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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丛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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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丁哥儿、吉灵儿私下里商量着,若比武,以我的身手或许可以走脱,但吉灵儿武功如何,无不知道;丁哥儿肯定是走不了。我倒是想尝试另一种比法。吉灵儿也与我的意见相合,这其马还有一丝得胜的希望。只有丁哥儿,显得较为冲动,非要比武,不过他一个人却拗不过我们两个人。

“你们选定了要文比吗?”当我们说出了决定,老东西这样问我。我点了点头,老犟筋阴恻恻地说:“你们如果比武,或许能逃出一个;若斗智,只怕一个也走不了。”老糊涂也道:“三个娃娃能有多大学问,我还是劝你们比武。”

“不,我们比文,这样也文明些。”我坚定地告诉他们。

“既然你们要找死,那就跟我们来吧。”奚一空说着,转身走在前面。

我们跟着他们走进了一所院落。这确实是个幽静安憩的好场所,院中三棵高耸入云的老古柏,每棵树下都有张石桌,桌前又有两个石墩子当作座位。面对院子围着三排青砖房,我想那便是三个老头子的住所吧。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这本来一处干净的场所,地上和墙壁到处画得乱七八糟,全是些几何图形和令人难懂的符号,以及汉文数字。

“我们既不要你们对联写诗,也不要你们作文吟赋,现在便开始出题。”老东西坐在石墩子上,俨然真是个考官,他看了看两边的两个老头子,问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自然是我先来。”老糊涂毫不客气地抢着说,一步走上前来,脸上的笑容依然带着,他又跨上了一步,得意洋洋地道:“我来出一个简单的题,限你们在三个时辰里答出来,否则便是输。”

我和吉灵儿对望了一眼,只听她低低地告诉我:“这三个老家伙对数术颇有研究。”我点了点头,从这些数字、符号和图形,已经感觉到了。只有丁哥儿不知所措,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数术。

“用一到九这九个数,三三整齐排列,不可重复,使其横加,竖加,斜加均相等,你们可能办到?”老糊涂朗声地问。

我沉思了起来,这道题记得曾经在上小学时就做过。吉灵儿格格笑了,道:“我当多难呢?不用三个时辰,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三个老头子为之一愣,全竖起了耳朵,只听她道:“中央为五,头一尾九,左三右七,八六作肩,四二是足,此乃九宫龟,也算是难题吗?”

老糊涂呆了一呆,有些不相信似地眨了眨眼睛,惊异地道:“此题我花了三日方才解得,你怎么晓得如此之快?”

吉灵儿微笑地道:“嘿,九宫八卦并非你一人懂,这天下能人皆是,莫说九宫图,便是四四方,七十二阵,我也说得出来。”

“好,算你对,这回我来问你。”老犟筋一步迈了出来,道:“九树排十行,每行三棵树,你可会排吗?”

我又是一愣,这是上初中时的智力题,真不明白这些老头子以为有多难呢?

“这也不难事。”吉灵儿说着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她先画了两个全等的等腰三角形,以底边中点互为顶点对置,两腰的交点正是两腰的中点,两腰中点连线与两底边中点连线交叉在一点,这一点又恰是两个三角形底边斜对端点连线的交点。数一数点,正是九个;数一数线,也恰是十条;再看这十条线上,不多不少,恰好缀着三个点。

老犟筋看完,不由得大惊失色,奇怪地道:“我本以为这是我所独创的题目,你竟毫不思索地答了出来,想来这世上确非我等自命骄傲的。”说着,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气焰马上灭了,变得颓废失望起来。

“娃娃果然不简单!”那胖老头奚一空不由得赞了一句,接着又道:“别看你们解出了他们的两道题,却答不出老夫的题目。”他很有把握。

吉灵儿只一笑,道:“请出无妨。”

奚一空用手指着院中一棵最高的大柏树,道:“这是一棵最大最高的树,如今我便要问你们,可知道此树有多高?”

