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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四海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楚风姑娘……”

未等白衣女子回答,内室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

“喂,老家伙,告诉你要闭目养神了,你听没听到?说你呢!对,就是你!拄着拐杖瞪着眼的家伙!”

随着声音在房间里炸响,一个四十多岁、一身缎袍、状如富豪乡绅员外爷的中年人从内室钻了出来。

司徒四海干瞪着两眼,刚想说话,缎袍人早逼到了他跟前,瞪着一双牛眼,食指更是直点到他的眼睛前,十分不高兴地嚷道:“司徒老头,我说你是存心想倒我神医的牌子是不是?你的眼睛差点瞎了,你知道不知道?看看你的眼睛,费了我多少工夫才治好的?一个时辰哪老叫化,叫你好好休息却不休息,你耳朵是不是也有病了,啊?让俺给你好好看看!”

他伸手便往司徒四海耳朵上揪去。

司徒四海又怎会让他揪着,施个步法,已逃出他五步远。他望着这吵嚷不已的中年人,目光里透着焦急,说道:“薛神医,老叫化闭眼就是。请问老叫化的孙女情况如何?”他边说边闭上了眼睛。

薛神医见他乖了,不由无趣,鼻子里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萧无晴。

窗外德馨听到说及襄襄的情况,再忍耐不得,推门奔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一齐会聚到她身上,不乏惊奇惊艳之色。

德馨却不管他人目光,亦顾不得礼节,直奔进内室。

但见内室床上俯卧着一个人,左肩包扎妥当,裸露的双臂上皮肤青黑成片,其状骇人,但见她面色黯淡,气息微弱,这不是襄襄是谁?

德馨的手抚向襄襄的面颊,有些颤抖:“襄襄……”

襄襄昏迷不醒。

神医薛默风跟进来,说道:“先别怕,出来说话。”

他转身出去了,等德馨出了内室,却又听到薛神医在教训人了。这回教训的对象,竟是萧无晴。

德馨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想那萧无晴,纵是司徒爷爷也敬她三分,这神医怎么……

只见萧无晴一脸无奈,楚风站在她身旁,只笑不语,还带着鼓励之色,笑盈盈地望着神医。

只听薛默风脾气大大地叫道:“什么?你要帮老叫化运功疗伤?不行!”他秉着大夫的身份断然地挥手,然后又郑重地再强调了一遍,“真的不行!你虽然武功超绝,内功深厚无比,可是帮人运功疗伤,少说也须三个时辰,更何况老叫化的伤非同一般。耗时如此之长,你的心脏如何承受得住?”

萧无晴微笑,点头道:“是承受不住。不过,若有干爹用金针护住我的心脉,应该不成问题了。”

她淡然微笑,似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薛默风听得直瞪眼,赌气道:“干爹我今儿只救一个,一老一少,随你们挑!”

德馨听得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司徒四海沉稳地道:“薛神医,老夫的伤并不碍事,麻烦救我那孙女吧!”

耳听司徒爷爷的语气里含着求恳,德馨突然觉得想哭。司徒四海出了名的刚硬脾气,从不求人的。如今这般,定是襄襄的伤势危险得再不能拖延。

薛默风沉默了,半晌负手道:“老夫已控制了她的毒势。这毒能解,可是药引难得。”

德馨急问:“需要什么药引?”

薛默风的语气沉重,道:“她中的毒分两种,一种是唐门荧血散,因是专门用来追踪猎杀的,毒性已解,不足忧虑;还有一种毒,十分罕见,名叫‘无常追’。”

“无常追?”众人前所未闻,不由齐声重复。

薛默风道:“不错。中了这毒,就如黑白无常紧追身后,魂魄难保。你们来看--”

他一讲起医理,竟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当先进了内室,口中道:“血,属阴而色红,循经络流行不已,濡养人之体表上下、脏腑经络、四肢百骸。血液一旦失其流性,发生滞涩不流,则转化为瘀血,而有害於人体。看这儿,这儿,俱已瘀血成片。”他手指遥点司徒玉襄双臂颈项,继续说道,“瘀血成因,有好几种。江湖上的‘寒僵血’与‘凝血散’,是以寒毒侵袭,令血不行,无以濡养人体而死亡,但如能及时温经活血行气,亦能活命。而无常追的厉害之处,则在它寒热双毒相煎,极为难解。”

