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气已来
“聂清不仅武功高强,还英俊非凡,我呀。。。”宁明明虽然背负孟春,还摇头晃脑,十分抒情。
“你呀,你恨不得也给他作妾。是么?”被黑虫背着的白虫突然道。
“白虫!幸好你已要死不活,否则我今天非把你给废了不可。”
“哎呀,我好怕哦,我好怕。。。哇。。。”说犹未毕,他便喷出一口血。宁明明不则声了。
“明明,我们须得赶快下车,须得给孟春和白虫请一个郎中。”黑虫说着负着白虫健步如飞。宁明明也加快了脚步。
残阳如血。
他们到了“济善堂”门外,门内药柜林立,药得绕绕,一个学徒模样的青年正俯身嗅药。
“看病。“宁明明叫着把孟春往里背。那个青年奔过来,将二人挡在门口。
“师父不在,不看病也不抓药。”
“他们受了重伤,再不治。。。”孟明明话还没说完,青年已不由分说地关上了药铺大门。
宁明明等人只得另寻别家,无奈走遍这镇上药铺,居然全都闭门不出诊。白虫大口大口地吐血,而孟春则胸闷非常。
“怎么办呢?”宁明明愁眉紧锁。
“先把他们二人安置在客店,由你照顾,我再去苦求郎中,便是死乞白赖也要让人给他们治伤。”
宁明明点头称是,二人快步去寻客店,不料家家自称客满,拒不接客。宁明拿出大把的银子,黑虫说尽好话,店掌柜却不为所动。此时二人已明白有人故意跟他们过不去,卖通了这镇上所胡的药铺,所有的客店。
这个人,当然是熊掌太子。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孟春,却在阴地里做鬼。对,一定是他。
二人无法,只得背着重伤之人去饭馆歇息。却不料饭馆小二也声称整馆被人包了下来。宁明明和黑虫深知多言亦无用,只得怏怏而出。
宁明明灵机一动,大笑起来。不到一会儿,四人已吃上了可口的饭菜,也有温暖的床铺了。李渊可以买通所有生意之人,他却没本事买通所有的农户。他们很快就在一家家户家里住了下来。倒是二人的伤让他们们愁眉不展。孟春粒米未进,白虫吃了又全吐出来,更喷出许多血来。黑虫咬咬牙又去了药铺。
宁明明守着二人,心急如焚。白虫渐渐说起胡话来,到后来已然昏迷不醒,孟春不停地抓胸口,烦躁欲死。
午夜时,黑虫独自一人回来了,宁明明抚摸着他额头上的肿包。
“他们。。。。。。,我没用。“黑虫说,宁明明的泪刷地流下来了。
躺在床上的孟春泪也不停地流下。谁都胆白,她和白虫都支撑不了多久了。孟春赶紧到自己的身躯正离那个永悟的黑暗通道越来越紧。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她的他。他像一轮光明正义的太阳,孟春渴望在他的光芒之下,哪怕一刻也好。可一股魔力却让孟春渐渐远离,孟春的双手只能无力地挣扎。
“不,我不能死。”孟春挥舞双手大叫道。宁明明赶紧抱住她。“我要告诉他想念了他五年,又为了他逃婚离家,为了他受尽千万苦楚。我要让他见你们,见我娘,还要见我的小动物。”
“见你的小动物?”宁明明问。孟春不是糊涂了吧,她跟他们一起这么久,何曾见过她养小动物。
孟春一愣,眼睛突然明亮起来。阿巴说过那红宝石似的颗料能醒神开窍,也许它能使白虫醒过来。宁明明和黑虫知道后也高兴得可有可无,赶紧给白虫服下了一粒。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白虫慢慢醒了过来,说是浑身舒服透了。而后半夜他居然也没吐血。
看着这红色颗粒这么有神效,二人便劝孟春也服下一粒,不一会儿胸口果然轻松异常,次日清晨居然痊愈如初。
“果然是稀世珍宝,孟春,我也吃一粒,或者能增进功力,练成高深武功。”宁明明说。哪料她服了不多久,鼻血流如注,这让白虫笑得满地打滚。-白虫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宁明明恨得得咬牙切齿。这事让大家明白红宝石颗粒不能乱吃。
次日四人兴冲冲地上路。四个蒙面人从道旁林子里窜出来时,白虫正在叹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见蒙面人他张嘴怔立当场,眼睛瞪得跟死鱼眼似的。
“嘿嘿,大难不死,现在必死。”高个子蒙面人阴森森说道。
“道上朋友,我们年纪尚青,出道江湖也并不久,自信并未结下生死仇家,不知为何要截杀我们?”宁明明道
“想活下去?”高个子说。宁明明想,这不是废话吗?但却不敢做出丝毫不满状。
“是,非常非常想活下去。人生的滋味我们才没真正尝过呢,这样死了岂不冤枉。”