吉灵儿愣了一下,我和丁哥儿都抬头望去,这棵树直插云霄,底部足要四五个人方合抱得拢,估计足有个九十丈高,但谁又能爬上这树的高梢?那里别说承受不了人,就是一只鸟站在树尖,也会打弯,何况枝枝杈杈又如此众多,即使能垂下个绳子来量,也不能准确,除非将树锯断了,但这三个老头子会答应吗?

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起来,丁哥儿出着主意,他道:“这树谁也不可能量过的,那老头子也不知道,就随便说个高度,他又能如何呢?”我点了点头,吉灵儿却道:“不行,就是他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若说出个高度,他却说不是,我们又如何办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直急得丁哥儿抓耳挠腮,吉灵儿默默地站在一旁,盯着那棵树冥思苦想。这一回,倒是三个老头子得意起来,老东西奚一空喜形于色地喊着:“老糊涂,去把棋拿来走一盘,等我们这盘棋走完,他们还答不出来,便算是输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日头渐渐偏西,看着地上逐渐拉长的人影,我忽然来了灵机。“有了!”我喊道。这一声喊不仅让丁哥儿和吉灵儿喜上眉梢,也将那三个正下着棋的老头子吓了一跳,纷纷回过头来注视着我。“我怎么这么笨,如此简单的问题也要想这么半天,连个小学生也会做的。”我说着这些令他们莫名其妙的话,找来一根直直的一人多高的竹竿,立在大树之旁,那杆下也映出了一条清晰的影子。“用绳子量出树影的长度和杆影的长度。”我吩咐着吉灵儿和丁哥儿,这两个人很快地完成了,然后,我放倒竹竿,问老东西道:“能否借把尺一用?”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用尺子量出竹竿的长度、杆影的长度和树影的长度,蹲在地上用树枝写着他们谁也看不懂的阿拉伯数字,嘴里兴奋地自言自语着:“树高等于杆高乘以树影长,除以杆影长。结果是……九十三尺,合九丈三,对不对?”

三个老头子围着我的算题看了半天,什么也不明白,只有丁哥儿露出惊讶的样子,似乎在怀疑我怎么会阿拉伯数字。

“我们怎么知道你答得对不对?”老东西涎起了脸,果然也不知道这树的高度。

我满有信心地回答:“当然正确,这是科学的算法。”

“科学?”他更加糊涂。

我知道无法向他们来作解释,但要他们相信我的答案正确,不得不给他们做些试验,于是又找来两根竿子,立在地上,同时测出它们的影长、竿子和竿子之间的比,这一定是等于影长与影长的比。他们也如法炮制了多遍,证明了我的正确,不得不信。

“我们已经顺利地答出了你们提出的问题,可以走了吧?”吉灵儿说着,向我和丁哥儿使了个眼色,领头走出院子,她是生怕三个老头子反悔。

那三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齐齐跃起,只一个起落,已经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的心往下一沉,只听吉灵儿大声问道:“三位可是鼎鼎大名的老字辈的大英雄、大魔头,难道还要说话不算数吗?”

“嘿嘿!”老东西装着相,道:“我们并没有食言啊?”

“你们不是说……”丁哥儿话还未说完,却被老犟筋抢了过去:“我们只是说解出题来,留你们的活命,也没有说要你们走哇?”

他说得确实未错,只是我们会意借了。当下,我反而沉着起来,平静地问道:“要怎样你们才放我们走呢?”老糊涂摇头晃脑地走上前来,还是笑容满面地道:“要走可以,还得与我们再比一场,若你们赢了,随你们去;嘿嘿!若是输了,便永远留下来为我们算题。”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吉灵儿恍然大悟,也知道只能我他们再比一场,于是问道:“好吧,这一场又如何比法?”

