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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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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楼在江湖中是一个神秘尊贵的地方。

据说不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你付得起代价,燕子楼就一定能够帮你达成所愿。

可是,也有很多人说,与燕子楼做交易,是将灵魂典当给魔鬼。

听到这话的时候,丁洲总是笑,他的笑肆意张扬,邪魅入骨,很有几分妖娆,这时候,那些远远望着他的少女们往往会在一瞬间晕红了双颊,目光痴迷却再不敢抬头。

这时候,丁洲往往冷哼一声,眸色便瞬间冷了下来。

不错,丁洲,正是现任的燕子楼楼主。

不管怎样,燕子楼在江湖中声名威赫,如日中天,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此刻,隔着他面前的茶雾氤氲,林北沉默地坐在丁洲的对面,一时却无话。

“还是不喝茶吗?”丁洲微笑,半点没有传说中的阴鸷恐怖,他只是摇头感喟:“十三年未见,你的脾气倒没有改变多少。”

林北嘴角牵动,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此情此境,倒是像足了他们的初识,那时他是为阿浅而来,肝火旺盛,他也是一杯清茗,优雅冠绝。

十三年前,丁洲也还是十六岁的清秀少年,接任燕子楼楼主之位也尚不足两年,可是他独闯“摘星楼”,剑挑方五元的故事,已在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妇孺皆知。

据说他秀曼都雅,风华如神。

据说他狠厉杀伐,犹胜修罗。

不过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倒是好见的很。

那时,林北跟着那兄妹二人,便正坐在丁洲的对面。

丁洲的故事当时的林北自然是不知道的,何况他担心长孙舞浅的安危,更是忧心如焚,坐立不安。

因此他忽然便冲了过去,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向对面俊朗绝伦的少年嘶吼:“你把她弄哪里去了?你对她怎样了?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忽然间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了过来,然后他“嘭”的一声,重重跌回自己的椅子上去了。

丁洲这时才将手中的茶盏掀起盖子吹了吹,然后抬起眼微微地笑:“明前龙井,清火的很。”

林北愣愣地望着他,脸涨的通红,头脑中倒是清醒了些,他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竟然也同他一样平易无波:“阿浅,她还好吗?”

那对兄妹本来一直没有开口,这时那做妹妹的忽然“呀”了一声,然后她再也顾不得旁人,“噌”的一下子跳起来蹿到林北面前,一叠声地问他:“你说什么?你说她叫什么?你说她是谁???”

林北愕然,那边丁洲也愕然,然后他目光转动,凤眼微挑,忽然便轻声笑了:“原来是云光府的公子小姐,丁某失礼失礼……”

他一边说着又起身向林北行礼:“这位想必便是长孙府的林姑爷,失敬失敬……”

林北依旧是傻傻的,不知面前这色压桃花的公子怎么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他讷讷然几次张口,可是看那丁洲装腔作势,那对兄妹却神色冷淡,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客人不说话,只有主人家一人自说自话,这分凉阁的气氛一时便有些冷淡。

可是这丁洲却丝毫不以为意,他长笑一声,又低头呷了口茶,才抬起头笑眯眯地说话:“天气暑热,莫不是几位当真是来我这阁子里乘凉的?”

笑意在他唇边忽隐忽现,已隐隐有逐客之意。

那小女孩儿终于撑不住,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向她哥哥溜了一眼,一句话鲠在喉中仍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妖人!”

她讨厌这人,从第一眼见他就讨厌!她讨厌他生的这样秀美的面貌,也讨厌他眼光里的邪魅和讥诮,她更讨厌他这样放诞不羁的做派——她偷偷瞥了她哥哥一眼,相形之下,越发觉得面前这人令人厌恶。

哪知那丁洲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笑声爽透,竟在他白皙的面庞上卷出一丝淡淡的笑涡来,他认真地望着小女孩儿,忽然道:“小妹妹,你许了人家没有?”

他的语声喑哑热络,他的眼眸深沉闪动,似真似假的一副暧昧亲热。

“你!”小女孩儿虽然个性泼辣,这时却是恼羞成怒了,可是她年幼面皮又薄,听了这样难堪的粗话,虽不至于泪洒当场,却是讪讪地再也抬不起头说话了。

丁洲朗声大笑,说不出的肆意畅快。

那边的少年却依然是八风不动的神色,似乎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时终于冷冷开口:“人家是早早就定下的,只等及笄便下定了。”

女孩子闻言猛然抬头,愣愣地看他,少年也抬头,一双透彻的眼大方的迎着她的目光,二人四目相投,少女一张白玉也似的面皮慢慢就氤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美丽的令人目炫。

丁洲原本是随意调侃,这时见那少年回答的郑重认真,不由感到一丝诧异,两人的表情映在眼里,他忽然就有那么一丝的不耐,他歪着头目光轻薄,忽然淡淡道:“要我救回长孙舞浅容易,我要另一个人来换。”

几个人的目光立刻又重新回到他身上,林北忽的一下子自座位上站起,不经意间扫掉了面前的茶盏,茶盏落在地上跌的粉碎,发出极清脆的一声,将那清心败火的明前龙井洒了一片。

丁洲蓦地变了脸色,他目光阴鸷,冷冷看着林北面红耳赤地矮下身子,手忙脚乱地胡乱将杯子的碎碴子敛进手中……

碎片入掌,在他手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线,血珠儿霎时漫浸而出,在阳光的阴影下闪出宝石般诱人的透色。

林北依然手足无措,他在旁人的沉默鄙薄中待的惯了,并不觉得怎样难堪,可是丁洲不开口,他便实在不知该怎样站起身来说话——这杯子看来价钱不菲,不会,真的要他赔吧?

他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眼神不由便看向了那对兄妹——好歹,他也是他们带来的不是?

可是那对兄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时的表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做哥哥的面上含着微笑,一双修长的手指在手中的茶盏上轻轻划动,那妹妹更是低垂着粉颈,一双眼睛只在自己的脚尖上滴溜溜地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一边,丁洲面上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

林北忽然一咬牙,噌的一下自地上站起,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索性不去提杯子的事情:“丁楼主,我愿意去换阿浅!”

“你?”几个人给他的突兀吓了一跳,丁洲斜斜一挑长眉,话未出口,那小姑娘已经跳了起来:“凭什么?谁要你去换?”

她站起来,一双白胖胖的小手叉在腰上,倒有几分泼妇的架势:“这位大哥!我们是来要人的,不是来求人的!”

林北一心关心阿浅的下落,哪有心情听她捣乱,连忙带了十二分的诚恳向丁洲作揖打恭:“丁楼主,不知阿浅怎样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可是丁洲偏偏不理他,他大喇喇地坐在原地,甚至把一双长腿也翘上了桌子,他长长的打了个呵欠,却向那小姑娘说话:“丁某倒是想请教连小姐,如何得知四小姐便在此处?”

那小姑娘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别过脸去,并不理他。

倒是那少年接口淡淡道:“凭这个。”他的手掌摊开,一柄黑色飞刀幽光刺眼。

黑翼心刀。

丁洲的眼色忽然冻结,他的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好半天不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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