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亲情
“到了。”桑翼寒小心的从马上抱下虚弱的烟凝,“要麻烦你敲门了。”因为抱着烟凝所以两只手都忙着。
烟凝在哥哥的怀抱里摸索和寻找着,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找不到霍之衡给她的感觉,虽然一样的温欣。“哦,好。”听到哥哥话之后,烟凝马上敲了几下门。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一个冰女应声来开门,“大公子,二宫主,你们怎么……”冰女被眼前的奇怪景象给弄糊涂了。平时极度严肃的两个人今天怎么……
“你还不让开,是不准备让我们进去吗?你没看到二宫主受了伤吗?”桑翼寒用严冷的口气说道。
但烟凝看出了他眼中的戏谑,口气中的不认真,这也是烟凝第一次读懂哥哥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去主动去了解哥哥在想些什么。也许无论什么事都是双面的,埋怨和检讨不应该只对别人,自己才是最需要的。
冰女听到后马上闪到一边让路,就差靠到墙壁了。“不是,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且含糊不清。
“什么只是啊,去准备一下吃的我和二宫主都饿了。”依旧是戏谑的眼神只不过这次连口气也软化下来了。
烟凝一直忍着不笑,头一次发现几十年如一日的哥哥,原来除了漠然之外还有调皮的一面,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自己除了公事需要之外从没有找时间去接触哥哥;去了解哥哥;更不用提关心哥哥了,那么自己是否也有部分责任呢,自己因为比妹妹大,又从小一起长大,永远是疼爱关心她,更是以她为生活中心,从没有考虑过分出一点点的心思关心哥哥。
一边往她房间走的时候桑翼寒一边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烟凝勉强才收起笑容,正经的说道:“没笑什么啊。”可此时的她为克制自己那接近放肆的笑容,一脸的不自然,显得十分奇怪。
不久到了房间后,桑翼寒就把烟凝放在床让,体贴的将靠枕放在床头,让她舒服的靠在上面。“等一会你吃过东西后就好好睡一觉,这样伤才会好的快,知道吗?”他温柔的说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好。”从没有享受过的亲情,从没有过的关爱。让烟凝再一次想有一个肩膀靠一下,生活中不再需要坚强,不再需要独立。
这一刻,她彻底忘记了这一次失败的任务,忘记了母亲,甚至忘记了霍之衡。在她的脑中只有纯正的享受这一切,依赖这一切。以为这是自己的新生活的开始。原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关心有怎么大的功效,亲情也是那么的让人欣慰,这是烟凝不曾预料到的,终于理解透儿为什么那么喜欢黏着自己和自己撒娇了,原来被关爱的感觉那么的好。
翌日清晨
太阳升起,阳光从微开的窗户中照射进来,在那单一的一粟阳光中,细微的灰尘都如同烟凝的心情一般,在里面不停的到处跳跃,互相欢呼。
烟凝醒后就赖在床上没有起身,从她有记忆开始第一次睡的那么晚,也睡的那么安稳,塌实。十几年如一日的早起习惯,甚至是同一时间,第一次被打破。
在这之前服侍烟凝的冰女已觉得奇怪了,自从好几年以前服侍二宫主开始,不论什么情况,只要不是闭关练功二宫主就从没有差一秒钟起床,仿佛奇迹一般,可今天怎么会……
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粟慢慢的爬上了烟凝的床边,这时烟凝才发现很晚了,而自己似乎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但又却不得不起了,简单的梳洗之后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明艳的阳光普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散发出无比温暖的光芒,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就连身旁的冰女也感觉到了二宫主的改变,她不再是无情而冷漠的了。
虽然她的身体依然冰冷但出自于内心的感觉才是最为强烈而炽热的力量。
走过蜿蜒的长廊就到达了议事厅,“参见大公子。”看到哥哥坐在哪,礼貌而工整的跪地行礼。在这种办公而正式的场合烟凝必须遵守烬毓宫的守则,称他为大公子。同时这也是表现礼貌和尊敬的称呼。
桑翼寒用严谨的口气说道:“起来吧!”并向烟凝招手,“过来坐吧!”此时桑翼寒眼中闪过一丝狡杰。
“是。”虽然依然是公式般的对话,但在这肃然中却又多了份温欣和软和。
“你们都下去吧,有事会叫你们的。”桑翼寒对身旁的冰女们说倒,手简单利落的手一挥。
“是。”众冰女纷纷握拳作揖行礼离开了议事厅。
等众冰女离开后,“你的伤怎么样了?”桑翼寒真情流露般的问道。
“没什么事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烟凝也微笑的答道。
桑翼寒也微微笑了出来,“你今天起的很早嘛?”他开玩笑般的板起脸来询问,装的很生气似的。
“请大公子恕罪,决不会有下次了。”烟凝以为自己违反了宫规,因为烬毓宫无论什么事都是有条有例,有规定的,决不许任何人破坏和违反,如果有违反的是必须承受相应的惩罚。
