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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特别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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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民走得很快,但却一点都不急,着急的人脸上又怎么可能带着他那种淡淡的微笑?柳风民走得快,卫良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毕竟有些话被旁人听了去,难免会尴尬的。

卫良跟在柳风民身后,他走得很慢却不怎么悠闲,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跟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却又无话可说这又怎么不使人感到尴尬。

司空逸和卫良并排地走着,她一边走一边欣赏周遭的风景很是自在。她虽在欣赏这风景眼睛却不时地瞟着卫良,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穿过了山门进入了青城派大门之中。刚进门便远远地望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正要从大殿里走了出来。依稀可以看出那男的正是司空宇,而那女的好象就是中了天香散本应留在扬州林氏兄弟那解毒的纪柔。

“嗯?纪柔怎么会在这儿?”卫良低声嘀咕道。“纪姐姐!”司空逸一愣转而脸上露出了一丝显得很是狡诈的微笑,“哥,我报仇的机会来了!”她嘀咕着立刻跑了过去。“风民等等。”一见司空逸奔上前去,卫良一下拉住了柳风民轻声道。

司空宇跨出大殿门槛带着纪柔走了几步,忽一抬头看见司空逸正向他跑来连上竟还带着那狡诈的笑容心中暗叫不好,利马举步就走。可如今他的速度又怎及得上已习得“无息流行”的司空逸那如静水般无声无息,又如流水般一泻千里的的身法呢?他方才走出三步司空逸却早已在他前面等着他了。

“哥,你怎么了,怎么一见我就跑呀!这纪姐姐来了你也不让见见就想带她走吗?”司空逸一脸的坏笑斜着眼盯着司空宇拉长了声音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告诉纪姐姐吧?”“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从来也没有,什么叫‘又做’呀?我看你才做了亏心事呢!”司空宇急了忙反唇相讥。

司空逸听了只是莞尔一笑并不生气,也不再理会司空宇说什么却只是情地招呼着纪柔:“纪姐姐,好久不见了你身上天香散的毒清了吗?功力恢复了吗?”纪柔嫣然一笑柔声道:“毒已经清了,功力也已经恢复了五、六层了,多谢妹妹关心。”

“真的?那就太好了!”司空逸高兴地叫道,“不过……”司空逸突然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司空宇,司空宇被这么一瞟心里大叫不妙。“不过,纪姐姐你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不是应该呆在扬州的调理吗,怎么会……到这儿来的?”“这……”被司空逸这么一问纪柔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见纪柔面露难色,司空宇一急忙抢着说道:“你这丫头,你管别人纪姑娘那么多干什么?人家想来青城山逛一逛游览游览不行吗?”“行,当然行,怎么不行?连你司空大少爷都来了,纪姐姐又怎会不能来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司空逸将那“能”字念得是若有若无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司空逸的话是那么的响亮,那么的直接纪柔又怎会听不出她言中只意呢?她只觉脸上一烫双颊是一阵绯红。就连今早巧舌如簧的司空宇也被司空逸这劈头而下的攻势不知如何反驳。

司空宇不知如何反驳,司空逸倒说得正起劲:“哥,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紧张,谁紧张了?”“不紧张,你不紧张怎么僵这个脖子青筋都绷出来了?”司空逸暗笑道。

司空宇这下可真黔驴技穷了,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深深地吐了两口气,调了调快要炸了的肺道:“算了妹子,我也懒得再跟你争了。反正纪姑娘是爹带上山来的。你不服气找爹去呀!”此话一出别说还真管用,司空逸真再没说什么了。司空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司空逸虽然嘴上是停了,可她脸上却一点没停,依旧带着那种微微有些奸诈的坏笑。“哎,妹子你这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你没事笑得那么奸干嘛!”司空宇被笑得很不自在终于忍不住急道。

司空宇急了,司空逸笑得更厉害了:“什么意思?你今天中午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司空宇这下可真愣住了,想到晌午对妹妹说的话他只觉头皮发麻暗自叫苦:“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扯了,爹现在正在里面等你们说有重要的事商量,你们就赶快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接着他又随便敷衍了两句,转身带着那双颊已绯红的纪柔急急忙忙的朝客房快步走去。

