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临近春节,但近期工作非常繁忙,所以未能定期更新,抱歉!
希望年后能够有所改善!发个愿先:-) 在于素衣好奇的目光下,方勉之从竹林中慢慢走了出来,神色颇不自在,好似因偷糖吃而被当场抓住的孩童,又是尴尬,又是得意。
于素衣刚想出声询问,冯承天笑道:“老方,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方勉之咳嗽一声,借以掩饰。
于素衣刚想要辩明她所说的“人不如故”,只是泛指,并未在方冯两人之间进行比较,但见得方勉之眉梢嘴角流淌出来无法抑制的喜悦,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接下来冯承天的表现,就中规中矩多了,尽管还是会时不时地对着于素衣笑,但眼神却是和善而有礼,一副活脱脱的“朋友妻,不可戏”的模样;他也会与于素衣说话,但话题多数会涉及方勉之,并以爆一些方勉之鲜为人之的料为乐,屡屡引得方勉之青筋之冒,逗得于素衣笑不可止。
于素衣也终于明白方勉之的意思:冯承天将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对待男人是哥们朋友的态度,对待女人则是另一种态度与表现方法,想必他已经将自己划为不是目标女人的女人之列,故相处模式变得自然而平实。
在这种情况下,于素衣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跟他说话的,可能是一段时间的接触,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愈发觉得他跟自己起初误以为的那个人有着很大的区别,有了这项安全认知后,于素衣倒是跟他越来越谈得来了。
“冯大哥,你那天吹的那首曲子——”
“你喜欢?”冯承天眼睛一亮。
“什么曲子?”方勉之耳根极尖,插口问道。
“我想说的不是曲子,而是你用的是什么乐器?”雪夜光线朦胧,于素衣没有看得真切,只知道不是笛箫之类的普通乐器。
“这个么?是秘密。”冯承天故意卖关子。
“切!什么呀!”于素衣撇嘴,“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是拿不出来了呀。”冯承天摇头叹气,“这东西娇贵得很,放不了多少时刻。不过也没多大关系,还有一日,你就可以亲眼看到了。”
“放不了多少时刻,哈,难不成是什么新鲜水果之类的?”于素衣摆明了不信。
冯承天双手一拍:“于姑娘果真蕙质兰心!老方好眼力,没有看错人。”
于素衣与方勉之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别过脸去,看向远方。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开始动身,继续向任行教的总部进发。
于素衣本以为这个帮派组织的总部也会象峨眉派一样,安置在崇山峻岭之上,进可攻,退可守,也便于修行。却不曾想走了半天,也没感觉在爬什么山路,倒是发现人烟越来越稠密了。最后到得一个大的市镇之上,选择了一家上好客栈住了下来。
“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于素衣悄悄问方勉之。
“到了。”
“到了?”于素衣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梁溪。”
“梁溪?不会吧?!”素衣惊呼道,“这里就是梁溪城(注:又名无锡)?”
“你觉得不象吗?”方勉之侧头看她,似乎觉得她问得有趣。
“恩,也不是。”进城后虽然只经过短短两条街,但也能感受得出这个城市的富庶繁华,经济茂盛;虽然现在是冬季,树木凋零,积雪未化,但还是能从往来行人的服饰与糯软乡音中感受出一丝江南水乡的温柔秀丽。若说这里就是梁溪城,素衣倒是不太惊讶,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是任行教的总部。
“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方勉之笑问。
“不是,”于素衣定了定神,回道,“俗话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一般指的是个人,而诺大一个帮派,竟也能匿迹于闹市街巷之中,就委实令人惊叹了。”
“恩,任行教不是秘密组织,也不象那些名门正派假惺惺地故作清高,所以总部安在这里也是正常。”方勉之扬扬眉,豪气勃发。
方勉之的这一番话,无疑将峨眉派也包括在内,或许他是无心之语,但是让于素衣有点尴尬,无言以对。
“今晚在这里稍作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可以见着主上了。”方勉之似乎一点也未察觉,径自说道。
晚上于素衣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想到第二天要去拜见见任行教的一教之主,并跟人家理论讨还马匹,心中就觉得没底。想找方勉之冯承天等人探知探知他们教主的底细脾气,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想跟洪雁飞聊聊吧,奈何她也只是外围人士,跟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来总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新鲜事物,问了也是白问。
“洪姐姐,你知道老方跟那位冯大哥上哪去了吗?”于素衣故作随意地问道。
“方左使出门时没跟妹妹说么?” 洪雁飞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像他们进客栈没多久,就被人叫出去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找人,哪有那么容易?”
