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阳光错落有致地洒落在树枝间,我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心里忍不住嘀咕:不会屋顶又被掀翻了吧,不是前几天刚修好的吗?直到眼前模糊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我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终于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叫徐君念,不要问我身世背景,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样的人。只不过,直到前几天我才第一次被死了有两年的老家伙告知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对了,你没想错,我现在正是去寻找他们的途中,而且刚好是出发的第二天。
说起老家伙,他叫任俊,是一个通常比较严肃的人,也是我在十岁那年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以后的几年也一直是他养育我的。我们两个几乎与世隔绝地住在谷中,当然平常还是有出去的,只是我不喜欢外面的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比较麻烦。
因为一出小谷任叔就必定要我戴上面具,说怕我的长相会吓到别人。我在湖边照了半天,就是想不明白,同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为什么我的脸就见不得人了?
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脸上银灰色的月牙形面具,没办法,谁叫我发过誓了呢,如果在外人面前摘下来他就做鬼缠我一辈子。算了,也就是热一点,被面具缠一辈子都比被老家伙缠一天好。(其实有时我还真有的怀疑,说不定那老家伙是因为我半夜里偷拔他的胡子去做药引而故意整我的。)
十岁以前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总觉得九年前醒来的那一刻才是我人生的起点。不过怎样都无所谓,对我来说,只要有饭吃,不会冻死饿死,有房住,有觉睡,哪种方式,甚至有哪些记忆都是没差的。或许对那个老家伙是例外吧,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虽然有时是嫌他罗嗦。可是他死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弄湿了手下捣鼓着的药。
至于父母,我苦笑,都被抛弃了还去找他们,我是不是犯贱呢?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找他们讨回一个公道,为我这几年的孤儿生涯做一个了结。
我从粗壮的树枝上爬起来,轻盈地跳落到地上,脑中不禁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真的足有九年了,小谷中第一次出现了其他人。
(想要知道小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看“逆杀之卷首”)
这也是我有生(错了,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老家伙更厉害的人,且不论唐陵仲那套神鬼莫测的刀法。那三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杀手,武功修为更是没有一个弱于他。
你问我为什么从没出过小谷却好象很了解世间之事?其实这一点我自己也很奇怪,10岁那年醒来的时候我除了没有记忆没有武功(老家伙说我以前武功比他还高的多,开玩笑的吧?那时我才十岁啊,难不成没出娘胎就开始习武了?)其他一切跟正常的十岁小孩无异。
我知道现在是唐太宗李世民当政,甚至还能派出他手下赫赫有名的十大将领。除了烧饭煮菜,其他生活总算都能自理。另外,我就是有一些连我自己都目瞪口呆的才能,虽然每次老家伙看我的眼神都有这些能力用在你身上实在暴殄天物的意思,我还是给他狠狠得意了一阵子。具体能力归结如下:
第一,精通音律。不是我吹,只要我的唇沾上玉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会有这个东西),那整个小谷就都是属于我的了。因为不论虫鱼鸟兽还是老家伙(好象夸张了点)都会沉醉在那无比美妙的乐声中无法自拔。
第二,医术高超。我知道所有草药的特性,甚至人体一切脉络穴位。更知道一些据说价值不菲的珍贵药物的炼制方法和针灸之术。不过,说出来有点丢脸,由于我的医术虽然高超却并不熟练(尤其是针灸),所以出过几次乱子之后就被老家伙明令禁止了。我也没脸反抗,谁叫我那些乱子好死不死都出在他身上呢。
第三,过目不忘。只要是经我阅读过的任何文字甚至标记,就会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不会消失。这到是个好能力,也幸亏我会认字,否则就白白浪费了这个天赐的机会。
第四,感应周遭的灵力。这是让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种力量,在我周遭只要有不一样的气息波动,尤其这种波动如果带有一点杀气我就可以马上感应的到。其实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反正就是心里忽然觉的很不舒服,那绝对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废话说多了,此时的我正沾沾自喜的想着自己那些超凡能力,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凭我顶多算是三脚猫的功夫(轻功除外),想要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上混,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拍了拍包袱上的灰尘背在肩上,下定决心今天要走出凤凰山的地界到达巴蜀,到时再决定这场毫无目标的寻父之旅要如何展开。正走着,忽然感应到前方有人正接近,我讶然抬头,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小路上竟然也会有人经过。
没过多久,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个劲装黑衣少女和一个中年大叔神态悠闲地坐在马上,但尽管如此一前一后两匹马的速度却快的出奇。待到近了,我才看清那少女的容貌,几乎要惊叹出声,真是比昨天出现在谷里的杀手还要美上几分啊!
