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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五章 自斟自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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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雄信与万中一正在横眉怒眼,僵持之时,厅外突然一声大叫,跟着一名身材矮胖的人纵身跳了进来。这人脸和身子都甚圆胖,双足略见短小,两手便有些长,加上背微有些弯,给人感觉便像只猩猿。但他背上放着一把三尺大刀,刀柄弯曲,下端却比刀身更为宽大,此人纵入厅堂时的脚步更是轻盈,浑没有身躯酣重的样子,下盘功夫极是老成。而且单雄信与万中一两人也都是成名的好手,这人暗伏在厅外,两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万中一朝这人望了望,狞笑着脸扬过一边,看样子是识得这人。单雄信却道:“不知阁下又是哪路高手,到此莫非也是跟单某要人?”那人道:“我却没有万掌门那么强抢人口。”说着不待单雄信让礼,自个一抬屁股,坐上了万中一对面的椅子,将一只脚撩在了椅上,全见江湖中人的野气。万中一听了他说的话,笑道:“不是要人,只怕就是要兵符吧!单将军,在下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闻名江湖的百兵圣手风技穷风大侠,这位风大侠,可是对天下兵器无不知晓的行家啊。”风技穷便向单雄信拱了拱手,笑道:“大侠就不敢出万掌门之右了,江湖上走混罢了。”万中一听了,淡淡的笑了笑。

单雄信这时又见到来了一位高手,心里已经微觉慌乱。时下这二人,竟都是江湖上晓得的人物,其武功,任一一个都不在他之下。如果这些人硬要强抢出手,他也未必拦挡得住。而且兵符的秘密,显令武林中人个个心奇,这些人既然已经放下的名门正派的面子,难保不会干出那种事。但是兵符既然已经引起了这许多人的注意,正说明了它的确是让人梦寐想求的东西,他就更不会让兵符轻易的拱手相让。

这时风技穷自斟自酌了一杯,对万中一笑道:“万掌门,你捷足先登,不知道可登到了什么没有?”万中一冷笑了声,却没说话。风技穷又道:“呵呵,两位刚才的话,风某也都听到了。人心之极,无穷无尽,这又有什么。武功天下第一,江山一人所有,这些东西谁人不想,两位说是也不是。”万中一道:“哦,那风兄的意思,是要想天下第一呢?还是花花江山。”风技穷听了笑道:“哈哈,万掌说笑了,我风技穷这两下子功夫,这辈子也不想什么天下第一,我风某要是想要什么天下第一,锦绣,早也学万掌门一般,建个什么邦派,威镇一方了。”万中一笑道:“你既不要什么天下第一和这万里山河,那你来抢什么兵符。”

风技穷立起身来,大笑道:“万掌门,单将军,看来两位徒为这兵符劳心费神了这般久,只怕还不知道这兵符倒底有什么秘密吧?”万单二人闻言具是一愕,他们虽然听说这兵符之中的宝图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得到了这一张宝图,便可以无所不能,传言还有长生之效。虽然这长生效众人未肯相信,但是宝图的吸引力的确是非比寻常,只是这张宝图倒底是什么,江湖上却无一人知道。这时风技穷突然问及,而且神情十分自得,单雄信连忙问道:“难道,难道风大侠知道这兵符的秘密?”风技穷笑着坐回椅子,故意又慢慢斟了杯洒,二人一见,更是急不可言。

万中一道:“哎呀风兄,你既然知道,便就说与我们知道嘛。”风技穷笑了笑,仰头将洒饮下,这才说道:“两位,不知道可有听过当年北周和北齐在博陵对峙之事么?”单雄信想了想道:“略有所闻,听说当年隋文帝杨坚还是隋国公之时,曾奉命率领北周兵东征北齐,当时北齐国势衰弱,闻听北周兴兵,北齐皇帝惊慌失措,便要降了北周。幸有大将秦旭和秦彝两父子率军御敌,两军才在博陵相持。这秦家两父子久经杀场,用兵如神。当时北周兵众,但是秦旭却以延军战术,坚守不出,拖得北周兵马粮草几尽。最后杨坚率精骑突出,却中了秦旭埋伏,困在枫树岭。若非当今大元帅陆远程,只怕也没有隋朝。”

