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因为今天去看分娩了
囧……啥都不说了……
话说,这样的一天一更,比以前的一天二三更还累……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
言苒儿睁开眼时,太阳已大剌剌地从窗户照进来了。她赶紧翻身起床,梳洗了匆匆塞上几口二姐留给她的早点,出了门去。
奔到晨练场时,师妹们的早课早已开始,几名师姐在旁指导,她冲到其中一个肌肤微丰,容长脸面的旁边:“二姐!我来晚了,也不叫我。”
二师姐静茹朝她皱眉努嘴使眼色:“师妹们面前,叫我‘二师姐’!”
刚陪着师妹们练了一会,师父的小僮秋筱就走过来:“六师姐,师父找你。”
言苒儿闻言,整了整衣襟,跟了过去。
仪善师太闭目打坐在蒲团上,苒儿进门,坐在了师父对面。仪善睁开眼,道:“苒儿,为师今天再教你峨嵋秘传心法第七重。”
苒儿挤挤眼:“师父,别教了,我不想学那么多,不想变那么厉害……”
仪善又惊又嗔:“胡说!苒儿,以后迟早是你坐镇金顶,你若不学,怎么当得了掌门?”
苒儿噘嘴,腹诽:“我又不想当什么掌门……”
习学峨嵋心法,直至晌午,苒儿的肚子开始鸣警钟时,师父道:“去吧,和你师姐妹吃饭去。”
苒儿忙跳下蒲团跑了。“峨嵋七秀”是不与普众弟子同锅吃的,她们另有小厨房。二师姐的厨艺高超,七秀个个吃得容光焕发,脸上婴儿肥不知何时能消。
小师妹张文婧第一个到,苒儿冲上去就捏她的小脸儿,肉乎乎的,一扯跟面团似的,放手,白白的皮肉又弹回去,苒儿哈哈大笑。张文婧将苒儿扑倒直扯她的脸:“你不就比我多一个下巴么!你不就比我多一个下巴么……”
三师姐范倚云走进来,看她们两个扭作一团,先站那愣看着,然后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走过来两手将二人的脸蛋都捏着,分了开来。老二老四老五俱在一边看热闹。
直到大师姐拍手:“闹什么?闹什么?还不过来摆碗!”众人才闹哄哄地拿筷子摆碗。
苒儿端菜时看见今天有炒花生米,忙抓了两把到衣兜里,二姐看见,道:“怎么,吃完饭又去喂猴子呀?”苒儿点点头。
苒儿忙忙地扒了两口,就算吃完了饭,蹦蹦跳跳出来,朝山崖走。三师姐笑道:“天天喂猴,她自己都快变成猴子了。”
到了山崖边打个呼哨,猴子就从密林里攀着树枝奔出来了,都和苒儿熟,唧唧喳喳地就想往身上跳。
苒儿躲开了它们,将手中花生米一粒一粒掷出去,看着它们在空中接住、互相争抢着玩。冷不防有一粒掉进了山崖,苒儿顺着向脚下看去,崖底狰狞的死寂,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将花生米扔完,拍拍手,摊开空空的掌心给猴子们看,猴子们俱是灵性的,知道没有了,便陆续从原路回去。
随便散散步,找了个泉水洗手,折到山路上,准备回去。远远只见一个人影,从山下行来。苒儿眼睛好,见是一个白面书生,生得颇为俊俏,倒讨人欢喜。她便存心躲起来,要捉弄捉弄他。
书生沿路而上,冷不丁一枚石子从右侧砸过来,正打到他右脑上,虽不很疼,反射性地向右边一看,见什么都没有,不解地摇摇头,继续走。
苒儿躲在他左边,手中石子掂了掂,手腕略一施巧力,那石子在空中路线一弯,绕回又从右边打中了书生。书生摸摸脑壳,有些惊吓地向右边张望,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见鬼了?”
苒儿忍不住,在山子石后面笑出声来。声音一出,那书生便转向左边来,正一眼看见了贼笑着的苒儿。
苒儿看看他,笑着说:“对不住,开个小玩笑,别介意哈。”
那人伸着脖子,看了她半晌,末了,道:“你是小六吧?”
你是小六吧。
苒儿见人家把自己的排行都叫了出来,不笑了。她将那人仔细盯了两眼,终于说:“你是姬清源?”