薛默风说到这里,抚颌深思。

德馨泣道:“确实。刚中毒那会儿,她的脸烧得不行,滚烫高热,未久又半身冷半身热,脸都是半红半白的,十分可怖。”

薛默风点头道:“血气者,喜温,恶寒,惧热。寒则血凝,热伤血脉。唉……”他叹息,“这般歹毒之药,相传是几百年前一位不成器的皇子所研制发明,向为大内密药,解药更从未流落民间。几百年来,这毒在江湖上也不过出现了十几次,想不到会在今天见到。”

司徒四海听得脸色一变,嘴唇欲动时,德馨已然说道:“既然毒在大内,那解药也定在深宫了。我们进宫偷解药去!”

“偷?”薛默风叫道,“你以为进宫是那么简单的事么?不要说进宫之难,就是进了宫你分得清南北东西?知道解药在何处?”

三个问题问住了德馨,德馨窘迫之余脸色更是急得发了白:“那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目光不由求助地望向萧无晴。

萧无晴只淡淡一笑,道:“方才说起药引之事,想来偷解药难,只偷药引怕是容易一些?干爹直说了吧,莫要急坏了人家。”

薛默风咧嘴而笑,肃容道:“不错。我需一味药引,名为禁宫花。”

司徒四海沉思道:“禁宫花?难道真是药如其名,只禁宫才有?”

德馨听了,不由疑惑地望着薛神医,道:“可是,晚辈记得禁宫花也叫王不留行,以善于行血知名,‘虽有王命不能留其行’,所以叫‘王不留行’,用于行血化瘀,这药我爹病时药方上有写的……”她迟疑地看着神医,不明白为何这么一味寻常中药要往禁宫去偷,心下不由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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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默风闻言瞪眼道:“此禁宫花非彼禁宫花。就像你跟里面躺着的丫头一样,你们都一样是人,可是因为从小生存的环境,个性、能力、容貌也大相径庭。”他看见德馨乖乖地点头,神情认真中有些无知的羞愧,眉角便得意地跳了一下,继续说道,“嘿嘿,所以,禁宫花也是一样道理。你知道皇宫里的禁宫花是用什么施肥的么?”

德馨老实地摇摇头,眼里不经意地露出求知的光芒。

只见薛默风收起了他略显肥胖的笑容,用故作阴森的声音道:“据说,那是用人的鲜血浇灌而生,用死尸做肥料而长……”

德馨被他这番言语吓得一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脸现苍白,忆起父亲之死。

薛默风见她真被吓住,也不由一愣。

“禁宫花藏于皇宫何处?”开问的,是淡笑的萧无晴。

薛默风道:“藏?呵呵,它没被藏起来,它大大方方地沐浴在灿烂阳光之下,大片大片地生长在悠悠春风之中。它,就长在太子东宫!”

太子东宫?

众人不由一愣。

当今太子即皇长子早已在五年前病逝,死于一种可怕的病毒--天花。然而,大家更相信太子是死于毒而非病,从来宫廷争斗不息,夺权之争不休,皇宫在百姓心中历来是高贵典雅与险恶阴谋齐飞,尊荣富贵共残酷无情一色的。太子若是正常的死亡,那反而是一种大大的不正常。

而老皇帝在太子死后,下令将东宫封锁,任何人都禁止入内,违令者立斩不赦。

据说,老皇帝下禁宫令时神色黯淡,眼睛里更满是丧子之痛,下了禁宫令后,自己却老是在夜半三更吊唁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

而另一种传闻却说老皇帝是勃然下令,对众子相残、兄弟相煎的真相痛愤不已,于是不仅下令禁了东宫,也无心再立什么新的皇位继承人。

传闻多种多样,每一种都说得如同耳闻亲见,有模有样,真假已然难辨。不过,其中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东宫确实被禁,而太子之位也一直空置至今。

而禁宫花就在那被禁之宫,可是,禁宫花为什么会被种在东宫呢?还大片大片地生长?