“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他妈!”于素衣瞪大眼睛说道,说完后想了一想,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是他妈,但他想让你做他孩子的妈。”洪雁飞慢慢道。
“你——”于素衣面红过耳,站起身来作势要去胳肢洪雁飞,想了一想,又坐了下来,笑道,“不管谁的妈,反正我不是。倒是某些人风风火火,进展神速,要不,怎么会知道他们被人叫出去了呢?”
“我只是凑巧瞧见而已。”洪雁飞面上一红。
“对!对!对!洪姐姐自然不会刻意偷听,自然是那些人自个不当心,走到洪姐姐的面前说事,正好被洪姐姐发现。”于素衣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这小妮子!”洪雁飞欺身过来要拧素衣的脸,被素衣侧身躲过,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才算了事。
在微微跳跃的油灯火焰下,于素衣一边喘气,一边细看洪雁飞,只见她平素如白玉般的脸庞,经过刚才一番打闹而微微泛红,犹如施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妩媚动人,而柔软的身子随喘息起伏,愈发显得曲线十足。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剪水大眼,在蒙胧的灯光下,更是如梦如幻、流光溢彩。
这是一双情人的眼睛。
“洪姐姐——”看向洪雁飞的眼睛,于素衣欲言又止。
“恩?”洪雁飞侧首看她。
“没啥。”于素衣飞快地回道。
“没啥你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洪雁飞笑道,“素衣,你知道吗?根本就不是撒谎的料,尤其在熟识的人面前。一撒谎,你的眼神马上就泄露出来了。如果你还将我当作自家姐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恩,”于素衣挠挠头发,“也没什么事,我瞧你这两天与冯左使过往甚密,只是想问问你冯左使这人怎么样?”
“你说冯大哥?”洪雁飞凝视灯火,眼神愈发蒙胧,停了一会,方才说道,“怎么说呢……”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他跟方右使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方右使是个男孩,而他,是个男人。”
“男人?你是如何作出这种结论的?”于素衣瞪大眼睛看着她,心中暗想,向来自大的方勉之如果知道有人将他划分在男孩这一类中,而且是个女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这只是个比方。男孩是指那种没有经过什么风雨挫折的人,明朗、外放,充满活力,而男人则不同,”洪雁飞慢慢思索道,“他可能过尽千帆,他可能曾经沧海,他可能有着难言的过去,正因为经历太多,从而更加内敛、淡泊、从容。”
“经典!”于素衣不觉鼓掌,“这就好比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一个却道天凉好个秋。那么洪姐姐,你说哪个好?”
“哪个好?”洪雁飞不觉笑道,“这又如何说呢?”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种?”于素衣追问道。
“如果我年轻一些,我可能会选择象方左使那样的人,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想可能冯大哥更合适一些吧。我只是说这两种类型,并不是特指他们哦。”洪雁飞最后加上了这一句。
“明白。那么他们呢?他们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或者女孩?”
洪雁飞失笑,“你问个不休,是不是觉得我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有个定论呢?只是我想,如果两个人的经历境遇相仿,可能共同语言多一些,沟通理解更方便一点吧。”
“是啊,几十年的交情,又岂是说没就没的。”于素衣若有所思,轻声说道。
洪雁飞不明所以,笑道,“所以啊,你要好好珍惜现在跟方右使相处的日子,日久生情,这样即使日后有其他漂亮小姑娘看上方右使,他也不会见异思迁啦。”
“你——”于素衣顿脚。洪雁飞掩口窃笑。
笑过一阵后,于素衣道:“洪姐姐,如果一个人,一会儿象男孩,一会儿象男人,你说会是什么样?”
“会有这样的人?”洪雁飞睁大双眸,“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危险了。要么她没有能够真正认清楚他,要么他在她面前演戏,欺骗她的感情。”
“是啊,所以在下结论前,我们一定要认真观察仔细分析,才能避免上当受骗,对吧?”
洪雁飞点头。
言尽于此,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过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于素衣心中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