见司空宇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司空逸甭提有多高兴了,差点连嘴都笑歪了。嘴仗打完了司空逸不由得回头去却见卫、柳二人正站在两丈远处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柳大哥、卫大哥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呀?怎么走到一半就不走了?”“没什么,”柳风民笑道,“只是你们兄妹俩斗嘴,我不便打扰也不好参与也只有站在这看的份儿了。”

“那卫大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说呢,”卫良也无奈地笑道,“我呀站在这是看戏的,若我当时再向前走两步我这看戏的可就成了演戏的了。看戏的一下子成了演戏的这滋味可不太好受啊!”“说得也是。”司空逸不禁点点头觉得卫良说得不错如果刚才他真过去的话,处于下风的司空宇又岂会不拿卫良来做文章呢?想到这司空逸心头稍宽,再想到爹下山数日后终于归来,不觉地就高兴了起来,笑吟吟地走进了大殿。

带着纪柔穿过回廊,经过练武场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房。“纪姑娘客房到了,”司空宇推开房门轻声道,“纪姑娘你跟爹这几日赶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司空宇举步正欲出门忽又想起了些什么退入房中。“纪姑娘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司空宇歉意地笑道,“我这妹妹说话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再加上我晌午又跟她开了个玩笑所以这……”

“我明白,司空妹妹只是开玩笑罢了,没有恶意的。”纪柔微笑道。见纪柔没有计较司空宇就放心多了:“那就好了,那你就好生歇息,我这就告辞了。”“司空大哥请留步,”司空宇再次举步可刚走出房间却又被纪柔叫住了。

“纪姑娘叫住我不知还有什么事?”司空宇好奇地问。纪柔从颈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了司空宇:“司空大哥,在我与令尊一起来的路上,我发现令尊的神色甚是紧张凝重,想来定有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这块玉佩是我六岁那年二爷爷送我的,我把它带在身上后一直平平安安的,你将他带在身上它会保佑你平安的”。

“这……”司空宇似乎有些迟疑。“司空大哥你就收下吧,你收下了我也就……也就安心了。”纪柔红着脸说道。“那……那好吧!”司空宇竟也显得很不好意思,但也只好收下了。司空宇刚接过玉佩,纪柔立刻缩回了手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了,心却打开了。司空宇望着门格上透出的不太清楚的倩影傻傻地笑着,在他眼里这那里是一块玉佩分明是一份真挚的少女心呀!

话分两头,司空逸、柳风民以及卫良三人刚进大殿便被那不同寻常的气氛给惊住了。无论是柳无来、邵远昆还是罗风宇眼神中都透着严肃,也只那身着雪衣手抱寒剑的白云飞一个人倚在柱子旁闭目而立,仿佛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放在心上似的。

众人眼中虽透着严肃,却也带着点疑惑。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司空乾将要说些什么,只是被司空乾那犹豫紧张的表情给带动了而已,可什么事情又能让司空乾这江湖老手如此紧张呢?然而最让好奇卫良的是邵远昆身后那十几个青城底弟子,听他们的吐吸他们绝对是青城派里的绝顶高手,可邵远昆为什么要他们站在自己身后呢?卫良无从知晓,但他知道这一切马上就会有答案了,因为司空宇已迈入大殿了,人已经齐了。

司空宇跨入大殿径直向司空乾走去。“爹,纪姑娘已经安顿好了。”“唔,做得很好。”司空乾点点头道,“那邵掌门……”“明白了。”司空乾朝邵远昆示意了一下,邵远昆利马对身后的带头弟子耳语几句。带头弟子点称是,遂带着师兄弟们退出了大殿。一出大殿众弟子立刻散开分守殿外各处,竟连附近的屋顶上也站着人。见这阵仗看来司空乾所说之事并不简单!