“哈、哈、哈……”桑翼寒想不到自己的演技那么好,那么逼真。烟凝的反映实在让他忍俊不羁,最后还是笑出声来。
这时烟凝才反映过来自己被哥哥耍了,甚为生气的他大声埋怨道:“你好啊,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狡猾,这么喜欢耍我啊?”并做势要打他,而这些是以前从不会有的,因为宫规,她必须遵守它,不能违反它。
“我从前是怎么样的你知道吗?你又怎么能断定我变狡猾了呢,也许我一直是这样的。”
“或许我们是兄妹流着相同的血,但却从不了解彼此,你是怎么样的,我更是不清楚,但到真正的关头我深深明白了骨肉至亲的感觉,在你这次的受伤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这个妹妹,而且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它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不是吗?”桑翼寒动情而肃然的说道。
的确,自己何曾知道哥哥的性格呢?“是啊,将来才是最重要的,哥。”烟凝认同的附和着说道。
一切好的开始将从这里重演。
“好了,家事说完了,几十年的心结终于也打开了,现在能不能谈些正事呢?我的好妹妹。”桑翼寒半开玩笑的说道。
烟凝从他的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无限的疼爱。
也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自己也该重新来过。
“好,这次任务没有完成,我知道要有人出来负责,这完全是我的问题,透儿是因为寒期才会失败的,而我是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的失败,我愿意受宫规处置。”烟凝负责而歉然的说道且旋即跪了下来。
她知道总是有人要出来负责的。
桑翼寒手扶着烟凝的肩膀把她拉了起来,“起来吧,惩罚的事我做不了主,还是要看母亲的意思,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尽量的弥补,需要做的事是尽快完成任务。”面对公事时他们永远是那么的严肃而正经。
如若任务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眼凝又重新坐回了先前的位子,释然道:“是啊,那么哥打算怎么做呢?总不能让大公子您亲自出马吧?”而现在透儿在闭关练功,自己却又受了伤。
“我亲自出马又有何问题呢?而且我收到最新的消息,霍天炬那个老匹夫把他的大儿子给找了回来,而他儿子这个人不曾在武林出现过,更没有任何比武记载,所以他的底细没有人知道,武功路数我们更是不清楚,但我可以断定的是他的武功决不弱,要不然霍天炬那老头也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找他回来了。”越说越激动的桑翼寒直接站了起来。
烟凝第一次看到哥哥眼中那么强烈的担忧。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看到哥哥这奇怪异常的行为。
她更为清楚哥哥那沉稳的性格,这件事竟然让他如此不能自控,烟凝深深了解事情的严重性。而她的失误竟然引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她也觉得歉然非常。
“我想等冰透的寒期过后,我们两人一起去。毕竟已经吃过两次亏了,这次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我是不会行动的,我需要的是一击及中。”桑翼寒充满信心的说道并坐了下来。
突然烟凝有一种不好预感在心头蔓延滋长,它不同于在进入沐家堡时的那种,似乎多的些忧心和不舍却又不及先前那种感觉来的慑人心魄,霸道而冷冽。
但烟凝仍强装镇定的说到:“可这样就必须要等待一些时日了,我虽然也知道在此时招回来的人肯定不好对付,但如果时间拖太长,母亲那不好交代啊!”烟凝谨慎而细心的考虑道。不管何时,何地,甚至对待何人她永远是想的最多,但往往却都是替别人想。
桑翼寒关心而宠溺的解说道:“这点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而你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也在体内自行化解了,但你失血过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修养。这样等你伤养好的时候,《映幻天孑》也就到手了,不是刚刚好吗?”桑翼寒早已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可……”烟凝站了起来,她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又具体说不出是什么,仿佛这只是事情的一个小小的序幕,以后将会有不可预料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或更准确的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桑翼寒也站了起来,并重重的扶住了烟凝你肩,似乎要把自己的信心和力量全都传递给她般,柔声而体己的安慰道:“放心吧,你不会对我和透儿没有信心吧?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伤养好,懂吗?”
