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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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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肖昙侧卧在我身边,睡得正香。我注视着她的脸,回想莫哀山上,她不着一丝,拥我在怀里的情形,心里惊奇造化的安排。肖昙的眼睛,即使闭上,仍看得出轮廓美丽,睫毛并不很长,却更显英气。她的鼻子少见地挺拔又不失秀气。嘴唇略薄而嘴角微微上扬。

在昨天晚上之前,我始终以为不管师姐爱不爱我,我都不可能去喜欢别的人了,更从未想到过会和肖昙在一起。我爱了师姐那么多年,时时刻刻都是如履薄冰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会掉进冰河。和肖昙在一起,却像是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没有危险而宁静自在。正想得出神,忽听肖昙笑道:“刚刚才发现我很美么?”原来她已经醒了。

我笑了起来,又微觉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想到要来看我?”肖昙眼光不离开我的脸,笑道:“要不是我锲而不舍追到这里,你怎会金石为开?”

见我有些窘迫,她才一改笑容,正色道:“有些事当时不做,以后想做就来不及了,像黑凤凰。”我心头一黯,她接道:

“听说她去到孤雾山独步峰,几次潜下弃湖去寻找萧控的棺材,险些溺水,半个江湖的青年才俊都赶去劝她,全被她赶下峰去。她日日守着弃湖,苦练水性,只想着找到萧控的尸骨,哪怕再看一眼也好。”

肖昙一向乐观,这几句话里,却也不由得带上凄凉感伤之意。

想起萧控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冷冰冰的黑棺里,永远长眠在弃湖不见天日的淤泥深处,猛然间所有的泪水都倾泻而出,我哭倒在肖昙怀里。

萧控死后,我仿佛一直都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无法感觉到痛苦。后来师父把我找回致幽山,在她和师姐面前,我更不自觉地压制对萧控之死的伤心。直到此刻肖昙到来,我才突然苏醒般,将所有的情绪都毫无顾忌地发泄出来。

肖昙一句话也没说,只紧紧地抱住我,吻去我脸上的泪水。

过了良久,她才轻声安慰道:“萧控死了,我也很难过。小隐,你别伤心,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慢慢收住眼泪,将萧控怎样死的经过说了一遍,肖昙沉吟片刻,道:“也许,这样的结局倒是最好的。他活在这个世上,反而不快乐。”

我想起萧控死前神采照人的神情来,虽然伤心,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肖昙说得对,默默点头。

肖昙岔开话题道:“本来你前些日子接位大礼,我应当来祝贺,只是恰好手上有件事在查,一时赶不过来,你不会见怪吧?”

我摇摇头道:“你在查什么事情?”

肖昙道:“那日你不告而别,我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把你掳走了。在我眼皮下为非作歹,别说你我这样关系,就算是陌路人,我也不能视而不管。”

我看着肖昙,她略一犹豫,还是说道:“不过看来那下手之人非常老到,我花了不少时间,还是没有追查到可靠的线索。”她顿了一顿,仿佛还有一句话要说,却终于咽下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七师姐的声音随即道:“掌门师妹,有一位罗立周镖头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我和肖昙对视一眼,肖昙笑道:“说不定是有生意上门,还不快去,我在房里等你。”

进得堂内,罗立周即刻起身行礼,我与他客套几句,心想他此番所来无非是想请致幽山去帮他调解帮派纠纷或是追回镖银。这样的事,也是我派经常做的,请两位师叔出面当可将事情摆平,再三询问,罗立周却期期艾艾。

他扭捏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方掌门,在下…在下听说那个万恶的弯刀杀手乃是中毒而死?”

我向他脸上看去,见他神色颇为局促不安,一时倒吃不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萧控的确是中毒而死,于是点头道:“不错,他中了很罕见的□□,毒发身亡。”罗立周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道:“在下一向听说致幽山的剑法天下无双,不知道方掌门的□□也同样厉害。若是方掌门肯割爱相赠少许,在下定当以重金相酬。”说罢,脸上堆出笑容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原来此人上山的目的竟是为了向我购买毒死萧控的□□!一时之间,我心头说不出的气恼,正要发怒,忽然想起当日师父昭告武林的时候,的确是说我用计将萧控毒杀,又加上谢饶的力证,整个武林都已深信不疑,我又怎么能怪罗立周呢?