姬清源轻松地笑了:“小六儿多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苒儿从石后走出,与他并肩而行,“我师伯好吗?你这次上山做什么来?”
姬清源笑道:“我师父他云游四海去了,说两年才能回,叫我上师叔这住两年。”
苒儿道:“又云游?上次,他去了三年,把你丢在这儿也丢了三年,三年后回来见到你都哭了,说什么,不该把你放到一大堆女孩儿里头养,养得你都不像男娃了!怎么,这回不担心了?”
姬清源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们都小,个个跟小猴子似的,什么东西不玩?什么祸不闯?师叔每每怪罪下来,屁股就得吃藤条!”
说得两人都笑了。
苒儿道:“我带你上金顶见我师父吧,见了你她不定乐成什么样儿呢。”
姬清源答应。一路上苒儿不时扭头看他侧脸:这个师兄小时候一般啊,怎么如今生出这一副好模样来?
见姬清源也盯着自己看,忙红了脸问道:“看什么?”姬清源一笑:“我看苒儿这些年没见,倒出落得越发俊了。”
苒儿脸更红了:“你又蒙我呢。”
姬清源道:“没蒙你,真的。”
苒儿不语,折了根长树枝,边走边抽着前边地上的灰。
姬清源的到来收到姐妹的欢迎,众人皆是发小,自小玩惯了的,长大后再见自是亲切无比,又见岁月流逝,大家都变了许多,又生出许多感叹来。
一日仪善不在山中,苒儿众姐妹一处谈笑,忽见守门僮儿来报:“师姐们,武当派来人了!”
(NND,还武当派,莫不是为了倚天剑?囧!)
二师姐施静茹道:“慌什么?师父不在,不会找大师姐?”小师妹张文婧道:“二姐你忘了?大姐随师父下山了!”
说完推苒儿:“师父内定的下任掌门,你去接见武当派吧。”苒儿甩手:“凭什么?我不去!”
小僮在一旁急了,道:“姐姐们!拿出主意没有?就是要一个出得头的,把他们打发了就完了!”
施静茹道:“看把你急的,走,我随你去看看。”说完起身。师妹们又爱热闹,皆你推我攘地去了,只藏在屏风后边,悄悄地看二姐与那武当弟子说话。
武当弟子共六人,为首的叫季道一,今年不过才二十四,头番来峨嵋。他六人寻掌门不见,没得倒在金顶大堂中冷落半日,颇觉怠慢,又一见出来的是一个满面慈善的年轻弟子,不觉嚣张之气暗长,也不起身,但坐着劈头便道:“你不是峨嵋掌门吧?”
施静茹道:“掌门师父今日不在山中,我是她的二弟子,各位少侠有什么事与我说,我回来转告师父也是一样。”
除去季道一外其余五人,年纪也不大,其中一个叫程益兴的,瞥了施静茹一眼道:“我们乃是奉了武当掌门之命,面见师太,询问武林大会之事,又有一封书信面交,这事儿,你做得了主么?”
静茹听是武林大会之事,心下暗忖此事不小,可不能擅自作主。这么一想,不禁犹豫了片刻。
季道一却不耐烦起来,站起来大声道:“这位师姐若是坐不了主,我们可就走了!”
静茹忙道:“少侠留步!此事我确是做不了主,须等师父回来……”
“我们哪有那功夫等,谁知一等等到什么时候!”程益兴存心给施静茹难堪,呼喝起来:“走!我们这就走!下山告诉武林好汉,说说峨嵋都是些什么待客之道!”
说完六人起身,急乱就走,只听得桌椅脚互碰之声,静茹连忙欲留,奈何六人执意不听,正无法控制,忽听得屏风后一个娇音脆生生道:“师姐!别留他们,就让他们走便是了,我就不信,他们这样回去武当,就能交得了差!”
正一语道破季道一等心中诡计。他们没见着仪善师太,自是不能回去交差,刚才这一闹,不过是想整得施静茹下不来台,心中料定她必拼死留下他们的,那时再顺水推舟,等师太回山便完了。屏风后这话一出,倒说得他们又羞又恼,无可辩驳。季道一遂回身道:“什么人躲躲藏藏的说鬼话?有本事出来说个清楚!”