她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地束成一个武士髻垂在脑后。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皮肤如凝脂般白皙腻滑,丹凤眼,柳叶眉,一张樱红的小嘴轻启着,隐隐还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贝齿。小脸由于疾驶而泛出微微的桃红,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相较之下,那个中年大叔的外貌就毫不起眼了,倒是两眼炯炯有神,显然内功颇深。
不过要澄清的是,我纯粹只是以欣赏的眼光描述一个美丽女孩的容貌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少女和那大叔一前一后骑着马在我身边经过,她显然已经看见我了,但却只是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就扬长而去。倒是那个中年大叔还对我淡淡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我也无所谓地对他笑笑,天底下我最怕的就是麻烦,很明显,女人更是麻烦的来源,就算是美女也一样。所以她不来理我,我反倒落得清闲。
没想到只是离开几步那少女竟掉转了马头,重新来到我面前,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喂!我问你,知道幽林小筑在哪吗?”
我心头一凛,她显然是在打听我住的小谷,难道与昨天那三个杀手是一伙的。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随手摸了摸马的棕毛,叹气道:“马啊马,你虽是好马,可惜竟驮了个没礼貌的畜生。”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那少女顿时柳眉倒竖小脸气的通红。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禁好笑拍拍马儿也不看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赶路。还没走几步,心中警召忽生,扭头看到一根黑色的鞭子正急速往我身上招呼而来,心想闪避,但无奈就算我轻功再好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条鞭子显然灌足了那姑娘的内劲,想必不打到我是誓不罢休的。情急之下,我只能矮身在地上难堪的一滚,险险避过了那条鞭子,但头皮还是被劲风扫过,疼的发麻。
鞭子收回,那少女傲然而又不屑地望着我,冷哼道:“看你这么嚣张的样子,还以为你很有两把刷子呢!哼,还不是废物一个……”
我想只要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火冒三丈,然后立时发飚狠狠教训这个无礼的臭丫头一顿。可惜,我好象不属于正常人的行列,虽然对少女的行为没有好感,但也不至于为此小小的羞辱生气。再说,的确是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唉,看来在开始寻父之旅前我必须先来个拜师学艺,否则还没找到父亲自己就先没命了。
“怎么,没话说了?马上向本小姐道歉,我就饶了你!”
我抬头无所谓的看着她,起身拍掉尘土,淡笑道:“随便你。”说完,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心想: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
少女一楞,心道:想不到他的眼睛这么漂亮,不过带着面具必定是个丑八怪。柳眉一皱,待要继续发难,却被那个中年大叔唤住:“小姐,这人恐怕真不知情,我们还要赶路呢。”
“对啊!要去找唐……”这才停下了手中挥起的鞭子,随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次算你好运!”说完和那中年大叔扬长而去。
那大叔临走以前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那少女刚刚欲言又止。不过不管她们有什么目的,小谷里除了坟墓什么都没有,总不至于他们是盗墓的吧。所以,我也乐得让这个刁蛮的小姐去扑扑空,继续赶我的路。
直到烈日当空我才到达巴蜀大街,这里不愧是成都最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旁边的摊贩象是在比赛谁的声音更大,不住吆喝。满街五彩缤纷的商品,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可是,此时迈步在这大街上的我却是苦不堪言,因为自从昨天走出小谷开始我就滴米未进,虽然途中有随便摘了几个野果充饥,可毕竟不能真正果腹。所以,一闻到这大街小吃摊位上飘来的香味,肚子马上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就只差没流口水了。
走到一家馄饨摊位前,我闻着那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看着几个粗壮的大汉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馄饨扫荡一空,不住叫道:“老板,再来一碗。”心理那个恨啊!为什么我什么都带了,就是不记得带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呢!(我很怀疑,值钱的东西你有吗?)
“是是,”只见一个老头颤巍巍地端着一碗馄饨到他们面前,随即向身后背对着我们正在烧水地少女叫道:“英儿,水烧开了吗,几位大爷正等着呢!”
“爹爹,别急,马上就好了。”
“吃饱了,兄弟们,我们走!”说完,几个彪形大汉竟然准备无耻地拍拍屁股走人。
“几位大……大爷,你们还没付钱……”老汉急急撰住正要离去的几人说道。
为首的那个大汉“嘿嘿”冷笑着逼近老汉,道:“你们烧个馄饨都那么慢,害大爷我等得头发都白了,现在竟然还敢跟我要钱?”
