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楚大帅打头,两队人马准备就绪,只等号角吹响。
奔雷也似乎感受到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兴奋的四蹄刨地,连打响鼻。我方兄弟几个彼此或竖大拇指或点头作为鼓励。楚大帅始终留给我们挺拔魁伟的背影,军人的默契使我们明白这是无言的信任。如果赛猎是一场战役,这个背影就是我们追随的战旗,羽林军必胜!
正在我难得的豪情万丈激动不已之时,熟悉的传音入密带来领导指示:“太子想带走谁我大概有数,万不能让他得逞!你是我的王牌,若敢输罚你一年不准吃肉!”
瞧瞧,这个无良大帅威胁我上瘾了,方才他的高大形象全是错觉!
嘹亮的号角响彻围场,十二骑迅疾如电,相继冲入密林。
铁蹄踏处,鸟惊兽走。我凝神敛气,弯弓搭箭。很快,一头左奔右突、横冲直撞的野猪进入射程,这东西不好对付,须一箭致命!瞄准放弦,三棱箭头穿过它坚厚的毛皮钉入脑内,几与此同时,又有两枝箭矢从不同方向飞来扎入野猪的腹、臀处。都说街口的店面生意好,这林口的野兽也是受人欢迎。
我调转马头看向身后,张笑潼正举着弓绷着脸狠狠瞪我,方才从我身侧经过的一矢果然出自他手。而现在他干脆直接把箭头对准了我,甚至一只野猪悠闲的从我们中间经过他也熟视无睹。
“这就是你的目的?!妄我从前还当你是朋友!”楚崩云面色沉冷拉弓箭指张笑潼。楚大帅刚刚不是一马当先奔前面去了嘛,怎么又折回来了?呵,回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笑潼是本王挚友,不准你伤他!”太子也凑热闹的举弓牵制楚崩云。现在这算什么?射人大赛?
一旁某不苟言笑的太子护卫路人甲无视我们微妙的气氛,只看着我道:“你先得手,猎物算你的!”说完拍马即走。他主子是四人串烧中唯一没被威胁的那个,自然没有护卫的必要。
“张笑潼,你是不信任青柏还是对自己没信心?!用你那颗自诩聪明的脑袋想想清楚吧!”楚大帅打破僵局。
张笑潼垂下头,半晌再抬起时已不复狰狞神色,他放下弓,抬手指我道:“就算是假的,他怎么能对你说那种话!这么多年他都没跟我说过!你凭什么,凭什么。。。哼!总之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今日赛猎我要堂堂正正赢过你!”一通慷慨陈词后,张笑潼像点着的爆竹般蹿出老远,真是干劲十足!
射人事件的祸首不在了,受害者、镇压者以及帮凶也该散了。就在我们聚集的这一小会儿,已不知有多少兔子、獐子偷偷绕道而行了。
“先走一步!”我果断的回头摆摆手向两位大人物辞行。与楚崩云视线对上的一瞬,他的眼神传递讯息:安心狩猎,我会盯着那小子!我眨眨眼回信: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输!
一路放倒不少野猪兔獐,不觉已纵深入森林边缘,一头敏捷跳跃的梅花鹿进入视野,我瞄准它的粗壮犄角,放弦,矢出,细长的箭头穿过鹿角钉入树干,雄鹿受惊拼命挣扎,我策马趋近,用套索圈住脖子把它绑在树上。鹿兄,对不住,待向人展示过你是我的战利品后便放你。
如法炮制,十来头雄鹿被我暂时剥夺自由。算算时辰,我正准备调转马头原路折回,‘呜呜’号叫入耳,我警觉的环视四周寻找声源,赫然正是那趴在草间微微颤动的黄黑相间毛球,下马拎起来一看,喝,原来是只可怜兮兮的小老虎。朝衣襟里一塞,我乐:今日收获颇丰,还有猛兽装点门面,虽然是未满月的。
回程之时,我解下困鹿绳索绕在手里,就这样,我一人一骑,拖着一大堆捆扎好的猎物,后面还不情不愿的跟着一队角上插箭的愤懑雄鹿。
集结地。
“你干什么呢?放牧?”楚大帅瞠目结舌的看着我身后的一群活物,他脚边则是摞得跟小山似的要害插箭的猎物。
“秦守,老远就看见你的鹿群了,你不会把鹿王都牵来了吧!”小锦子趋马快跑几步在我旁边停住,也是猎物可观。
“原来还可以这样狩猎,受教了。”陈卓在一边自言自语。这位老兄的猎物箭箭中头,死得很安详。
时辰将至,何文波和司马攸也及时到达。何文波的猎物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什么都有,初步估计包含了森林中飞禽走兽的□□成。而司马攸的却截然相反,俱是死状惨烈的野猪一头头。这么多重量级猎物也亏他拖的动,严重怀疑野猪种族得罪过小桃子。
号角再度吹响,赛猎结束。
无论猎物的体积大小,也不管它生前是机灵还是呆笨,但论只数。本以为稳操胜券,待人清点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太子队中有人把鸟窝都搬来了,里面叽叽喳喳数只幼鸟!没人性啊!最终结果:太子队122只,楚大帅队121只。
太子春风得意的一笑:“楚将军承让。本王要的人是。。。”
“慢!”我大喝一声,直到衣襟里一阵骚动,我才想起还有它呢!
太子和张笑潼都脸色不虞目露凶光的看我,我不紧不慢的拎出怀里的小虎崽,逗弄它几下方道:“第122只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