司空乾探出头去四处瞅了瞅,退进殿里关上了殿内唯一开着的一扇门,长长地舒了口气抱拳道:“各位请恕老夫多虑,只是老夫将要说的事兹事体大非防不可。本来老夫是想先通知武当、少林、峨嵋等各派到场之后再说的,但事关重大未免走漏消息老夫也只有先通知各位了。”

听司空乾说的如此严重邵远昆不禁一振问:“到底是何事司空兄不妨直说。”司空乾又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道:“日前老夫收到庄内总管胡明的飞鸽传书,说有要事要我回山庄一趟。当我回庄胡总管从山庄密室中带出一个人来……”“密室,什么密室,我们山庄里有密室吗?”司空兄妹俩不禁奇道。

司空兄妹虽满面疑惑,司空乾却并不理会继续说着:“那人年仅十五六岁,白面儒雅一身书生气质,但他的武功却老夫差不了多少,兴许比老夫还高上一些。听胡总管说:那人是乔装成一女子模样进庄,见到他后才卸去装扮,那人告诉他有攸关武林存亡的大事要告诉于我,所以他便将那人留于密室之中自己带上那人的人皮面具出庄,并飞鸽传书通知于我。”

“司空兄你口中所说的‘那人’究竟谁呀?”柳无来问。“他叫任鸣,十三岁前一直是天忆帮帮主独孤谋的书童。”“什么!”殿中众人不禁哗然,就连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白云飞也睁开了那双慑人的冷目。“司空前辈你是说那人是独孤谋的书童?”罗风宇道。“曾经是,而现在他是点苍派中的‘隐’假名叫左清,因我以前见过左清,我也亲眼确定他正是左清本人并无易容迹象。”司空乾补充道。此眼一处坐中又是一片哗然。

司空乾捋捋胡须不再理会众人的惊愕接着道:“任鸣告诉我他是因为一个小错误被点苍掌门识破,心知点苍与天忆皆不会放过他,无奈之下只得投奔我孤鸿山庄以天忆帮之秘密保住性命。”“难怪最近点苍派发来帖子说:派中弟子左清是天忆帮的奸细让我们协助缉拿。”邵远昆低声嘀咕道。

“为了武林的太平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保住他的性命并寻一安全之地供他躲藏。在我答应他之后他告诉我他知道天忆帮分堂所在,并告诉我其中一个就在成都,而这次血洗青城的正是他们的人。”“什么,天忆帮在成都有分堂!”邵远昆大喝一声不禁站了起来,虎目怒瞪迸出根根血丝,“是他们杀了我的弟子们,是他们……风宇、风民去召集青城所有弟子马上跟我去成都灭了那分堂为那些死难的弟子们报仇雪恨。”“弟子遵命!”二人齐声道。

“慢!”二人刚走到门口,卫良已拦在了他们面前。“邵掌门何必如此心急,这一切都有待从长计议。”卫良道。“唉……”邵远昆轻叹一声走到卫良面前道,“卫少侠你不是我,你是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的,请你让开我要去灭了那十恶不赦的分堂以祭我青城众弟子在天之灵。”说罢便要推开卫良,可卫良依然站定不肯挪动半步。

“卫少侠你……”“邵兄”邵远昆怒目突起正欲发作却被司空乾叫住了,“邵兄且慢,请暂息雷霆之怒听我一言。”“司空兄请说。”“邵兄今次这灭堂之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再者说邵兄你也是我们天地盟的一员,你应该明白我们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分堂而是整个天忆帮。你这样一去若打草惊蛇走漏消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优势便会付之东流了,以后再想有这机会就是难上加难了邵兄请三思啊!”

“那……那……难道我那些为青城捐躯的弟子们的仇我就不报了吗?”邵远昆那颤抖的声音含泪的眼神让人心里不禁有些发酸。“不,仇当然要报,而且一定会报的。”卫良大声道,“但不是这样拿把剑召集些人手莽莽撞撞的去报,正如司空世伯所说我们的敌人是整个天忆帮,所以必须要有全面妥善的计划,可是邵掌门请放心我一定让你手刃仇人的。”“真的?”“我保证!”卫良的话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说服力,邵远昆听了他的话竟真的按下火气回到位上坐下了。