老汉被吓地退了一步,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此刻更是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那少女一见父亲摔倒,急忙跑过来扶起那老汉,急切地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此时我才看清那少女的长相,虽然不能跟我这几天见到的两个美女相提并论,但面容也尚算清秀。只见那几个大汉一看到少女的正面,立马露出一副可耻的□□。
为首的大汉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嘿嘿笑道:“想不到在这种小摊也能有好货色,兄弟们,看来我们又有钱赚了。”
我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老实说我现在心理是不爽到了极点,也没细想出手的后果。我闪身到那大汉背后。虽然他的块头要比我大将近一倍,可是身高却仍差我稍许,我轻松地一把拽住他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
随着他杀猪似的一声尖叫,一群大汉马上把我围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较有威严的,厉声问道:“小子,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厌恶地放开吵得我耳朵发麻的猪头,闲闲地望着他道,“就是看看他头发是不是真的变白了啊。”
此时我心里的火正在熊熊燃烧,老子我因为没钱饿得头昏眼花(你哪有?),你们有钱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吃霸王餐(心理极度不平衡的表现)。
“哈哈!”显然人群里有人鳖不住了。
面对这几个已经火冒三丈的大汉居然还有人敢捋虎须,连我都有些意外地望向了笑声的发源地。没想到竟然又是一个老头,而且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怎么看都是一击必倒的角色。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还希望出来一个厉害点的大侠跟我一起打抱不平的,看来这下只好自立救济了。幸好我的轻功够高明,打不过就跑,这可是铁则。
只是,我头痛地想道,如果我跑了这两个老人一个女孩要怎么办呢?
正想着,一个铁拳已经挥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惊急忙向后闪躲。心中警召忽生,知道后面也有人偷袭。只得硬着头皮举臂挡住前面那个大汉的攻击,另我奇怪的是,虽然他的拳头看上去很孔武有力,但挡格的手臂却感觉不到什么力道,跟前几天那个不要脸的书生偷袭我的掌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由于这个发现,我精神一震,伸出另一只手挥拳击向那大汉,只觉不知从何而来的真气竟突然顺着我手臂上的天府、孔最穴凝聚于我的手掌,涨得我手心微微发烫。于是,在快接触到那大汉时,我突然变拳为掌,一股强烈的气劲喷薄而出。
下一瞬间,我已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大汉飞跌出去,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吐出几口鲜血随即昏死过去。那些原本正要夹击我的大汉,显然也被这一击吓呆了,一个个微张着嘴瞪着我。
“大家一起上!”刚刚被我拽过头发的大汉首先回过神来,一声吆喝,几个人从背后抽出明晃晃的家伙,又向我冲了过来。
看到这么多长刀,从没有临敌经验的我一下子慌张了起来。刚晃过一拳,只觉手臂上一疼,我已经中了一刀。早知道就拼着胸口受一拳了,反正他们的那点力道也只够给我瘙痒。可现在手臂上中的一刀却是实打实的疼,我的动作马上慢了下来。
我心里知道,如果现在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我就等着被人分尸吧。
于是,我猛一个旋身,不顾四周可能砍向我的大刀,目光锁定在那个为首的大汉身上。左脚一蹬,我借力飞到他面前,那大汉大概是刚才被我抓头发抓怕了,见我冲到他面前竟一阵畏缩。我也没费什么力,直接用一只手抓住他拿刀的手,刀“恍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手灌注真气紧掐住他脖子,冷声对着背后一群冲杀过来的人喝道:“再动我就杀了他!”
这个恐吓还真是有效,他们就这样刀举在半空中象是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也不敢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搞得我憋笑都憋的异常辛苦。
“唉,可惜了,空有一身宝藏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又是那老头的声音,我火大地瞪了他一眼。老子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你还在旁边看戏说风凉话。
“我数到三,马上给我滚出这个镇!否则……”我本想说“否则我就杀了他”,可是想到我从没杀过人,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况且当街杀人这种行为是会被判死刑的,因此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这么说效果反而更好,他们大概在自行想象如果不照做的话我会用什么酷刑折磨他们老大。竟然一个个乖乖放下了长刀,被我掐住脖子的老大恨恨地道:“你最好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在巴蜀得罪我们‘大江联’……”
我手一紧,直接掐断了他的话,冷笑地盯着对面的几个人轻轻吐字:“一……二……”
“小子,算你狠!”那个呵斥过我的大汉不甘愿地在地上吐了口痰,挥手道,“我们走。”
看着那个被我一脚踢在屁股连滚带爬离开巴蜀街道的老大,我心里一阵痛快,不过想想还是对他刚刚提过的“大江联”有些后怕。随即又听到那个卖馄饨的老汉,声音颤抖着对他闺女说着:“英儿,我……我们快回家!得罪了‘大江联’,这个巴蜀是呆不下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内疚,帮着那老汉扶起馄饨摊子。“老人家,真对不起,都怪我做事不考虑后果,连累你们了!”
