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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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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七八十人全副武装的官兵押运着十来车粮草急速行进着,尚无人注意到队末押尾的两名士兵已不知所踪。

“你在干什么!”楚崩云脸色不大好,声音却压得很低。

我停下帮人脱裤子的动作,有些无奈道:“这小子藏得严实,上面找不到,只好从下面着手。”不就一官方通行证嘛,有必要藏得跟私密情书一样吗!

“我。。。我没有通行证。”一只手颤巍巍的抓住了我袖子。

横劈在他后颈的那一掌并不轻,竟能这么快醒转,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不是盖的。见我作势要追加一掌,他连忙手上用力拽紧我袖子,说话也顺溜了:“我不是陈超手下。”

那你是何来头?楚崩云和我居高俯视仰躺着的青年男子,以眼询问。

他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已生悔意,现在便如蚌壳般撬不开嘴了。

那好,该咋的咋的,对于他的来历我们兴趣不大。我继续搜身工作,楚崩云则伸出两指欲点他睡穴。

“慢!我身上确无通行证。还请两位英雄高抬贵手!”他言语间不卑不亢,隐有凛然之色。细瞧之下,他形容气度不似普通兵卒,倒像世家子弟。

此行处处皆须谨慎,我们自不会因了他的只言片语就放人,尽管他看上去神情真挚一派正气。见我俩不为所动,形势也不容他再卖关子,他叹了声开始交待:“陈超无道,搜刮民脂充作军队用度。我等虽江湖草莽,但讲一个‘侠’字,众人合计商定劫粮济民,我则是内应。”

“何时动手?”楚崩云拧眉问道。

“到了青阳岗就动手,已打好埋伏。”他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提拉着裤子立起身。

“我与你一道回去。”楚崩云对那容貌清爽端正的青年道。

“还是信不过我?我可是知无不言了啊。”那青年苦了一张脸。

“不是监视,是助力。况且少一个人你也不好交待。”楚崩云麻利的卸下地上另一名士兵的行头,穿在自己身上。

我未置一词,仅与楚崩云交换了个眼神。多加小心!

“鄙姓徐名彦字茂直。未知仁兄?”目送他们远去,我听见那小子彬彬有礼问道。

“楚守。”楚崩云未作犹豫报了个名字,闻言我面皮下的脸痉挛了下。

“出售?古怪的名字。。。”徐彦笑着咕哝。

在那被打昏的倒霉蛋身上盖了些枯枝败叶掩其形迹,我牵着两匹马儿不紧不慢的远远跟在车队后面。将军英勇深入第一线,小兵我除了做好后勤保障,必要的时候还需武力支撑。

到了青阳岗,道路变窄,两侧一为密林,一为高出地面尺余的路梗,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风急天高,抖然间一声清啸自林中传出,如猿啼鹤唳。未待一众官兵有所反应,矢如飞蝗而至。树间人影憧憧,短弩连发;队尾二人倒戈,长刀相向。一时间马嘶人惊,乱了阵脚。队首押运官呼喝,遣尚余的六十几人中的一半押送粮草先行,另二十来人往林中剿匪,十来人对付内应,他自己提一杆银枪纵马往楚崩云处而去。

林中闪出十数道身影拦截押粮队,其余继续放矢。观楚崩云这厢游刃有余,徐彦剑舞生风,优势明显。林中缠斗正酣,亦无须外援。粮草车队处拦截与反拦截激烈交锋,江湖好汉渐被训练有素组织得力的士兵分散开来。枪兵奋力拼杀,更有五名弓箭手在一旁瞅着机会放冷箭。眼看江湖告急,我决定跟他乡的同仁们联络一下兄弟情谊。

他妈的,地方军装备比正规军还精良!我手中长刀精钢铸造,细节处独具匠心,刀柄设计人性化,有效提高杀伤力的同时抓握合手。

“我的刀!”某弓箭手举着未及射出的箭矢朝我刺来。

“暂借!”脚下错步避开箭矢,反手刀背招呼上他后脑。年轻人震荡眩晕中倒地。

短兵相接。其余四弓箭手扔下弓抽出大刀从前方和侧面齐齐砍来,我纵气一跃,贯力于臂,挥刀横扫,空中划过圆弧,森冷杀意随薄刃迸发。乘四人惊滞之时,凌空以刀背疾拍数下,周公又多了四位访客。

此地的几声闷哼不足以引起那厢厮斗双方的警觉。捡起长弓,背上箭筒,拈住硬羽抽出一支断头箭矢,开弓靠弦瞄准撒放,目标身体一僵随后栽倒。收效不错,与点穴一样,复连放五支。接二连三的莫名折损,成功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

三个□□手挑枪袭来,我无意力拼,跳上一旁马车的干草垛,站定之后便连着放箭。两人在下面举枪便要扎我小腿,另一人上了马车在两尺远处□□直刺。足下一点,我战略转移。如此,敌进我退,放几箭换一个地方。兵士大多躺倒,追我不及的三人彻底怒了,奋力掷枪,明晃晃的枪尖逼向我胸腹。我急侧身斜踢来势迅猛的一管锥枪,展臂单手握住另一高速旋转的枪杆,在手里打个转枪头朝外发力掷出,与接踵来袭的□□在半空中撞个正着,双双偏离轨迹坠落。