“这回不同。”老东西道:“是要竞赛,看谁算得快。”

我心里为之一亮,暗暗叫好,脸上却故意带着为难之色,道:“你们这是强人所难,不过,如果比赛打算盘,我却不一定会输。”

三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下,都点了点头,老犟筋才翻着白眼看着我,道:“我们不比打算盘,只用算畴来算。”

“那不公平!”我叫了起来,心中却偷偷在笑,因为我根本不会打算盘,却学过速算法,那还是在上初中时,从学校的业余爱好班里学的,那是一种十分科学的快速心算法。我想,这三个老头子一定不会的。

“我们就这样比!”听到我叫难,老糊涂一口咬定地道:“此刻就开始。你们选出一个人来。”

我故意看了看丁哥儿和吉灵儿,不等他们说话,便道:“他们俩个都不会,看来只有我这个笨鸭子上架了。”

听我如此说,三个老头子反倒高兴起来。吉灵儿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衣襟,低低的声音,担忧地问道:“你行吗?”我回头朝她一笑,毫不迟疑,成竹在胸地点了点头。

那三个老头子选出来的是老东西奚一空,他一本正经地蹲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小树枝,便要用那个作算子来运算。

“我们四个人一人出一道题。”老犟筋指着自己、老糊涂和吉灵儿、丁哥儿,道:“三胜者为胜。“

我和老东西都点了点头。

“好,我先来。“老糊涂抢着道:”三百三十三加二百七十四减七得几?“

“六百!”我张嘴就来,再看老东西,他的算子还未摆好呢,听我喊出口,他瞪了瞪眼,不信地依然按部就班地算起来,果然是六百整。

三个老头子相互看了一眼,老犟筋埋怨着老糊涂:“笨蛋,出这么简单的题,让他碰上了。”老糊涂并不服气,哼了一声,悻悻地道:“你来。”而旁边的吉灵儿和丁哥儿高兴地拍起了手。

“我出的题你就休想那到顺利。”老犟筋说着,背过手去,作出一付学究的模样,想了一想,道:“六百六十六与三十七之商的平方是几?”

我略一沉思,已经有了答案,道:“三百二十四。”

再看老东西,还在认真地摆弄着树枝,进行着商、实、法、借的运算,半天才完成,果然是三百二十四。

“哈!又赢了一场。”丁哥儿欢呼着跑过来,抱起我,转了两个圈,才放到地上。三个老头子的脸变得青菜一样得难看,想要发作,却又无可奈何。

“该我了。”吉灵儿抢着道:“五个五之积是几?”

“三千一百二十五。”这一回,我根本未让老东西摆上算子,已经喊了出来,他还是验证了一遍,我确实没错。

“哇呜!”丁哥儿兴奋地又跑了过来,我想这一回他一定要亲吻我了,连忙一闪身,让他扑了个空,一把抱住了棵树,果然波了一口。

“你们又输了。”吉灵儿站到了三老的面前,道:“这一回没有说的了吧?我们可以走了。”那三老面如死灰,脸上肌肉在微微地颤动,一时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再管不了许多,相互紧跟着走出院落。又见人影一闪,那三个老头子又立在了我们的面前。

“难道三位要出尔反尔吗?”吉灵儿问。那三人只是不答话,径直在我们面前手舞足蹈地练起功来。只见他们身形跳跃,拳影如风,行动快捷,哪里象个老头子,只怕比小伙子还要健壮。我不由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看他们的一招一式,忽见老东西猛然跃起,双拳一收,脚步踏了个空步,半空中挥拳打去,“咔嚓”一声,一棵碗口粗的杨树应声而断。“隔空拍山。”吉灵儿在旁边惊叫了一声。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见老犟筋已跃身过来,单臂一挥,已将那棵树操在手里,右拳一横,变掌为刀,随意挥舞,那树枝已纷纷而断,一棵茂盛的树冠转瞬间已成了一堆整齐码放的柴禾。“这是螳螂刀。”吉灵儿告诉我。那老糊涂也不示弱,双拳在半空中划了个弧,提到腹间,已成了赤红色,双拳摊开,拿起一断木柴,只双手一搓,就看一缕清烟起处,火苗隐隐而现,倏然间已经燃烧起来。“赤焰掌!”吉灵儿又说出了名字。那三个老头子又练了一会儿,渐渐收住了手脚,气不喘,腰不哈,汗不流,声不颤,仿佛个没事人一样。

“娃娃,可曾看出我三人武功怎样?”老东西问我。

我点点头,只得承认:“确实高深,堪称绝技。”

老犟筋得意地道:“你可想学吗?”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用意。丁哥儿在一旁却天真地问着:“你教吗?”