屏风后果真闪出个青衣娇小身影,面若桃花,眼似水杏,水灵灵一瞪道:“就是我,峨嵋七秀的老六,怎么,我刚才说错了不成?若是说错了,尽管拿你的长穗剑指着我!”
季道一自是没法反驳,哼声道:“这位师妹好傲气,在下也闻名峨嵋七秀许久了,正想讨教讨教,不想这位师妹给了个机会,就不知七秀除了嘴皮子厉害,剑术怎么样!”
说完只欲先发制人,抽出长穗剑飞掠过去。剩下五人一见开打,各自也取剑跟了上来。
苒儿自是抽出青隙剑与季道一战至一处。屏风后的四姐妹见武当六子拔剑,忙也跃出屏风,与那五人战了起来。
施静茹瞅此情形,知是坏了,一时难以喝止,手忙脚乱,欲哭无泪。
金顶大堂剑影纷乱,身形闪还。峨嵋小弟子们听见了动静,纷纷跑来,将大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滴水不漏。连二师姐都站在中间不知所措,众弟子自然也无人敢出面拉劝。
战至后来,厅里桌椅花瓶俱已碎乱,不成样子,两方还是不分高下,都是峨嵋与武当得意年轻弟子,都是剑法不俗,必不输人的,这一战起,大有没完没了之势。
这边武当五名弟子战峨嵋姐妹四人,刚略占了上风,那侧季道一却逐渐不敌苒儿,心下叫苦,这名女子绝非平常。忙叫道:“剑阵!”
另五名弟子听声,当即撤剑回身,与季道一并肩,一阵剑影缭乱,展开武当剑阵,围苒儿在中,四姐妹冲上来想替她解围,奈何武当剑阵精妙坚固,四人联手亦无法攻入。
苒儿六面受敌,有些慌乱,手持青隙宝剑,掌心也沁出了冷汗。
但见那六柄长剑攻来,层层叠叠,将武当剑法中的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尽力使出,避之不尽,一时之间苒儿只有躲藏之心,无还手余力。
季道一看准了空隙,一剑刺出,苒儿余光瞥见,忙闪身躲避,剑锋擦着鼻尖过去,苒儿心中直叫“好险!”,谁料此招未尽,季道一剑身扑空,剑柄却一撩,剑上长穗荡起,顺势甩过苒儿眼睛,打得苒儿眼珠生疼,“啊!”地叫了一声,闭起了眼。
趁她闭眼时,六把剑统一攻势,齐向苒儿出剑!施静茹忙叫“手下留情啊!”姐妹们惊呼“苒儿!”围观的小弟子们也是心提到嗓子眼:“六师姐!”
这时,却见,空中骤然惊现各色折枝花卉,飘飘然落下,及至低空,才看明各花枝实是攻向武当弟子各人双目!花落看似轻飘,扫目力道实为凌厉非常,准准击中六人双眼,打得六人身法破坏,撤剑叫痛。一人却随花而落,在当中将苒儿拦腰抱起,再点地上冲,直奔大堂横梁。
武当六弟子各自揉了揉眼睛,眼泪出来润了眼眶,才觉好些,遂抬头追觅二人踪迹,一见正在上方,立刻御剑,从六方向中心聚起,一同直刺而上。
苒儿在空中睁开了眼,见是姬清源,正对着她微笑。武当六剑虽到,姬清源却更快,已翻过横梁,向下而落。不知怎的,上方空中又生出许多花瓣花朵,追随他们轻盈而落。苒儿在姬清源怀中,已顾不得看那武当六剑正在何处,此时置身花雨,竟似在梦中。只是看着姬清源的脸傻笑。
原来这峨嵋大堂,横梁正中有一硕大花球,乃是各弟子在山间和圃中采摘花朵,聚集制成,挂在这大堂正中,既是装饰又添芬芳。方才这六剑齐刺,未刺中姬清源,恰恰地将那花球刺到,花朵立时散落飘下,姹紫嫣红,竟成了一阵花雨。
姬清源抱着苒儿安稳落地,将她交与众姐妹,笑道:“我听到有客,惦着大堂花瓶里的花快枯了,忙去花圃折了些来换,谁料刚到这却看见苒儿被围攻,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好好的花竟被我用来打狗,给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