“卫大哥,难道你已经有妥善的计划了?”司空逸问。“嗯……”卫良思索片刻道,“有是有但只是一个雏形还不完整若有详细的资料也许……”“贤侄你看这个行吗?”说罢司空乾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道,“这是成都衙门买的的地形图,这就是那个分堂。因为他是以镖局作为掩护所以局中人数的增加或减少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那镖局中到底有多少人呢?”卫良问。“本来有三五百人,而青城一役之后大概有四五十个‘灭’吧!”司空乾答道。“灭”柳无来不禁问,“那‘暗’与‘隐’呢?”“没有,”司空乾摇摇头道,“据任鸣说‘暗’潜于林,‘隐’藏于人根本无法知晓。这些都是属于天忆帮中的最高机密,除帮主与风云二使外无人知晓。就连分堂的位置也是机密,所以他也只知道天忆十四堂中的六堂,若非他曾是独孤谋的书童这些他也无法得知。”

“他,见过独孤谋的脸吗?”话语飘进司空乾他不禁一颤,连声音都能使人颤栗除了白云飞谁又能做到?冷眼一瞟如寒光一闪司空乾仿佛浑身都凝结了。“这……这个他说他也没见过。”司空乾忙避开了他的目光道。

答案有了,虽让人很失望但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一个答案,既有了答案白云飞也不再言,再次闭上眼静静地倚在石柱旁,似乎又进入了他的世界。

“司空兄,恕我多嘴问一句:那任鸣是否真的可靠?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掉以轻心中人陷阱呀。”柳无来道。“这一点请柳兄放心,”司空乾道,“这次的消息一定是真的?”“何以见得?”司空乾捋捋胡须道:“如果任鸣是假意归顺那他幕后主使便是独孤谋,独孤谋是聪明人他的目标是整个武林,所以他会先发几次真消息让我们信任任鸣,再突然来一次假的将我们一举歼灭;如果他是真的归顺那他自然就没有理由骗我们所这次一定是真的。”听司空乾说得合情合理柳无来不禁点点头。

“有了!”一直在观察地图的卫良突然叫了起来。“贤侄你想到了?”“是的,不过还差一点东西。”“什么东西?”邵远昆问。卫良又看了看地图指着离镖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问:“这附近是什么地方?”“这是一些富商的房子,这一带的富商很多。”邵远昆答道。“那一带姓什么的最多?”卫良问。“姓张的。”

“那就全齐了。”卫良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卫少侠有计划了?”邵远昆问。“是的,但我还不能说,不过想让司空世伯和邵掌门帮我个忙。”“旦说无妨。”二人齐声道。“那好,”卫良淡淡一笑道,“司空世伯请从与我们一起来的手下中选出几个装成我们的样子和其他的手下一起回去,并从其中挑出一人去京城请莲花戏班到成都演出。”“好的。”司空乾道。

“邵掌门,”卫良道,“请你飞鸽传书帮我召集四十个还未会青城的可靠弟子,其中选离成都最近的二十人让他们埋伏于成都城外四周,将入城和出城的鸽子全部射下;再让剩下的二十人在下月初十前化装入成都并不得与任何人联系,只有在莲花戏班演出当晚才能道才能到镖局外埋伏。”“我明白了,这就去办。”邵远昆道。“好了,都差不多了,”卫良笑了笑道,“就只差……”“还我!”卫良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司空宇的一声高叫打断了。

原来,纪柔送司空宇的玉佩因为红线外露被司空逸给发现了,好奇的她就趁司空宇不注意一下将玉佩扯了出来。这下司空宇可急了忙向司空逸要回来,不想一急竟叫了出来打断了卫良的话。司空逸本来只想开个玩笑,却不想司空宇反应那么大竟被这么一叫给吓懵了。司空宇见司空逸愣住了忙一把抓住玉佩就往怀里揣。可这玉佩还没进怀便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

拿着玉佩司空乾双手竟有些颤抖。“这玉佩哪来的?”他问道。“爹,你认识这玉佩?”司空宇惊道。司空乾点点头道:“认识,当然认识,这上面的白鹤是我当年亲自找人雕的我又怎会不认识?”听到父亲的回答司空宇只觉天旋地转,一种不安的感觉隐约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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