哥哥温柔的声音在四周环绕,关心的话语仿佛充斥着烟凝的全世界。烟凝听话的应声道:“好,那你们也要小心啊!”必要的嘱咐总是不嫌多的。
“那就等透儿出关了。”最后桑翼寒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沐家堡的上空,久久不散,如同誓言一般深刻。在一旁的烟凝却始终摆脱不了不安的情绪,她极为相信哥哥和透儿,更加清楚他们的实力,但不知为何,随着出宫时间的推移,那些多多少少经历的一些事件,让她心底慢慢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详的感觉,不安的感觉,不塌实的感觉,仿佛悬在半空中。为什么呢?烟凝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但答案相信谁都给不了她。
外郊的小道上
离开茅屋的霍之衡心底总是泛起一阵阵怪异的感觉,仿若自己的心被掏空了般,总是觉的少了些什么,而且并没有如他自己所预料的,离开了那里就会恢复原来的自己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更加的不自然。
“于。”牵着黑马走到小道后,霍之衡一个迅速而利落的踏旋上马便马不停蹄的赶路,希望自己能尽快跳出这个不属于自己却又旖旎而奇异的漩涡。
黑色骏马驰骋在距离山庄二十里左右的郊道上,霍之衡不断夹紧马腹,鞭策爱马加速奔驰,马蹄踏过之处一路尘土飞扬。
似是发泄一般,也许他自己都已模糊为何如此着急了,真的是为了霍龙山庄的紧急招回吗?
这时另一匹大马正候在郊道的尽头,巍峨的霍龙山庄大门就矗立在金长老的背后。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娇柔美丽的女子,大大的眼睛充斥着期待,小而巧鼻子,最完满弧度的嘴角。
她就是金长老唯一的女儿——金羽娇。
天色渐渐暗了,大宅子里外的灯火挂起,点缀得近郊一片璀璨华丽,把雄伟的霍龙山庄衬的更加出众和威严。
马上的金长老和金羽娇都耐心等待少庄主的归来,挺直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
金羽娇的心情更是激动不已,因为她就要见到十年没见的衡哥哥了,从前在一起的日子仿佛昨日般清晰,也许时间短暂,但却深刻、真切。
约莫一,盏茶时分,黑色骏马已经驰至郊道尽头。
“于——”黑马一停,霍之衡旋及跳下马,凌乱的长发在空中随意的飘动。此时所有的灯火烛光都不足以媲美霍之衡超尘脱俗、风姿绰约的美。
马蹄扬气一大片尘埃,纷纷扬扬,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妖媚容颜。
“少庄主,你总算到了。”等在郊道尽头的金长老也立刻跳下马背,笑颜逐开地道。
金羽娇也立即迎了上去,为了给衡哥哥一个好印象,她今天还挑了一整天的衣服,才选定这件米粉色的外套,包裹着她的身体把她较好的身材显露无疑,每处袖边还有薄纱装饰,把她显得更加娇柔不已,楚楚动人。
“金长老,十年不见,你还是如当年的健朗。”骏马上的绝美男人甩褂子下马,姿势利落、身资完美,一气呵成。
把他的帅气突显出来,尽是完美。
“但少庄主变了,变的比以前更加健壮了,也变的比以前高大了,哪像我已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了。”本高涨的语气却又突然变了一个调,显得十分泄气。
金羽娇上前一步,走到霍之衡一眼就能望到的地方,大方而得体的说道:“衡哥哥,欢迎回家。”那灵动的大眼睛显得真切而可爱。
衡哥哥比当年更加帅气了,金羽娇看的一时出了神。
“你是……”十年的离开让他对这里的环境和事物都感的陌生。毕竟去炯天山的时候他还那么小。
那双美丽而生动的大眼睛里明显的流露出失望和伤害的神情,但旋既就又恢复原本的状态,勉强高兴的说道:“衡哥哥,你记性不太好哦!”
