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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襄的双臂肌肉匀称,修长而结实,原本蜜色的肌肤此时青黑一片,令人不忍睹之。左后肩的伤口经过神医治疗已基本愈合。

德馨深深凝视着襄襄,手指小心翼翼地掠开襄襄颈上的乌发,但见颈项之上隐约青黑,德馨紧紧地闭了闭眼,睁开时眼睛起了一层淡薄的雾气。

襄襄……

她凝视着她,昏迷中的襄襄看起来很小,那微微脆弱的样子令她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惜。

五年前,街头初见,襄襄在疯狂奔驰的皇家车马之前救出那个小小女童,那份勇敢,那份敏捷,还有那冷冷的年少不驯的目光,令她情不自禁地想结交她。她是东岳镖局司马雨义的掌上明珠,算来也是江湖儿女,然而与人交际之时却总有着一份大家闺秀的羞怯。可是那天,她却勇敢地仰起小脸略带害羞地问:“我可以请你吃饭么?”

跟人交朋友,第一步就是请人吃饭,这是幼小的她从父亲那里看来学来的,应该没问题吧。她在心里这样给自己打气,可是垂下的目光却仍是不确定的忐忑,害怕被拒绝呢,第一次开口请人吃饭,给个面子嘛。

还没等到回答,却插进来老妈子不屑的厌恶的讥笑,说什么低贱的小叫化子。

不,高贵与低贱的区分不在香车宝马与破衣褴衫之别。她诚挚而满怀希望地望着她,希望她不要因为老妈子的话而生她的气。

面对她的目光,年少不驯的目光变了变,似乎想了想,才说:“不!我请你吃饭!”

想想或许不可思议,只一年的朝夕相处,眼前的人便深深地扎根在了心底,怎么也抹不去。那份暂别时深深的牵挂与思念,相聚时又满心满怀的喜悦与欢笑,令人在沉溺其中的同时,也茫然地想挣扎出来。然而那份挣扎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终究逃不出爱之深渊。

四年的离别,从最初生离的清晰痛楚,到最后时光流逝的麻木淡然,她以为自己已然将她忘却,却在中庭突然相逢时心脏如受重击。那样剧烈的心跳啊,心脏仿佛在告诉自己四年前因她的离去而譬如心死,如今才又活了过来。

德馨用自己柔嫩的指腹随着记忆轻轻划过襄襄俊美的轮廓。这份爱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从月老庙里那一场亲吻开始,她已下了决心,或者说她已做了选择。

襄襄,我要跟你在一起……

德馨低下头,轻吻襄襄轻皱的眉与合着的眼,然后是唇,如蜻蜓点水,心湖涟漪。

德馨微笑,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转头惊见司徒爷爷站在门口,目光异样,老脸震惊。

德馨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慌乱与害怕,以致身子都动弹不得,依然跪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司徒爷爷带着一种震惊一种怒意拄杖进来,她嘴唇蠕动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司徒四海瞪着她,眼前的少女美丽温婉,遇危难不弃幼时小友,是个很不错的女娃。可是,她竟然……

刚才他都看到了什么!司徒四海将拄杖恨恨一顿,才骂出了声:“你……”

可是骂她什么呢?对上眼前早已惶恐不已的目光,不骂已眼泪满眶的小辈,司徒四海深深吸进一口气,一句话才完整地吐将出来。

“老夫已然丧子,不想绝孙,求你让司徒爷爷抱上曾外孙吧……”

德馨的眼睛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她脸色苍白,痛苦地低下头去,眼泪跟着缓缓滑落。襄襄毫无知觉地昏迷在床,德馨不自禁地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想从她身上汲取些力量。

“爷爷求你……”

耳听得那位一直慈祥的老人家这么说道,德馨终于承受不住般跑出了房间,空气中留下一路的咸涩气息。

奔出了房间,失去了方向,仿佛逃了很久,仿佛又仍在楚院。

德馨强行穿过一道灌木丛,躲在一堵墙角下,粗糙的枝条微微划破了她的面颊,她却毫无所觉。她,心里只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过司徒爷爷那震怒与谴责的目光,还有那让她泛起罪恶感的恳求的语气。

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果然是不行的吗?不可以的吗?是一种罪吗?

明明下定了决定,发誓要跟襄襄在一起的,可是只是一个司徒爷爷似乎已让人无法承受与承担……

德馨躲在草丛,无声哭泣,恍惚听到有隐隐的说话声。

“我已经没事了,不要哭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原来是堡主萧无晴在房内说话,一贯冷漠淡然的声音此时竟温柔如斯。

萧无晴病发昏厥,神医急救后转移到了楚院的另一间雅室。德馨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竟躲在了她的窗墙之下。

温柔的声音继续着。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萧无晴轻轻地道歉着,“好凶的眼睛,真像母老虎啊,呵呵!”