这个问题没人提出来或者说没有人想到。

现在大家想的只是如何才能进入守卫森严的皇宫,既而进入严令禁入的东宫?

夜盗禁宫?

假扮宫女?太监?侍卫?

室内一时安静无比,想了种种可能,总觉不够妥当,最主要的是不够快。若选择夜盗,首先须摸清皇宫地图,禁卫换班时间等等;若贿赂宫人,想假扮宫女侍卫,一时又去哪里找一可靠内线。而司徒玉襄的毒虽有神医控制毒势,却亦不能拖延得三五日。

眼见众皆默然,德馨捏着衣角,焦急的目光从这个脸上移到另一个脸上。

“笃……笃笃……笃笃笃……”清脆有力而规律的叩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德馨的焦虑正无处发泄,移步便去开门,不想门不拉自开。

一个少女身影移步进内,一手解下自己手巾。

德馨抬头,一见之下,不由惊骇难当。

只见进来的少女赫然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德馨骇在当场,左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脸,直如照镜子一般,来人的表情竟也一脸惊骇,右手抚住自己的脸。

德馨不由连退三步。

司徒四海已持杖挡在她身前。

“冬烬!”

只听萧无晴一声淡淡的隐含薄责的低喝,令另一个德馨立时收敛了自己,上前单膝跪地,左手在脸上一扯,生生撕下一层精致无比的面具来。

萧无晴目光有些严厉,盯着冬烬问道:“情况如何?”

冬烬低着头,声音却是悦耳,跪禀道:“属下等三人易容假扮三位客人,一路佯作逃亡,引敌出了潭州城,路上明显投奔西方神医之象,又依稀留下蛛丝马迹,令人疑奔北方司空家。”

司徒四海及德馨闻言,不由眼露深深感激,未料萧堡主竟如此思虑周到,这般作为之下他们在听风别院暂时就安全了。

萧无晴听闻,沉冷的脸色也淡下来,道:“很好。一路辛苦了,你且下去歇息半天。”

冬烬起身欲退,转身之际,却听萧无晴随口问道:“春萌早早做好了你最喜欢吃的小桃酥等你,可曾吃了来?”

冬烬道:“未曾。属下一回来便到此回禀堡主,不敢有所耽误。”

面对如此表忠,萧无晴只是望着她淡淡说道:“是吗?以往你每次任务回来,都是先见了春萌一解肚中馋虫才来见我,今日倒是特别了……”

话音未落,只听冬烬目光一变,进门后一直垂着的眼帘蓦然抬起的同时,身子已飞射向萧无晴,挟着一道冰白寒光。

事起突变,众人一愣之后,寒光已近萧无晴身前三尺。

萧无晴人称“笑观音”,虽永远淡漠微笑着,但众人皆知除白衣楚风之外无人能近她三尺之内,更何况一个敌人。

众人只觉一股博大的气劲刹那鼓涨半室,冬烬已然跌了开去,似受不住气劲之强压,“扑”地吐出一口鲜血,一支峨眉剌咣当掉地。她目光炯炯的,竟也不逃,一抹嘴边血迹,朝萧无晴娇媚一笑,语气却是不屑地道:“哼,若不是想在你身边多待几日,一窥笑观音之日常姿容,方才人家跪地禀报之际突然偷袭,量你也躲无可躲。”她一说话,嘴边又溢出少许鲜血。

萧无晴依然坐着,淡然道:“阁下是千面峨眉刺?”

来人下巴一点,算是回答,神情颇见自傲,望着萧无晴的目光却隐约热切。千面峨眉刺,善易容变装,善使峨眉刺,在江湖上便得个千面峨眉刺的雅号,是个一流高手。

萧无晴却再未看她一眼,淡然轻讽道:“可惜你逋一进门,便已无任何机会。冬烬向来沉稳少言,从不玩笑捉弄他人,你进门之举便已露了破绽。”

千面峨眉刺脸上一傻,眼露懊恼,手一掩,又从脸上揭下一张□□来。

这一揭,不由令众人看得一呆,齐向萧无晴身旁的楚风看去。

房间里现在有两个楚风了。

千面峨眉刺的易容之术竟是如此出神入化,竟然分毫不差。

众人不明其用意,楚风一脸好奇。

萧无晴却冷冷地道:“别以为变成这个样子,我便不会杀你。快说谁是你的幕后主使,便饶你性命。”

