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得,今天去见习了,好累,无所事事得好累。看到了十五分钟无痛人流……还有产妇阵痛……胎音好像马蹄声啊……
晚上回来加油打字,一天一更,以后的篇章会长得多,我打得……也就累得多…… 时值盛夏,酷暑季节。正午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谁都惧那狂暴的太阳,把体内那点可怜的水分,统统攫取了去。大树牢牢抓紧了土地,体内贮满了养分,为了节约能量,枝叶都不愿摇一摇。知了恼人地集体大鸣唱,偶尔有一两只,热得从树上掉下地来,都没有小孩子过来,捡起了去玩。
“热死了热死了!”牡丹手中的大蒲扇,在拼命地拍打,依然没能让美人凉快一些。到了后来,干脆连抱怨的话都懒待说,扇子只有气无力地摇着。
莫宁静坐在旁,虽不见抱怨,汗珠还是一颗颗从发间沁出,聚起了往下淌。
“天热,该多做些凉茶。”莫宁道。
“知道,已经做了两大缸了!”牡丹答。
就在这人们热得连话也不愿多说一句,安静的无人街道上,竟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来人上身着褂颜色鲜红,下身绫裙一袭素白,两弯细眉如初春柳叶,一双媚眼似碧波秋水,皮肤洁白细嫩得就像从未受过风吹日晒一样;手中,拈着一只纨扇,那纨扇绢面之上,既无刺绣,亦无字画,竟是空白一片。
转眼她已踏入了莫宁的小屋。
牡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是来看病的?”
那女子道:“我姓朱,叫朱伶伶。”
牡丹没好气:“我问你是不是来看病的,没问你叫什么!”
朱伶伶似完全没听见牡丹的话,自顾照着自己想好的顺序说下去:“我不是本地人,今天专程到这里,是为了跟你买一种药。这药听说只有你这儿有卖,不管你开价多少,我都要买。所以,请把空楼散拿出来吧!”
莫宁原本坐着抄东西,听到“空楼散”三个字,手中的笔竟凭空一震,一撇拉得老长,写出了个古怪的失了平衡的字。
牡丹不解,只管摇着扇子,盯着莫宁。
莫宁搁下笔,转过身来坐正了,对朱伶伶道:“空楼散没有了。”
朱伶伶美目一瞪:“没有了不会再做?你可休想打发我!”
莫宁道:“空楼散每年卖多少,都是有份额的,卖完了我也没办法。”
朱伶伶盈盈笑道:“想是你们不知道我的本事,故意欺负我。看来我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莫宁简直懒得理他,牡丹也不屑一顾地又将蒲扇一阵狂扇。
莫宁继续去抄东西,朱伶伶干站在屋中央等着,整间房内只听到牡丹“啪啪”的摇扇声。
甚至,在这正午的街道,整条街上都只闻“啪啪”的拍扇声。
这样过了许久……
终于,从道路尽头又传来了人声,隐现了人影。
抬来了一顶竹轿。轿中,坐的是个满身赘肉的大胖子,胖子周围摆着许多降温的冰块。在这一带,只有万户侯家才有冰库,只有万户侯才会选在这种天杀的中午出门看病,自己坐在小轿中凉快,受折磨的全是仆役。
他是来看花柳病的。“花柳”名字好听,名声可不好听,所以他才挑在这种没人的时间,前来看病。得花柳病的又多是好色之人,所以他才次次赶往莫宁处,为的是能看上牡丹一眼。
小轿停在门前,万户侯一出轿门,汗水就活像瀑布一样狂流不止,没一会儿就沾得衣衫尽湿,即使有仆人在旁不间断地打着扇,也还是不中用。
人一热就会烦躁不安,万户侯尤其如此。好在他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牡丹,心里便是一阵舒坦。
万户侯向门里望去,有一眼看到了站在屋中央的朱伶伶的倩丽背影,心下更是欢喜,垂涎着抬脚步入门内。
谁料他才一进门,朱伶伶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转眼间已从腰中抽出一柄玲珑软剑,再一转身,软剑已刺穿万户侯的脖颈。
可怜万户侯,才刚睹美女芳容,便已失了性命。
软剑又从万户侯颈中抽回,软滑灵便有如蛇行,再只听“呲~”的声音,是鲜红的血正从那狭窄的伤口中喷出,就要直喷得朱伶伶一身。
朱伶伶熟练地举起纨扇遮住了脸,如舞蹈般在原地转了一个轻圈。她这一转之下,精钢制成的软剑上,残余的血珠滴滴都被甩了出去,软剑又变得光洁如新。而她那白绫细折裙,因沾了血滴,而变成了雪地梅花,鲜艳怒放。
那原本空白的纨扇,此刻已赫然变成了一柄桃花扇。粒粒血滴,触目惊心。
朱伶伶巧笑着将桃花扇置于莫宁写字的木桌上,得意洋洋看着莫宁。
莫宁饶是看不见那惨烈的颜色,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是‘桃花扇’?”
跟随万户侯而来的仆从早已吓得拔脚而逃,四散报信。牡丹瞧了瞧那柄扇子,道:“‘桃花扇’近日在江湖气派可正是一日大似一日。别的不说,但是这杀人的方法就真的颇合我意,唉,我当初怎么就没入了桃花门呢?”
朱伶伶道:“这下你还卖不卖我空楼散了?”
莫宁道:“你稍等。”说完使个眼色,让牡丹随她一同进了里屋去。
里屋较为阴凉,放置着一些成药和凉茶,一扇小门通向一个不过数米平方的小院,院后两间房屋,便是她们住的地方。
莫宁径直穿过后院进了卧室,居然收拾起东西来。
牡丹道:“怎么,难道你还能怕了‘桃花扇’不成?”
莫宁道:“不,是这空楼散,确实另有隐情。”
牡丹道:“她要,配一剂给她就完了,哪怕她拿去杀人放火呢,又与咱们何干?”
莫宁道:“空楼散并不是杀人的毒药,我也并不会配,我每年从师父手中取些回来,用完便没有了,只有等来年。”
牡丹道:“你还真有师父呀……那现在怎么办?”
莫宁翻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现在只有先跑了。”说完背起包袱便走。牡丹道:“哎等等我呀……”
盛夏酷暑,一个炎热的下午,莫宁和牡丹带着包袱,从自己家后院的院墙上跳下,向着城郊走去。
二人轻功均是上乘,悄无声息,连只蚂蚁都没有惊动。只是不巧,被刚好路过的陶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