仿佛是惹楚风生气了,或者更生气了,萧无晴的声音无奈而宠溺地继续讨饶:“好吧,好吧,我知道自己不该拿这颗二度受创的心脏不当一回事,下次一定注意不激动、少动武……”

萧无晴的话似乎只换来楚风的狠狠一瞪,只听萧无晴温柔地道:“好、好,不说下次,没有下次……”

对这个回答楚风似乎满意了。

德馨仿佛能想象到两人的相处情景。此时楚风一定好乖巧地靠在萧无晴怀里吧。她这样想象着。

但听萧无晴发出幽幽地一声长叹:“可是……一定会有下次的……”

此时楚风可能是不满地抬起了头,又或者怔怔地望着她,听她说话。

房内萧无晴的声音幽幽地传出来:“身在江湖,想要不动武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现今的江湖局势之下。楚风,如果我万一不幸……”

似乎是被掩住了嘴,一句话未能说完整,但萧无晴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把话说明了:“不要阻止我,楚风,听我把话说完。”

她似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我真的很害怕,万一我不在了,你该如何?”

“因为我身体之故,近年少有作为,江南第一堡已今非昔比,名不符实。朝廷从来对江湖势力关注非常,如今更甚。早几年朝廷对武林只是采取借力打力之策,挑拨几个大门派互相杀戮,以此消耗各派之间的力量。如今却有军队镇压之迹。唉,局势如此险恶,真不敢想象,如果我突然病逝,朝廷及敌对门派会如何反应,到时萧家堡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楚风,他们又会怎么对待你呢?”

“江湖上其实有很多人对你我侧目,只是畏惧于萧家堡的势力和我的武功才老实安份不敢妄动。待我一命呜呼,立时便会有所谓的侠义之士站出来,挥剑声讨什么妖女人人得而诛之,什么不伦之恋天地不容,就像那次一样,咳咳……”

萧无晴轻轻地咳嗽起来,似乎心情的波动便会影响到她的身体。房内传来细细的衣服的声音,楚风应该是在拍抚着她吧。

萧无晴咳止,似冷笑了一下道:“所以,司徒四海说的什么天下江湖,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关心好留恋的。”

德馨听着她的语气,不难想象,天下江湖曾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具体是什么伤害,德馨想象不出,可是她想起了司徒爷爷震怒的目光、愤怒的脸,心里不由又惶惶然。

恍惚中便没有听清萧无晴后面的话,只听她继续说着,语带笑意:“我打的就是隐居的主意,再不愿将人生虚耗在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之上,只愿与你安安静静地度过剩下的岁月。可是退隐江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说退隐便可退隐,有些人情总要还掉,有些忙也要人帮。现在只有一个人情还未还,对,就是他,他要三公宝藏,那我们就送给他一个线索,也算是还了人情。”

“三公宝藏”四字如雷贯进德馨的耳朵,心头不由剧跳。萧无晴口中的线索难道说的就是她吗?

不会不会,萧无晴才刚刚帮过她们的。可是……

德馨眼前跳过萧无晴沉冷的面容,冷漠的微笑,还有方才的那一声冷笑和那句“司徒四海说的什么天下江湖,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关心好留恋的。”

德馨只觉心头冰凉,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已坐得僵硬,身下的树枝残叶发出断裂的声音。

耳听萧无晴一听喝斥:“谁在外面?”

德馨惊得一跳,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却听身前灌木丛外远远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与一个惊慌奔来的禀报声。

“启禀堡主,宿敌来袭--”

萧无晴开了窗,似低喃道:“宿敌来袭?咳,平时不来,偏在我遇刺病发时来,与司寇威恐脱不了干系……”

她一低头,便发现了德馨的存在,不由也微微一愣,目光一闪,道:“快走,带着司徒二人一起走!赵总管会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她转头吩咐一个奔来的中年人道:“赵云和,火速带她们离开此地,领她们到预定的地方!”

那紫面金刀的中年人急道:“可是您的伤……”

萧无晴道:“没有可是,遵令行事!”她带着楚风,飞窗而出,奔赴那最嘈杂之地。

德馨到了襄襄房间,却不见司徒四海,却见他有留信,竟说已离开听风别院,欲进宫取禁宫花。

德馨傻眼之余,只得跟着总管赵云和,在众人围护之下离开别院。

赵云和一路护送,奈何德馨已心中生疑,于深夜半途中愣是设法逃离了赵云和一伙,背着襄襄一路继续逃亡。

那赵云和想是要把她们带往南方,德馨逃离他们时,已经离开潭州,身在永州边界。试想,解药在皇宫,而皇宫在北方,武林三公之一司空家也在北方,所以赵云和将她们往南带,这让德馨如何不疑,自是千方百计地要逃出来。