但她却可以永远原谅衡哥哥犯的任何错。
金羽娇种种的语言和娇气神态终于勾起了霍之衡的回忆。“娇儿,你是娇儿,我记起来了,那个可爱而善良的小妹妹,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他同样兴奋的说道。是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算被暂时遗忘、暂时埋葬,但总会有被发掘的一天。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形似的动作,一句相似的话语。
因为衡哥哥并没有忘了自己,高兴的金羽娇的用双手抱住霍之衡,同时道:“我就知道衡哥哥不会忘记我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霍之衡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但随即就和蔼而亲切的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还是那样啊!”并疼爱的拍拍了她的头。
金长老看到少庄主有些尴尬的表情,善解人意的替霍之衡解围道:“咳、咳、咳,夜已经深了,这里风又大,我们还是进去吧,我想庄主应该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亲自交代你。”随即就走在前面开路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引路毕竟少庄主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走的时候又小,路应该都已不认识了吧。
这时金羽娇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离开了霍之衡的怀抱,听到父亲的后半句话更是严肃了起来。
从金长老和娇儿的神情中,霍之衡猜想到了比自己预料的还要严重的事态状况,但处事不惊的他还是跟随着金长老往里走。
走了一段路后,处事为人细心的他发现虽然门口有许多的护卫看守着而庄内却少有护卫走动巡逻,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情况,堂堂武林第一大庄怎么会没有护卫看守巡逻呢?但霍之衡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只要见到父亲后一切就明了了。
不久后就到达了一个房间门口,它虽然与其他的房间看似没有什么区别,但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还是能看出居住人的用心和不同寻常的气势、胸襟。
金长老首先敲敲了门,尊敬的说道:“庄主,少庄主回来了。”
随即从门内转出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让他进来吧。”十分简短的言语但说者似乎花了许多的力气。
霍之衡敏锐的听觉发现此人受了很重的内伤,但同时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好。”今长老打开了门,让霍之衡进去,自己也随后走了进去,并得体的关上了门,而此时房内只有他们三人。
霍之衡看到在屏风后的床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躺着,但却看不真切。
霍之衡在心里嘲笑般的想道:就算看到又怎么样,十年了,十年不见自己还会认识他吗?他还会认识我吗?
金长老似是看穿他心事般的率先开口,“庄主的身体有些问题,你和他好好谈谈吧,我还有一些事,先出去了。”
此时只剩了两人的房间仅有的是沉默和无言的尴尬。
霍之衡率先跨出了第一步,饶过了屏风走到了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显得十分苍老,一股不忍之心从心底升起,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炙热。
原本以为这十年来自己已经学会了对待任何事都用平常心,想不到今天自己有两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习惯使他绝美的脸上并没有透露出半点的心思。
“坐吧!”看到失神的儿子,霍天炬率先说道,并做势想要起身,但力气似乎不够。
听到这陌生而熟悉的声音霍之衡回过了神,看到父亲想要起身,但人却十分虚弱迅速就扶起父亲,这是一个无考虑,出自真心的条件反射动作,并帮他放好靠枕,让他舒服的躺着。
这一情景让他联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一幕,那种奇怪的心动感又回到了他的心中,那种感觉仿佛已经在他的心房中生根落芽,只需一个契机,一句相似的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把他唤醒。
“发生什么事了?”霍之衡简单明了的切入主题。
霍天炬把自己调整到和儿子对话的最佳位子,也许儿子的到来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了明显的好转,毕竟亲情的力量是不可想象的。可严重的内伤仍让他艰辛异常,“我想你也一定听说了烬毓宫的事了吧。”
“是,我听说了,众说纷纭的传闻把他们说的十分狠毒而厉害。”霍之衡严肃的说道,虽说他的话语中用了传闻,但却没有半点忽视和松懈的含义。
“不,不是传闻,是事实。就在昨天烬毓宫的人已经来过了,他们不仅要《映幻天孑》更要给我这个武林盟主一个警告,我想现在烬毓宫已经开始正面的行动了。”
“而可笑的是我在这场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踢出战场了。” 霍天炬沮丧而自嘲的说道,转而用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霍之衡。
霍之衡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压力,松散在后的不羁长发也似乎不那么潇洒了。
深知父亲沉稳性格的他虽然只听了片语知字,却已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连父亲都扬言厉害的对手一定不简单,但他仍镇定的说道:“具体事件简单说一下。”这种镇定并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领导本能。
“好,就在昨天入夜后烬毓宫中的人来夺取《映幻天孑》,来人是一个容貌极佳的女孩,年纪不大,经过我对她手下的观察,她在烬毓宫中地位肯定不低,而她的武功底子更是不简单,要不是运气好,我想我根本没有五成的把握赢她,”听到此霍之衡觉得惊讶不已,竟连父亲都没有把握赢。