风技穷听了道:“单将军果然见多识广!不错,当年北周兵马三十万,尽屯于博陵之西。而秦旭所率兵马只有两万,却依靠博陵地形,坚守不出。北周兵果然久攻不克,粮草也都歹尽,最后杨坚终于忍不住,决心亲率五千军士绕过枫树岭,从博陵之后夹击秦旭。哪知秦旭早就料到隋文帝会用这夹击之策,而且还会从这唯一一条通往博陵之后的枫树玲设下伏兵,杨坚等人尽数困在之内。”

单雄信道:“听说最后还是文帝身边一个大将莫奇趋突围而出,到隋营搬来了救兵,陆远程才救走了文帝。”风技穷听他说到莫奇趋将军时,轻轻的点了点头。单雄信却奇道:“不过单某一直不明白,其实枫树岭的地形并不算多险,而以当时秦旭所率的伏兵来看,完全可以一举攻克枫树岭,拿住文帝的。而他却似乎一直疑兵不进,可惜白白放过了一个机会。”

风技穷听了之后笑道:“其实单将军想错了,秦旭用兵如神,他并不是不敢进兵,而是故意不肯进兵。而且那位莫奇趋将军,也是他故意放走了的。”单雄信听了一愕,再听风技穷道:“当北周和北齐在军事上,只有三个人的用兵之术是可以一较高下的,那就是北齐的护卫大将军秦旭,北周杨坚的叔叔杨林,还有一个,那就是当朝的兵马大元帅陆远程。这人兵法谋略,号称天下无双,而且武艺高强,当时自是北齐的心腹之患。当初隋文帝东征北齐这时,陆远程也有随军。

“那秦旭便是冲着这点,故意放走了莫奇趋将军。因为他早已料到,文帝既然身陷重围,陆远程必然会亲领精相救,而且还先派了其子秦彝率军逼见隋营,只要陆远程亲统军马一出,便趁夜袭取隋营。而陆远程兵马到了枫树岭,也不过再糟秦旭伏兵。到那时,北齐便可心一举少去杨坚和陆远程两个后患。”

万中一虽然不会行军用阵,但听他所言,也觉这种厮杀确实不简单,这秦旭也确是一个将才。单雄信听了叹道:“我曾分析过北齐与北周的战事,却不知道这秦旭竟是这般厉害的角色。”这时万中一突然道:“竟如风兄所言,那陆远程此去也必然糟伏,但史实明明是陆远程率军击败了秦旭,将杨坚救了出来,这却怎么回事,难道陆远程早看出了秦旭之计,却比之计胜一筹?”风技穷道:“万掌门说的一半对,一半是错。”万中一不解道:“怎么说?”风技穷道:“陆远程的确智略不凡,他也知道秦旭故意放人出去求援的目的,但是他之所以能击败秦旭,却不是靠谋略。当时他也知道,他若营救文帝,秦旭必会派兵来袭取大营,所以他带的兵不能太多。而只领了数十精骑和那位突围而出的莫奇趋将军。”

单雄信听了更觉奇怪,当时秦旭所领伏兵有五千之众,陆远程轻骑几十人前去,那不是故意将性命交给秦旭吗?但是陆远程击败了秦旭,这却是铁证的事实。

万中一想了想,突然双眉一颤,惊呼道:“难道……难道就是因为……”单雄信也同时恍悟道:“不错,不错,不错。江湖上传言,就是隋文帝杨坚,得到了这张绝世的圣图,难道是真的?”万中一高兴地呵呵笑道:“肯定是了,定是这张圣图。”单雄信忙道:“风兄,那陆远程是怎么救出了杨坚,那圣图倒低怎么个厉害法啊?”万中一也道:“是啊。那后来呢?”