“哈哈哈。”高个子大笑起来,其余人等也都哂笑着。“不想死也可以,反正我们也只要杀一个人。”
“谁?不要杀我,明明,黑虫,你们不能抛下我。”白虫张皇失措。
“哈哈哈,”四个蒙面人笑得东倒西歪。
“没骨气的东西。”宁明明怒道。
“她留下。”蒙面人突然指着孟春道。李渊二字在四人脑中一闪而过。孟春又是一片任凭秋风吹的黄叶,似乎总也逃不脱寒冷的宿命。
“哼,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我们虽然武功低微,但也绝不是弃友求生之人。“宁明明一阵冷笑。手中长剑出手,刺向高个人。黑虫和白虫也与黑衣人对打起来。
最后一个黑衣人逼近孟春,孟春慢慢地往后退。他突然飞起,剑直指孟春。不料黑虫从后面挥剑刺穿了他的背心,他的剑在孟春眼前坠下。原来黑虫杀了与他斗的黑衣人,回道一看,正瞧见黑衣人逼近孟春。
这四个黑衣人武功并不高,转瞬间便被三人杀尽了。
“哼,李渊派人也不挑选点高手来。“宁明明说,”不好,快走,很可能还有人来追杀我们。”
四人急急逃去,恰如漏网之鱼。这一路山路本已艰险,四人又疲于奔命,只能餐风宿露,孤村野眠,很是辛苦。途中确又有些蒙面人前来,都被三人或杀或赶走了。孟春愧疚于心,自悔将三人牵扯进来。这夜她睡不着,转身望宁明明。夜凉石冷,她这个千金小姐却睡得极香,搭在身上衣服滑落了也毫不知觉。孟春忆及一路上的种种,心潮翻滚,不禁流下感动的泪水。
清晨,四人还睡得很沉,突然有人在凝视着孟春。孟春睁眼一看,看见一双冷漠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
“你就是孟春吧?”他随即抬起头,望着遥远的山峦淡淡地说。
“你是谁?”孟春喝道。黑虫等人已纵身跃起。
“你放心,我不会乘你不备而杀你的。如果如此我昨夜就将你杀了。 ”
“你昨夜就来了?”宁明明道,一个人在他们身边呆了这么久他们却浑然不知,这个人的武功可想而知。
“是啊,我来时正看见那位白衣兄弟坐在你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宁明明看着白虫,白虫满面通红。
“白衣兄弟睡了之后,黑衣兄弟也起来了,还是坐在你身边贪恋地望着你。哈哈哈。”宁明明和白虫都望黑虫,黑虫黝黑的脸上也红了一大团。
“你是谁?”宁明明忽然厉喝道。
“玉扇张秋。”
“玉扇张秋,杀手门的青衣十二杀手之一!”宁明明惊叫。
“对。有人给了杀手门一千两银子,我便来杀一个人。”
“春春?”
“对,我知你们不会弃她而走,现在谁先跟我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阻止我杀已被买命的人必死无疑。”张秋风雅地摇了摇扇子。
“我来。”黑虫的剑已刺向张秋,张秋一翻扇子便跟黑虫打了起来。二人上下翻腾,黑虫剑术快利,张秋扇力狠准。
“黑虫,守住命门。”孟春急道。黑虫应声而守,张秋击了个空,讶异地回顾孟春一眼。
“黑虫,他要击你晴明穴。”
“黑虫,左耳下。”张秋越攻越紧,显然黑虫已不知应对,只能告孟春出声助他方保住性命。
“黑虫,小心,他内力入手足,三招之后必取你的百汇穴。“黑虫忙忙准备。张秋却突然反身跃及孟春身边,扇子放在孟春喉前。
“谁告诉过你我的武功?”
“没有人。我看出来的。”孟春道,孟春睁起明亮的大眼望着他。
“刚才那招是我新练的,谅也无人知晓,可你居然看出了我三招之后会干什么。”张秋颇为落魄地说,“怪不得有人要杀你。罢了罢了,虽然再打十几招,这位黑兄弟自然落败,我也自然能杀你,不过我的武功既被你看透,我已经败了。”说着张秋施展轻功而去。
“我去了自有高手来取你性命,杀手门,必杀买命之人。”他远远的声音传来。他似乎为了挽回杀手门的面子,又似乎在给孟春示警。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李渊有这么大的手笔么?”宁明明自言自语。
“哎呀,糟了,再来的杀手我们可应付不了了。”白虫叫道。宁明明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又突然想起张秋的话,脸不禁红到了耳边。她赶紧转过头,“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孟春不言,心内已暗暗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