“可我们山庄还是伤亡惨重,但那女孩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可就在一夜之间她仿佛脱胎换骨般的不仅内伤全好,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功力恍然更上一层楼。这时我们山庄已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了,幸好她没有伤人的准备,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拿到《映幻天孑》,而我选择了和她一博,很可喜的是我赢了,但我们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永远失去武功了。”
到此时,霍天炬再也说不下去了,毕竟对一个武林中人来说失去武功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
霍之衡听到后明显瞳孔放大,里面充斥着惊惧和不能置信,并走上前去替父亲把脉。“而这件事更让我决定把武林盟主的位子传交给你,希望你能召开武林大会领导武林正义群雄一致抵抗邪魔,”衡儿,你能做到的,是吗?”这时的霍天炬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儿子的冀望而更多的是不舍,天下哪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生活在危险之中。
“我一定能做到,但我也一定没有选择的,不是吗?” 霍之衡反问道,这其中虽没有埋怨但话语总不是那么坦然。
感觉到自己态度不善的他转换语气道:“你好好休息吧,放心,庄中的事物我会处理的,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这是完全出自真心的,毕竟他的父亲躺在床上,受了重伤。
“我有一样东西我要交给你。”霍天炬从床边的暗阁里拿出了一本书。
“是什么?”霍之衡反问道。
“大家都想要的《映幻天孑》。”
“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它了,但你一定要用性命来看好它,决不让它落入魔人之手,知道吗?”霍天炬郑重的把《映幻天孑》交给霍之衡。“还有你弟弟和水长老出去了,不过不久就应该会回来,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同心协力。”
“放心吧,我会的。”霍之衡也郑重的保证道。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他关心道。
“好。”扶父亲睡下,并体贴的帮父亲盖好被子,霍之衡转身走出了房间,并在关门时放慢了动作,就怕木门碰触之间的声音叨扰了父亲。
细心的他为了了解更多就去找了金长老。
于是,金长老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他。
在回房的时候走在阔大的霍龙山庄里,似是迷路又似迷茫。
仿佛希望自己能迷路但又不能让自己迷路的霍之衡在听完事件的全过程后十分无奈,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却在不知不觉中和自己产生了千丝万缕的纠缠。
“衡哥哥,你没事吧?”金羽娇看到从爹那里离开的霍之衡就跟了上了,同时也发现衡哥哥有点不太对劲。
绝色的容颜不再坦然,仿佛有着许多的困扰一般,可依旧迷惑人的心灵,而那头松散的长发飘飘,无拘无束。有时无意遮蔽了他惊为天人的半边侧脸,欲拒还迎。
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落入他灵魂当中。
听到声音的霍之衡回过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金羽娇,更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担心眼神。
他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一展笑颜,是那种可以倾倒众生的笑。
现在也只有娇儿是单纯的,是不属于这儿的,也是和自己的责任、承担无关的。“没事,我想我迷路了,正想找个人问问我的房间往那走呢?”
语气也自然而然的轻松起来。
金羽娇低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跟我走吧!”随即走在了前面。
“那就拜托金大小姐了。”被娇儿笑容的影响霍之衡也开起玩笑来。
随即金羽娇讨巧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衡哥哥真的是很漂亮啊!如果他是我的……
走了一段路后,停止胡思乱想,“到了,衡哥哥你赶路一定很辛苦,那就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那明天见。”娇儿关心的说道。
“好,明天见。” 霍之衡站在门口远远目送着娇儿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来的太快,可是他必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迫使自己接受这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扫视四周,才发现这里还是没有改变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灰尘和杂乱的痕迹,可能是娇儿知道自己要回来,所以提前打理过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乖巧体贴,让人觉的没有负担。霍之衡不再强迫自己想那些事,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可能因为烦恼而减少。
睡梦中、闭眼时、恍惚间那一张清醇的脸,素然的身形都让他安心。
他的肩上要承担的是一个父命、一个霍龙山庄、一个江湖、一个可笑的武林正义。
可又是谁决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就凭谁杀的人多吗?谁的手段狠毒吗?这哪有准绳,哪有标准?但他跟本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需要做的只有等待命运的来临,无论任何人……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