那赵云和在江湖上人称“紫面金刀”,萧家堡的护卫总管,自是一流的高手,真要追回德馨她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襄襄正处昏迷之中。但出乎意料的,他并未搜查到底,只搜寻了一日半夜,最后决然回缰策马,带着众手下返往听风别院方向。

而那时,德馨抱着昏迷的襄襄其实就躲在他们的马蹄之旁,身上胡乱遮盖着一块肮脏的破布毯儿。

透过布毯的破洞,德馨看到月夜下坐在马上的赵云和脸上冷漠,那四下搜寻着的目光却隐着焦灼。

那目光令德馨想起萧无晴命令他带她们火速离开时他急切的话语:“可是您的伤……”

赵云和焦灼的目光急急地搜寻了一遍街巷,他的目光甚至已扫到了德馨身上的破毯。

德馨大气不敢出,以致屏住了呼吸。

却见赵云和目光并未停顿在破毯上,而是回头一声洪亮的吆喝:“回堡--”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无声时,德馨才敢将罩身盖脸的破毯儿掀起,远望前方道路尽头已尘埃落定,她不由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转头仔细看顾襄襄,襄襄昏迷依旧。

折腾了一日半夜,德馨一旦松懈下来,不由觉得疲累。

月清风冷,德馨把襄襄抱在怀里,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不想则已,一想之下孤苦无依心慌不安的情绪便悄悄地在心里漫渗开来,不可抑制。

对未来种种不安的、不好的预感与猜测令她心酸欲泪。

沉浸于悲哀的情绪,令人乏力于行动。还好,饥饿感唤醒了德馨,她已一日半夜未喝一口水,未进一粒米了。

她环顾四下,自己正置身在一个无人的荒僻的街角,该到哪里去寻找食物呢?

德馨思忖着,将布毯严实地盖在襄襄的身上。

月光下,那布毯虽破,看似肮脏,其实只是一些洗不掉的斑渍,而且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刚才匆忙之下罩在身上作遮拦掩蔽之用,现在还可用来御寒。

德馨正感激着这块不知谁丢弃于此的布毯,刚要转身寻找填肚之食,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粗嗓门的男人喝斥声。

“你奶奶的,哪来的小乞婆?偷俺被子,还占了俺的窝!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远的!”

寂夜之下,德馨受惊,回眸看身后。

只见街拐角处,有一个硕长的男子的影子映在被月光照白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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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敢情活腻了不成?!”

凶神恶煞般的声音继续怒斥着,地上的影子一动不动。

德馨盯着那影子,心跳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道:“别装了!出来吧!”

语毕,好久的一段沉默,只余夜风轻缓地流淌。

德馨望着地面上的黑影子,声音放柔些道:“出来吧,小孩!”

直角墙的另一边出奇地沉默。

半晌,地面上男人影子旁慢慢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儿,一个十来岁的小童迟疑地现身出来。

只见其一身破旧的小袍子,显然是用很费劲才洗白的旧衣裳改做的,左肩明显地缝了个大大的补丁,后腰上斜斜地插着一支细小的木棍,一身干净整齐,分明是着意模仿丐帮之主司徒玉襄的模样。

德馨见了,此时也不由微笑起来。

小童大大的眼睛里却是盛装着好奇与不服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大汉,是个小孩的?”

童稚的女童声音无害而令人心安,德馨一笑,用嘴一呶小童身后,不答反问道:“那吓人的影子是用什么搭就的?”

小童看着她美丽的笑脸,一时有些发呆,乖乖地跑墙后拿出一个东西来,神情不爽地答道:“用这个!”

德馨睁眼细看,原来不过了一个竹架子上巧妙地搭缠着破布片儿,经月光一照,便成了彪形大汉的影子。

德馨看着那小孩,不由暗赞聪明,好奇地道:“你还会口技?”

小童小脸上就得意起来,高兴地道:“厉害吧!俺就用这法子吓跑了很多人!”这句话已是变过了声的,与方才一般无二的男人粗嗓门。

想来这孩子一直是用这个吓唬人的法子才保住了自己的地盘。

看着德馨微微怜惜的目光,小童脸上的得意劲儿一下就过去了,气馁地道,“可是还是被你给看穿了!不过你是第一个看穿的,我想也是最后一个。等我知道了哪里不对,改善一下就又行了!”