千面峨眉刺嘴上嘻嘻一笑,神色却凝重,娇声笑道:“啊哟,不要这么凶人家嘛!你笑观音没有多少慈悲心肠,我千面峨眉刺可是路远迢迢而来,专程赶来以慰萧大堡主的人生遗憾的呢!”她娇媚的目光一瞟过来,瞟过楚风,再定在萧无晴身上,幽幽怨怨地道,“人家就是不明白,世间佳丽如云,奈何堡主竟喜欢一个哑巴!”

“哑巴”二字出口,德馨不由一怔,这才想起楚风确实从未说过一字半句,未料竟是哑巴,而且似与萧无晴关系非浅。德馨不由自主地看向司徒爷爷,不知他对这份感情如何看法。司徒四海的脸上平静如湖,想是本来就知情的。

萧无晴一听,历来淡漠的眼底蓦然射出森森冷意,把个千面峨眉刺吓得不自禁地倒退半步,却苍白着脸仍然不怕死地继续娇嗲:“人家就不信你舍得动手。你就算舍得动手,也舍不得杀死这张脸的主人!”

她手指自己的脸,虽然害怕着,仍得意地笑起来。

德馨不由深恶此人之心计,怎奈自己的武功差劲,不然非上前替萧无晴狠狠揍她一顿不可,眼见伤重的司徒爷爷手紧紧握着拄杖,想来也跟她一样想法。不过,不是还有楚风自己么?

抬头却见楚风一脸苍白,只是呆呆看着,想是武功也不怎的。

只听“咯答”一声,萧无晴竟怒得将座椅扶手抓了下来,她目光瞧见楚风的脸色,一瞧之下似是怒意更盛,于是射向千面峨眉刺的目光便更为冷酷,冷笑一声,手一拍,椅子扶手便掉在她手上,接着飞射而去。

千面峨眉刺闪身躲过,刚想一笑,不料这断木扶手竟自空中转弯,瞬间已打在她肩上。

德馨看得瞠目结舌,不信世上竟有如此神功,耳边听得司徒爷爷叹道:“刺客恁的托大,以萧无晴的功夫,完全可以将她的面具摘下后,再取其命。”

德馨觉点头,担心之意倒去了大半,心想也只有如此,若有人易容成襄襄模样,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自己也是下不去手的。

可是,萧无晴却并不去揭千面峨眉刺的面具,掌影一翻,在千面峨眉刺的胸口重重一击。

千面峨眉刺带着难以相信的目光撞破房间,跌出房外,瘫在院子里,双眼圆睁,竟似死不瞑目。

耳听得一声嘶哑的惊叫,众人回过神来,只见萧无晴脸呈痛苦之色,脸色慢慢苍白发紫,气喘不止,竟已站立不稳。楚风面露十分惊惶,稳稳抱住她,自己的身子却不自禁地有些颤抖。

薛神医采取急救,行动十分熟练,似做过很多次一般。

此时此刻,真正的冬烬才偕春萌闯了进来,据言受了暗算拦截,拼了命才在此时赶到,却为时已晚,但却已知道千面峨眉刺可能是二皇子司寇威的手下。

德馨望着病床上的襄襄,内心的焦急无计可消除,如今该如何是好。

网友:希评论:《武林三公(GL)28日更新》 打分:10 发表时间:2004-11-23 06:42:17

继续继续,子玉先填完这篇,再填其他,免得到时要腰斩啦!!!

希及各位朋友,这段时间不好过呢,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所以有斩文一事。说真话,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急这些坑,挂念着这些坑,心里也很想快点填完她们,也不愿草率地完结,毕竟她们是我一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码出来的,但真的是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工作空下来又要忙些生活上的事情,而且我又不能熬夜,所以多少要请大家体谅了,某玉汗颜中……

本章已更完,请期待下一章,如今快年底了,只能一周一更新,大家给蜗牛加油吧,吹吹打打鼓鼓劲儿,说不定就完结一文迎新年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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