我缓缓按下心头怒火,淡淡地道:“那个□□,不是我的,恕难从命了。”罗立周立时露出不信之色,哈哈笑了两声道:“方掌门不要开玩笑了,不是方掌门亲自将弯刀杀手毒死的么,怎么会不是你的□□?”他目光转了一转,似乎恍然,又道:“啊,我明白了!方掌门是说,方掌门的□□也是从别处购得,现已用完?这倒无妨,只要方掌门告诉在下□□是从何处购得,在下一样愿重金相谢。”料想我定会答应,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内心厌恶到了极点,半句虚与委蛇的话也不想再说,端起茶杯来道:“罗镖头还是到别处去买□□吧,致幽山上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罗立周脸上一僵,正要再说,我已转头向大师伯道:“烦劳大师伯送罗镖头下山。”

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从小到大,除了师门中人,我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直到遇见萧控。可就连我唯一的好朋友我都无法挽救,还踩在他的尸身上坐上掌门之位,枉他对我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竟不能替他正名,让他九泉之下仍不能清白!

可我要怎么说,我要说出他从小受尽父亲凌虐,因此心灵扭曲,见不得父慈子孝吗?那样的话,他在那些正道人士眼里不还是变态的魔头?可这又不是他的错,这是他的命,他既无法选择,也无能反抗。

萧控一直都控制着自己,即便要杀,也只杀该杀之人,他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小隐,你没事吧?”大师伯送客回来,见到我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大师伯,请你替我在昭廷张贴武林告示,说我下月初七,有要事在昭廷宣布,事关萧控,请各大掌门务必出席。”我在这一刻忽然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不仅要替萧控正名,也要替自己正名。萧控绝不是邪恶之徒,而我,更不会在暗中下手。

大师伯应了声是,眼里却掠过一丝担忧。

回到房中,我向肖昙说了我的打算,她想了一想,道:“你这样做,我赞成。只是你们谪缘派虽然在武林中地位不低,但毕竟势单力孤,不如先想办法联络其他几个门派,免得到时候孤掌难鸣。”

肖昙真不愧是老江湖,想问题比我周到多了。同时她的支持也让我高兴,我由衷地道:“你说的对极了。唉,其实你同意我这样做,我已经是很感激了。”

肖昙摸摸我的脸,笑道:“我也很佩服你这种非把黑白真假弄清楚的勇气呢,换了是我,瞻前顾后地,我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

她右脸上梨涡微现,语笑吟吟,一直看进我的眼睛里,一时间我的心跳也不由得稍稍加快。以前师姐也曾这样地看着我,只是她的眼光更忧郁无奈,肖昙却总是带着充满信心的快乐。

“肖昙,你和我走得这样近,就不怕江湖上的人非议你吗?”我叹口气,问道。

“我不是为别人而活的,我首先是为自己而活。”肖昙收起笑容,这句话说得认真之极,而这个想法与我心中所想无比契合,我也不禁深深地看着她。这一刻,是真的将师姐忘记了。

三天后,我在后山,帮助师父修剪怒放的花丛。大师伯匆匆赶来。

“成殿掌门说是不来参加大会…”她的语声有些支吾,仿佛有什么话不便出口。

我示意她直言,她才吞吞吐吐地道:“他说你是妖孽,是…”

我想了一想,从两个花丛中各摘了一朵花,叫大师伯装在一个盒中,送去给成殿。

然后单身一人,前往隔殊城去见夏羽温。

四月初七,天气晴好。昭廷的大门前,左方是汉白玉雕刻的獬豸,象征公正严明,右方为一巨型石铸日晷,象征分毫不差。大门两旁则是武林告示栏。

见到这獬豸和日晷,更坚定了我要把真相公之于众的念头。也不禁惭愧以前一己私念,只是想着为好朋友正名,此时踏进了昭廷的大门,才意识到我要做的应该是维护明辩是非这一信念本身。

出乎意料地,今天来了很多人,除了各大掌门基本都到了之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江湖人,一边打量我,一边窃窃私语,令整个场面闹哄哄的。

我清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言道:“今日请大家来此,只为澄清两件事,两件事都与悲情使萧控有关。”

众人都静了下来,等我说下去。我接道:“第一件事,萧控并不是我杀的。是他中毒在先,见了日光后自己毒发身死的,我由始至终没有害他之意。”

此言一出,下面众人已是“哄”地一声,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全掌门说的不是真的么?”

“谢老前辈说他是亲眼所见…”

崆峒掌门刘文景疑惑地道:“敢问方掌门,难道全掌门在告示中所说的都不是真的么?”