风技穷却叹了口气道:“其实杨坚是否得到了这张圣图,只是猜测,当年陆远程也并没有把这张圣图拿出来过。”万、单二人互望了一眼,神色顿时暗弱,却听风技说道:“不过他当时在到达枫树岭之前,却给那几十人发了一样东西。”万单二人两眼紧盯着他,却不肯动。风技穷道:“那样东西却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暗器。”两人惊道:“暗器?”风技穷点了点头,说道:“我风技穷虽然精通天下各种暗器之道。但这种暗器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万中一心中自然更是奇怪,江湖上的人称风技为百兵圣手,他对天下的兵刃是无一不精,无一不晓,而这种暗器他竟然闻所未闻。不由得问道:“倒底是什么暗器?”风技穷道:“这种暗器形状奇怪,有一尺余长。”万中一惊道:“一尺余长?这我倒是不解,暗器最重要是精巧,这种暗器如何能够发投。”风技穷道:“不对,这暗器并不是发射自己本身,而是内中装有许多的小物件,在发射之时能够不断的打出无数的暗器,这种暗器速度快得惊人,比□□的速度要快上百倍千倍。而且它的力道刚强之极,射程也比□□要远上几倍。就算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也不可能投得出这种暗器,更不可能接得住这种暗器。”

单、万二人呆呆的望着风技穷,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人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才好。这种说法听之实在玄乎之极,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陆远程以数十之人,一举击败秦旭五千余人却是事实。但是圣图有能所不能之力,这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过了良久,两人方才定过神来,问道:“风兄,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风技穷听了这话时,却似乎触及了伤感,不禁垂下了头,慢慢坐了下来。他又倒下了一杯酒,端了起来,放在嘴边。二人奇怪的望了望他,十分不解。

“莫奇趋,那位冒死突围的莫奇趋将军,就是我!”说着将酒杯一立,把酒灌进了喉咙。

单雄信与万中一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风技穷竟是当年隋文帝的部将莫奇趋。单雄信在瓦岗起义时曾经遍查过隋室史事,虽然政事上他没记得多,但是有关军事上他倒晓得不少。这位莫奇趋将军乃是杨坚当年手下一个兼职的勇将,因为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对兵刃很有研究,当年杨坚手上铁甲雄师的刀枪剑戟、□□甲盔,全是由这人一手设计。杨坚的精良铁甲师能够驰骋南北,在背后他算是居功至伟。但在博陵一战中,陆远程率军营救杨坚,莫奇趋便因为身受数创,最后阵亡,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更是今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百兵圣手。

万中一笑道:“真是没想到,原来百兵圣手风大侠却是过去杨坚的大将。”单雄信道:“风兄,当年枫树岭一役后,便说你已经……,为什么你却是更名易姓,当了百兵圣手?”风技穷感概道:“为主捐躯?哈哈哈,莫奇趋啊莫奇趋,想不到你为杨坚这狗贼保守着这个秘密,他却只给了你这么四个字。”单雄信奇怪的问道:“那倒底当年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啊?”

风技穷慢慢回忆道:“ 当年陆远程领着我们赶到枫树岭,利用那种新式的武器,一个时辰内全歼了所有北齐伏兵,我们那几十个人无一不惊奇这种武器的威力,即使我们众人还不是甚会用它,它的威力已经足以跟千军万马披靡了。”单雄信一面惊叹着那武器的威力,一面暗暗想道:“要是能将这些武器装备在所有军队上面,那别说是推翻隋室,就是征服东瀛、西域和天竺,那也是易如翻掌。”