老糊涂点了点头:“只要你们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自然教你。”

我却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不,我不想学。”

三个老头子怔了一怔,老东西问道:“为何?”

“你们三个人的武功我一丝不想学,就是这样。”我倔强地告诉他们。

老犟筋冷冷地接道:“你不是已作了黑老头的弟子吗?他比我们还要坏。”他仿佛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吉灵儿把我拉到一边,悄声告诉我:“且先听听他们的条件,看这样子,他们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的,只可智取。”

我点点头,回身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要什么条件?”

“其实很简单。”老糊涂归一安说道:“我们知道你有一种特别的方法进行数算,只要你把那个方法教与我们,我们便教你这三种绝技。”他们原来看中的是我的速算法,我暗暗觉得好笑。

“这倒是个诱人的条件。”吉灵儿说着,向我微微摆了摆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故意道:“虽然诱人,但我不会答应的。”

三个老头子没有想到我会拒绝,都呆了一呆,老东西奇怪地问道:“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只赚不赔,天下又有几人能如我们这般,对你的学问赏识呢?”

他说得倒是不错,我却无动于衷地道:“我不求人对我赏识,我的学问也是来之不易的,怎可能就这样便宜你们,要知道,如今我可以说是天下算得最快的人,若传与了你们,这个称号不就没了吗?”

老东西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吉灵儿却趁此机会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过来,拉住站在旁边惋惜不已的丁哥儿,绕过三老就要离去。

“慢着!”老东西在后面忽然大喊一声。

吉灵儿却低声向我笑着道:“他的痴劲儿来了,看你了。”

我转身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老夫要与你打赌。”老东西咬着牙道。

我一愣,从未想到会这样,于是问道:“赌什么?”

他说:“如果我赢了,你要作我的徒弟,师父让徒弟做什么,徒弟就必须做什么。”

他竟如此古怪,我不由得好笑,又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他道:“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作徒弟怎样?”

这是个什么样的赌啊?即使他愿意作我的徒弟,我也不敢收哇,从年纪上看,他都可以作我的爷爷了。我正想回绝,却见吉灵儿使劲儿地向我点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如果你们要打赌,我倒可以作个公证。”吉灵儿笑吟吟地走了出来。我随声附和:“对,就让她作证人,否则,我便不赌了。”

老东西也只得点了点头。

“赌什么呢?”我问。

“既然刚才比文,如今依然如此吧。”不等奚一空开口,吉灵儿便建议了。老东西一口应承。灵儿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对他道:“刚才是你们出题,这一次公平些,便让秋月浑出题,我数一百下,你若在这一百下里答出便算胜,否则便是输。”

老东西想都未想,道:“好!”

我和他击掌作赌后却犯了难,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学问,怎样才能难住他。我的脑筋在飞速地转着,忽然就想起了脑筋急转弯来。看这么个古板的老头子,那死脑筋一定转不过来的。想着,眼睛一亮,于是问道:“一个人出门忘带了雨具,后来天下起了雨,可他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一根头发都未湿,这是怎么回事?”老东西想了想,好象觉得这根本不能算作问题。

吉灵儿在那边一本正经地数着:“一、二、三……”

“他一定是用衣服包住了头。”老东西说道。我摇了摇头,于是他又说:“他用手捂着头回来的。”我又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能用手捂着住头,而又不打湿一根头发吗?”