脱困的江湖客们大多护送粮草车往前方岔道的小径行去,只余下四五人清场。残留的三个兵器离手的枪兵便陷入小包围圈。江湖派刀起剑落,招式狠辣,斩杀之意昭然。这三人却不慌乱,虚晃一招捡起地上散落的大刀□□之类,负隅顽抗,虽人寡力微,仍越战越勇。看准双方力拼后各自分开的时机,箭出人躺,让三个忠于职守的小子暂时安眠休养。

“你是何人?”一少侠挺剑直指我断喝。

“弓箭爱好者。”这一身行头自有足够的说服力。我习惯性的勾放着空弦,视线飘向十丈开外的地方。只见那年轻押粮官与楚崩云战在一处,并未落在下风。我略微讶异,楚崩云出刀不若平日拔山裂地般的沉猛刚劲,甚至还留出破绽让对方攻击。是有意放水抑或抱恙在身?当然是前者,据我所知,他身体再健康不过。不过他这种类似师父指导徒弟的打法激得押粮官端着银枪扎刺拦拿间俱用上了狠劲。这样下去,无需楚崩云动真格,押粮官不久也会力竭而败。

“跟你说话呢!神游到哪儿去了?!”一声喝问近距离响起。

我收回心神,垂低视线看向跟前仰头瞪人的少侠。

“你凭什么多管闲事!本来我们是打算将他们全部剿灭的,你倒好,让一个个都昏睡过去,是料定我们不会对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动手么! ”这小子人长得不高,说话跟炒豆子似的既急又脆且响。从头到尾,我只捕捉到了零星关键词汇。

少侠得不到回应,哼了一声,又开始单方面陈述:“他们俱是陈超的爪牙走狗。抢夺百姓粮食,殴打反抗平民,他们谁少干了!这种人难道不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么?!”

论点明确,论据充分,结尾还发出号召,少侠好口才!动辄打杀,还真是标准的江湖作派。他还太年少,无法体会背负杀孽的沉重。这里不是前线战场,押粮士兵也不是侵城略地残杀屠戮的外邦敌军。年轻鲜活的生命怎能轻易被剥夺。况且丢了粮草是重罪,这些兵士醒来后也不会傻到回去领死,所谓爪牙怕是再也当不成了。

以杀从来不能止杀,以暴亦无从易暴,如果我是他老子,我会这么教育他。可惜我什么也不是,所以我选择安静的走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突然冒出来,又想偷偷消失吗?!”少侠闪身挡住我去路,复拔出宝剑晃啊晃的。

冒出来?这用词,当我是雨后春笋么?!拨开颤得我眼晕的剑身,我开口:“执意探询一个无关人士的底细,无非两种情况,一为仰慕,一为仇恨。少侠属于哪种?”

“即便你称我少侠,我也不会高兴的!”他义正词严的声明。

撒谎!我看你明明乐歪了,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这孩子,从小缺少表扬激励的典型啊!

“什么仰慕!就你?!我呸呸呸!”他乐完了开始在那吐口水。

分散了他的注意,我迅速开溜。就在刚刚楚崩云已制服了押粮官,还把他扔在了“大黑”背上(“大黑”是楚崩云现役坐骑,我的爱骑雅号“小二黑”。顺带一提,赤电与奔雷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招摇名马日前交给了修和叶照料。)。留下的江湖人士将士兵和武器都转移到了林中隐蔽之处。

“不多虚言。楚兄今后有何驱驰,清扬门徐彦当效犬马!”徐彦抱拳拱手,声音洪亮。

“不必客气。楚某今日之举本是另有打算。”楚崩云眼瞄马背上那人,表示那就是另外的动机。

“无妨。总之楚兄与这位兄弟帮了我们大忙,人情债是欠下了,请务必给我们还债的机会。”徐彦爽朗笑道,还向走到近旁的我颔首致意。

“以后有机会找你喝酒!”楚崩云撂下这句翻身上了马。这话的意思,就是当徐彦是朋友了。

我牵过小二黑,正待踏上马蹬,利器出鞘之声从背后响起,我无奈转身,果不其然,冒着寒气的剑尖又一次对准了我的鼻头。我希望他的家人可以教导他,若是想被暴揍一顿,这样的挑衅方式效果卓著。幸好他面对的是宁静致远修身养性的我,而我只是再一次推开干扰我视野的凶器,平和问道:“少侠有何贵干?”

听到少侠二字,他又是很受用的弯了眼眉:“我叫李希杰,你的名字?”

“晏渺。”告诉他这个曾用名,也不算欺骗。即便很可能后会无期,他的真诚还是应得到尊重。

“等我的名字响彻四国的时候,在某处嚣张的你会知道那个是我。”李希杰发表着个人宣言,响亮又清晰。

尽管是年少轻狂的妄言,我却乐见它的实现。青涩莽撞的少年,就算没有人对他谆谆教诲,在向着远大理想跋涉的路上,种种历练便是最好的老师。

未回头的挥别,人生道路的短暂交汇,徐彦和李希杰,两个有趣的人。

前方的大黑载着一坐一趴的两个大男人,步伐还是很轻快,真是体力充沛的壮小伙!

小二黑赶上了大黑,两黑并辔而驰。押粮官的战甲帽盔武器都被卸了,寒风中单薄的白色中衣,昏迷中因不适紧锁的眉头,怎么看怎么落魄可怜。我摇了摇头,就这摆放方式,跟只麻袋相去不远。到底不是亲厚的关系么。。。

“怎么,心疼你家亲戚了?”楚崩云目视前方,嘴角的弧度戏谑非常。

“亲戚?”我反复咀嚼这个词,却不解楚崩云所指为何。

“对,亲戚,你小叔子。”楚崩云看看我,又指指他身后那“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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