“我们击败了北齐伏兵,救出杨坚。虽然我们没有死伤,但那一场战斗也甚是惊险。而杨坚所率被伏的士兵也只剩下了百余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杨坚见到了我们,竟突然下令,将我们数十人全部处死。我们当时非常惊讶,明明是救主得成,立下了大功,杨坚这位自称赏罚分明的明主,却要将我们一干人等全数处死。但是事实却在眼前,我们还没来得急反应,那几十人便被陆远程一声令下,全部刺穿了肚肠。而我,杨坚念及我南北多有功勋,赐给了我一颗药丸。当时我从陆远程手中接过药丸,虽然我并不想死,但是君要臣亡,臣又岂敢违命?我便问了他一句‘为什么’,杨坚却转过了头,始终没有给我答案,陆远程也叹了口气,我只好心下一横,服下了□□。他至始至终没有给我答案,其实我的心里却已经猜到了□□层。”

万中一点了点头,说道:“他要处死你们这些人,我想是因为你知道了‘圣兵’的事,他要免除后患。”风技穷道:“不错,江湖虽然与朝廷虽然是井河不犯,但是圣图上所有的这种厉害的圣兵实在太过诱人,而且圣图上所有的应该还不止只有圣兵。你看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为了这张圣图,都在打陆怀云这个小娃的主意。”单、万二人听了,都不由地垂下了头来。单雄信又道:“可是风兄既然服下了□□,为什么又逃过了大难?”

风技穷道:“这要多谢陆远程元帅,其实他当初给我的不只是一颗药丸,还有一张字条。”两人奇道:“字条?”风技穷道:“当年杨坚给我□□时,我正要上前去拿,是陆远程从杨坚手上先行取过□□给了我。在这之中,他已经将□□掉了包,他给我的,只是一颗慢性的□□。他叫我从此远遁世事,隐姓埋名,是他放过了我。”单雄信叹道:“人言陆远程是个义士,的确不假。但是我却不太明白,既然他要放过你,又何必再给你一颗慢性的□□呢?”风技穷笑道:“陆远程不单要义,而且还是‘忠’。他给我一颗慢性的□□,然后再叫我去活人谷找易生医医治,这样一来,饶我性命的人便不是他了。”单雄信道:“易生医?就是那位人称‘治死人’的神医么?”风技穷道:“哦!单将军也知道这人么?”万中一笑道:“这人谁不知晓,他是自称要与阎王爷作对的人,只治那些奄奄一息的人,而且平生只给一个人治一次病。不过言归正题,风兄既然得陆远程帮助,逃过了一死,为什么今日还要重出江湖呢?”

风技穷笑了笑道:“那也是风某心中不甘罢了。古之圣人,皆倡导什么忠君爱国,但是你们想想,爱国?我们爱的是什么国?古之今往,国都是一人之国,隋朝还不是他杨家一人的国家。天下好人坏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儿女,为什么我们就偏偏甘为人臣?要向他杨氏进忠?要向他皇帝低头?我莫奇趋也算是为杨坚肝脑涂地了一生,但是生前死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为他进忠一生,他未必怜惜过我一刻。你们说说,这些圣人们的道理,是不是都是狗屁?”单雄信向来都是反隋的,听了这番话,当下站起来说道:“不错,风兄说的对极了,什么君尊臣卑,我就不信这一套。”万中一道:“那么听风兄的话,是要……”风技穷便各向两人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两位,如果有万掌门这根武林中的大柱子,和朝廷中的单大将军,最后再加上一个比别人更为了解圣图的区区不才,你们说说,这圣图倒底会成为谁的呢?”

单雄信想了想,便即大笑道:“哈哈哈!风兄的提议真是妙极了。好!如果哪里用得着单某的,绝不推辞。”说着拱了拱手,风技穷也笑道:“唉,你们是合作,又何必客气,只要夺到圣图,朝廷方面的事,自然是单将军你的事。风某只想要推翻暴隋,其它的并无所求。”言下之意,是叫单雄信来做皇帝了。说完又朝万中一望了望,见他一时没有说话,就道:“万掌门,你意下如何呢?”