“不能。”他只得道。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吉灵儿依然数着。

老犟筋、老糊涂和丁哥儿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

“噢,我知道了。”他象明白了什么喊着:“他一定是在半路上买了一把伞。”

“不,他没带一分钱。”我告诉他。

他又肯定地说:“那就是借的。”

我再告诉他:“不,当时他在荒郊野外,没有一个人。”

“五十、五十一……”吉灵儿的数已经数到了一半。

老东西有些着急了。“他肯定是摘一片芭蕉叶或者荷叶盖在了头上。”他喊道。我却说:“不,路上没有树和花。”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随着吉灵儿有规律的数声,使老东西越发烦燥起来,不停地抓耳挠腮。

望着老东西半秃的头顶,我有些好笑,而他却不知我在笑什么。

“是了!”老东西又叫了起来:“这个人一定在路上避雨了,等雨停了再走的。”

“不!”我再一次浇灭了奚一空希望的火焰。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吉灵儿很快就要数到一百了。老东西大声嚷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淋湿头发,你蒙人。”不管他怎么叫,吉灵儿终于数完了。

“你输了。”吉灵儿裁决道。

“这不算,这不算,这小子蒙人!”老东西不服气地吵着,指着我道:“他说的事根本发生不了。”

吉灵儿却一笑,道:“这只能怪你孤陋寡闻,我都明白怎么回事。”

“你知道你说。”他大声道。

“好,首先,我要问你刚才打的赌算不算数?”吉灵儿问。

“自然算数。”老东西回答着。

“不算你是王八养的。”吉灵儿道。

“好!”奚一空一口答应了,又说:“不过,你如果也答不上来,就算他输如何?”

“随你的便。”吉灵儿答着转身对老犟筋与老糊涂道:“你们两位亦是大魔头,威望盖过四方,也作个凭证如何?”

两个人高挺胸脯,点了点头。

“你说是怎么回事?”老东西追问道。

吉灵儿一笑,反问着:“一个没头发的人怎么可能淋湿头发呢?”老东西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只听吉灵儿接着解释道:“那个人是个秃子。”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老东西乜呆呆宛若个雕像,半天才明白过来,抵赖道:“这也算问题吗?”

“这难道不是问题吗?”吉灵儿对老犟筋与老糊涂尊敬地问道。那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你输了。”吉灵儿转身告诉羞愧万分的老东西:“你该记得你的赌吧,不然你是王八养的。”她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对呀。”我接过话来:“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师父了,师父叫徒弟做什么,徒弟就要做什么。”

老东西只是哼了一句,也不答话。

“老东西今日可出了大丑。”老糊涂讽刺地道。老犟筋也跟着幸灾乐祸道:“有了个娃娃的师父。”

“你们两个得意什么?”老东西发起怒来,指着他们大骂着:“你们还不如我,可敢与他一赌吗?”

“这有什么,只比你强。”老犟筋冷冷地道,老糊涂也点了点头,对着我说:“娃娃,你可敢与我们赌吗?”

当发现这些愚蠢的老头子只是些好吹牛的人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何不敢?”

“你们也要与他打赌?”吉灵儿问道,那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灵儿说:“好,我再麻烦一次,来当个证人,赌注依然如上,不过这一回快些,让他出两道题,这两道题你们全答对了方才算胜。”这两个老头子很畅快地接受了。

于是,我又出了两道题。第一道是关于炒豆子的:一口大锅中炒着有黑、黄两种豆子,一不小心,锅打翻了,豆子全部撒了出来,奇怪得是这两种豆子黑的便是黑的,黄的便是黄的,各自滚到一边,竟不掺合一处,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老头子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来,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不可能,连丁哥儿也怀疑我的题出错了。等吉灵儿数完了一百下,我告诉他们,那大锅中只炒了两粒豆子时,他们愣了半天才如梦方醒。丁哥儿与老东西也哈哈大笑起来,这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照理说,第二道问题更简单,但他们还是没有猜出来。这个问题是问:为什么铁匠的儿子不叫他作爹?等吉灵儿数完数,丁哥儿叫了起来:“这是个女铁匠。”连他都猜到了,那两个老头子又琢磨了半天,才有些明白。

“哈哈,你们两个也成了娃娃的徒弟。”老东西取笑着,完全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我最终带着丁哥儿和吉灵儿出了三老丛林,但又负下了个不大好承受的包袱:身后多了三个古怪的老头子。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我的数学知识,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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