老汉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声道:“不,不,不关你的事!唉,算我们自己倒霉,英儿,快走吧!”说完两人一刻不敢逗留,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喧嚷的大街。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的那种郁闷别提有多难受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是因为我的关系使别人遭受灾难,我的心口就一阵抽痛,然后会象压了块大石头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刚刚的那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身后,我被吓了一跳,虽然刚刚因为心里难过而有些走神,但凭着我的感应力,他竟能绕到我背后而不被我发现,所以你可以想象我惊讶的程度。
我转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老人家,我好象得罪了很了不得的帮派,我想你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嘿嘿,还真是个好玩的小子,竟然也带面具!”老头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搞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这底下的脸,究竟是长什么样的……”
这次我是全神贯注,所以老头的手一动我就生出感应,身体自然向后飞退。老汉愕然地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啧啧”称奇道:“竟然能比我的速度更快,这怎么可能?!”
我心中暗骂,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蛋,表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地盯着他,不敢说话。因为从他刚刚的一绕一抓,我已几可肯定,这个比老家伙还要让我讨厌的人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头收回手,面容忽然严肃了起来,盯着我道:“小子,你的轻功和内力跟谁学的,竟然这么精纯。可笑的是,招式全无章法,而且临敌经验一点都没有。”
“嘿嘿,是……是啊……”被人说中了痛处,我只好用讪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头原本严肃的脸都被我逗笑了,“小子,我是问你跟谁学的,什么是不是的?”
“跟谁学的?”我耸耸肩,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
看老头一脸不解的表情我只好解释:“我十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这些武功都是我失忆之前就会的。”至少老家伙是这么告诉我的。
“什么?你十岁以前竟然就有这样的武学修为?”老头楞了半天,直盯着我的眼睛象是要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谎,我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哈哈,你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老头忽然狂笑了起来,“没想到经过二十年,我竟能再找到这样的天才!”
“小子,我决定了!”看着他一脸捡到宝笑容,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为他即将说出的决定,着实心里发毛。
“我要收你做我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我不要!”
“为什么?”老头几乎要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武林中有多少人要做我的弟子啊?对啊!”老头一楞,随即拍脑袋道:“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谁,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头,所以说我讨厌麻烦嘛!“老人家,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拜你为师,实在是我有要事在身,没有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没差,没差,”老头不在乎地挥挥手,“凭你的资质,只要五天就能够学会我新创的这套剑法。”敢情他是要我当他新剑法的第一个实验品啊?
见我皱眉沉思,他不满地瞪了我一眼,道:“知道我是谁吗?”
我只得乖乖地摇头。
老人忽然敛容,缓缓伸手到耳后,竟把一张面皮从脸上撕了下来。原本平凡无奇的双眼忽然闪过一道精光,随即我便被眼前的这双眼睛给震呆了。那是一种深邃却又与世无争的眼神,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这个容貌,实在……实在……与他刚刚的行为丝毫不符合。
“老夫就是宁道奇。”他平静地看着我,淡淡地笑,那种超脱尘俗的姿态仿佛刚刚那个行为古怪的老头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见过老前辈!”我恭敬地鞠躬行礼,心理却在苦苦思索:宁道奇,宁道奇,好熟的名字啊,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小子,你是不是依然不知道我是谁?”老头有些无奈地问道,这绝对是他旷古绝今遇到的第一人。
“老……老前辈。”我心理一急,便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歉然道,“真的对不起,因为我一直生活在深山里,所以对武林中的一些人物记的不是很清楚,是我孤陋寡闻……”
“这就是了……”老头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打断我的道歉,“怎么看,你的眼神这么透彻,都象是没有接触过江湖的人。”
我心中一紧,为什么他说到江湖的时候语气那么百味杂陈,江湖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我失去记忆以前接触过它吗?
“小子,要拜我为师吗?我只耽误你五天时间。”
想到今天早上遇到那个少女的狼狈,和被几个蹩脚大汉围攻时的无能为力,我认真地望着老头的眼睛缓缓地点头。虽然我仍记不起他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他绝对是一个超乎我想象的高手。
“师父。”我淡淡地叫了一声,并没有屈膝下跪。因为对我来说这些形式都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我开口叫了他师父,那么不论跪不跪,这一辈子他在我的心里都会是我的师父。
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把面具带上,似乎对我没有行拜师礼丝毫不以为意。嘿嘿,看来这个师父跟我是同道中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听到师父(以后开始为了方便改写“师父”)问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叫徐君念。”
“你姓徐?”我疑惑地点了点头。
“不……一定是我想多了……再说看你的内功路数也不象啊!”
见师父只顾在那自言自语,我只得出声打断他的沉思,问道:“师父,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师父摇摇头道,“走吧。”
“去哪?”我傻傻地问道。
“当然是去练功了,你以为五天时间很长吗?看来我要重新评估你的资质了。”不是吧,这老头,啊!不对他已经是我师父了,不能这么没礼貌。我师父一带上面具怎么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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