万中一却想道:“只是推翻暴隋这么简单?我看倒未必。不过要真想得到圣图,称霸整个武林,有他倒真的能够有用不少。”当下便笑道:“风兄和单兄如此盛意,在下又怎敢推却。”三人当即举起杯子,笑道:“你我三人以后齐心并力,又何愁大事不成呢?”三人将酒一饮而下,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后堂却突然跑进一人,一看是单雄信手下,那人见了三人,正要说的话又哑了下去。单雄信见了便道:“有什么事说吧,不必向这两位隐瞒了。”那人听了忙道:“将军,不好了,内室突然来了一人,将陆怀云救了出来。”三人听了大惊,单雄信奇道:“入寨只有一条路,这人怎么竟能避过耳目。”但想风技穷不是也都进来了。便即忙道:“两位,一起去看看。”不待说完,三人一起向后堂奔去。

里面打斗之声渐响,几人走进一看,只见一邦武士团围之中,是一个持剑的女子。这女子身着素衣,大约三十几岁。右手提着把三尺长剑,腰中系着一条鞭,他背后站着一人,便是陆怀云。万中一见了那少年,脑中甚也没想,当下纵起身来,一跃进了圈子。那女子一见,将剑一扯,直挑了过来,万中一伸手便去夺他长剑。风技穷心中暗笑道:“你不免小看她了。”思想未完,万中一手触剑身,女子却将利剑锋一转,逼向他手腕,剑刃抖迅速,劲力也是刚猛无比,万中一心下一惊,连忙缩手回来,翻身跳了出来。

武士们见到单雄信过来,也都退到了一边,那女子便收剑立下,向众人扫视了番。单雄信向他看了一眼,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擅我山寨。那女子却笑道:“贩卖人口,窝藏小孩的鬼地方,我还不想来呢。”风技穷笑了笑道:“这位女侠,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了吧。”那女子便道:“误不误会我不跟你理论,小兄弟,我们走。”陆怀云“嗯”了一声,便跟他一起向外走去。单雄信当下大怒,正要说话。万中一已经一个箭步纵到了女子跟前,拦住了她去路。那女子见了,握着剑的手掌紧了紧。万中一道:“想走,把这位兄弟留下再说。”陆怀云笑道:“你这不要脸的,谁是你兄弟。好阿姨不要理他,咱们走。”那女子却只听在耳里,没敢移动。她看了看三人的眼色,知道要从这里带走陆怀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时万中一左掌呼的打出,向那女子前心拍去。女子忙将陆怀云推在一边,左拳拦开万中一来拳,长剑已经刺向前去,万中一矮身躲过剑尖,仍是“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抓她剑柄。但是却被那女剑柄一转,抓了个空,显然她对外家招式上是相当熟悉的了。万中一连把“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使了三招,竟连那女子的剑身都没碰到,心中又羞又怒,当下一改之前招式,左拳猛起,直接击向那女子剑尖。那女子见他以拳来迎剑,虽然早已看见他左拳上套着一只铁护手,但想剑刃贯劲,铁器也未必就不能刺穿。便气走剑尖,猛向前刺来。却听“珰”的一声,剑刃却被震作了两断,她手腕更是一痛,忙缩了回来,心中大惊。

陆怀云见她落败,暗叫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万中一收住招式,见她竟敢这样轻视这只铁护手,当下笑道:“这只铁拳套,乃是玄铁混金合成,无坚不摧,凭你这把宝剑,怎么可能刺它得穿。”那女子听他说到玄铁金刚套,却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江都南平门的掌门人啊!”万中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劝你还是留下这位少年,自己走吧。”那女子哈哈大笑道:“我更没料到的是,自称名门大派的南平门之掌,竟然和这邦山寨强盗为伍,干起这种拐卖人口的事来了。”万中一怒道:“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女子笑道:“你以为我落雁教的人会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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