她不服气地瞪着眼,浑身透着一股子劲,越觉可爱。德馨不由指点她道:“你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然后试着像刚才大声嚷话。”

小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盯着地上自个儿的小影子,一提胸腔作势要嚷:“你……”

“你”字才刚出嗓子口,小童惊讶地住了口,紧紧盯着自己的影子,提气再试,未久就明白了其中的原故,高兴地笑起来。

德馨也笑道:“明白了吧?不管是谁?要像你刚才那样提气大声说话,影子不可能一动不动的。”

小童满眼崇拜地走过来,叫道:“大姐姐真聪明!”她一下便坐到德馨身旁去。

德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道:“我叫刘小秀,秀气的秀,清秀的秀。”

月光下,近看刘小秀的一张小脸,还真有些秀气,有些清秀,一个干净的小孩子。

正是这无家可归沦落为小叫化的刘小秀帮德馨解决了五脏庙的问题。待见到自己小心眼里十分崇拜、一直刻意模仿的丐帮帮主落难,便义无反顾义不容辞地要为此赴汤蹈火。

德馨意□□速往北,一辆轻便的马车便是迫切的需要。

刘小秀便将她带到了地方上的叫化头子黄大牙处。

那人如其名一口黄牙的黄大牙见是丐帮帮主,这岂是他一个小小二袋弟子所承当得起,火烧火燎地跑出去,连夜请来了一个丐帮中层人物。

德馨无意兴师动众,可是若不如此,要到达皇城或司空家,真是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得只有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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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黄大牙所请来的丐帮永州分舵副舵主屠春田面白有须,双眉微八,一进门并没有像黄大牙般对德馨作揖打躬,他甚至是满腹狐疑地对德馨看了又看,沉吟不语。

这倒让德馨对他起了好感,觉得他是个稳重之人,当下只把襄襄的武器,那三尺长二指宽的木棍递其面前。

屠春田见了这棍,小心之状犹如捧着易碎之精美琉璃,仔细端详之后,恭敬地送还德馨,再细辨床上的襄襄良久,终恭身朝襄襄行了个礼,这才转身朝德馨道:“听说姑娘意欲往北,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德馨持棍静立,无语点头。

这么一折腾,已到四更时分。

屠春田道:“现已子时,姑娘连日辛苦,还是先去歇息片刻。车马一旦备妥,在下会立即来请姑娘的。”

德馨闻言颌首,心想乘这会子养点精神,思考一点对策也是正理。

那屠春田自去准备最好的车马。

德馨原拟思虑对策,伏在襄襄床边,那头一沾床,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恍惚听到一些动静,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粘滞,一意欲眠。

朦胧睡眼半开间,似看到有人伏在襄襄身上做些什么,饶是睡意浓郁,也立马泛起一股子恼怒,努力想要看清是谁。

及至看清那人在做些什么,德馨的心不由惊骇难当。

但见竟是一个黑衣男人正轻解襄襄衣袍,喘息急促,显然情绪紧张。

德馨惊出冷汗,又怒不可当,紧要关头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原来刚才眼皮沉沉睡意昏昏的,竟是被人下了迷香不成?

德馨使尽全身之力,也不过将沉若巨石的眼皮撑至最大,此时恨不得目光可以变成暗器,飞射杀人。

德馨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在襄襄身上怀中东摸一下,西摸两下,他甚至脱下了襄襄的靴子,抖了几抖,摸摸靴内,还把头探去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德馨越看越疑,这才发现这男子是想在襄襄身上找到什么,显然他一无所获。

只见那男子气急败坏地垂下头,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朝德馨望来。

这一抬头,面白有须,小八眉毛,竟是永州副舵主屠春田!

只见屠春田望着自己的眼睛发着骇人的光芒,抬头见到自己正睁眼怒瞪着他,似乎也自吓了一跳,那小八眉上青筋暴跳了几下,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眼见此人目光如蛇,紧盯着自己胸口,德馨浑身凉透,战粟难止,想叫喊出声,却连嗓子都喑哑难言,屈辱惶急中不由欲泪。

屠春田白得恶心的手伸到了自己胸口,触及自己衣襟,德馨的眼泪难以抑制地滑落下来。

该怎么办?还有谁来救我么?襄襄……襄襄--

德馨在心中狂喊襄襄的名字,屈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感觉一道冰凉的风轻轻拂过,屠春田的手猛地撞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听到一个沉闷的躯体倒地的声音。

德馨霍然睁开眼晴,只见眼前一个白如雪、寒似冰、明如月的女子,手上持握一把如水般透明、如冰般森寒的长剑。

一剑销魂,屠春田竟是毫无招架地一剑丧命。

如此人物,会是谁?

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德馨想问,可是仍开不了口,身子如被点穴。

但见那女子一身幽寒,一双冰眸更是冷冷傲傲的,回剑入鞘,几步走到床前,冷冷看一眼司徒玉襄,还拿鞘戳戳她的胸口,拍拍她的脸,冷冷地道:“臭丫头,还不快起来叫师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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