我摇头道:“家师确实有意令我接近萧控,借机为武林除害。但我接近萧控后才发现,他并非邪恶之徒,这就是我今天要澄清的第二件事了。”师父派我接近萧控,这并非事实,但为顾及师父的颜面,也只好撒个小小的谎了。

此言一出,场中更是炸了窝一般,嘈杂声中根本听不见人们说了些什么。负责维持秩序的七师叔高喊了好几声安静,人群才慢慢静下来。

崆峒派、江南金家、洛阳飞旗门、豫北水汤寨和青城派都与萧控有仇,此时纷纷七嘴八舌地责问道:“弯刀杀手如此滥杀无辜,怎么能说他不是邪恶之徒呢?”

“难道那魔头没有杀过谪缘派的人,谪缘派就能替他脱罪了吗?”

青城掌门劳秀力更是站起身,冷然道:“全掌门鼎盛之年突然传位于你,江湖上的朋友都疑惑得很,想必方掌门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老头子倒想领教领教。”右手一伸,旁边弟子已捧上一把剑。

我正要说今日当以理明辨是非,何必兵刃想见,一个好事之徒在下面叫道:“方掌门的剑法连夏标都不是对手,劳掌门还是不要出丑的好!”

我实不愿出手,听得此人以言语相激,心里暗恼,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哪里看得出是谁在讲话?

劳秀力脸色一沉,嘿嘿冷笑道:“老头子定要不自量力,方掌门可不要见怪。”

我见了他的脸色,虽知今日动手已是难免,仍抱着希望劝道:“劳掌门请想一想,难道我们江湖中人就只懂得刀剑说话,不懂得以道理服人吗?”

劳秀力哈哈一笑,笑声中却只有讥诮之意,大声道:“老头子没读过几本书,只知道道理在大伙这边。大伙都说弯刀杀手是恶贼,弯刀杀手就一定是恶贼。方掌门要有别的说法,就先让老头子服气再说。”

再不容我答话,一剑便刺了过来。我见他地位虽然与我一样,毕竟年长许多,如果空手实在过于无礼,于是也抽出剑来抵御。青城剑法虽然也是名动天下,劳秀力的出手却要在夏标之下。为在众人面前顾全他的颜面,我还是和他交手了数招,才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在他袖口刺了一个小口。这才退开行礼道:“劳掌门剑法老到高深,小隐佩服,不如改日再好好请教?”

劳秀力怔了一怔,低头看到小孔,羞得满面通红,喃喃道:“老头子是真的老了。”拖剑往回走,扑通一声跌坐在椅中。

江南金家的二当家金仁贵笑嘻嘻地踱出来道:“青城派和谪缘派的剑法,大家都领教过了,端的是精彩绝伦。不过方掌门武功再高,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有人已在下面大声附和,忽见为善仙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道:“方掌门既然说弯刀杀手不是邪恶之徒,必定有她的理由。不妨先听听方掌门有何话要说。”

为善这番话稍为客观公正,我很是感激,向她看去,只见她神色和善端庄,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见众人都看着我,于是说道:“萧控其实疾恶如仇,他所杀的都是恶人。”明知这句话说出来会得罪半个武林,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果然此言一出,众皆动容。劳秀力第一个“嚯”地站了起来,面色恼怒地道:“方掌门言下之意,就是说敝派的桂容也是恶人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我温言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庭院大了,难免有腐草。以前谪缘派也有败类。否则若每个门派都是好人,江湖上又怎么会有宵小之辈呢?小隐只是以事论事,并非要针对哪个门派。”

劳秀力哼了一声,心中并不服,金仁贵也道:“难道武当派的成卷道长也是恶人不成?”

“谁说成卷不是恶人?”陡然间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却分外清楚。随着话声,一个病弱的清秀少女从众人让开的通道中走上前来,正是先前一直跟着为善仙子的小女孩。众人见她气质雍容,步履沉重,不像江湖中人,都是十分惊讶,有些在隔殊城见过她的纷纷说道:“又是她!”

金仁贵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吃不准她是什么来头,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是哪一家的弟子?”惟恐她有什么来头,口气中颇为有礼。

那小姑娘摇头道:“我叫林其墨,并不是武林中人。”

金仁贵放下心来,呵斥道:“既然不是武林中人,就不得在此胡说八道!成卷道长是不是恶人,难道你会知道?”

他言语凶恶,林其墨却并不害怕,只向为善仙子看去,淡声说道:“成卷是恶是善,不但我知道,为善仙子也知道。”

众人都向为善看去,为善的脸色也不禁变了。我见突起变故,也不知是利是弊,眼下只有静观其变,先将来龙去脉弄清再说。

为善仙子本来就有些害怕这个小女孩,此刻听她这样一说,忙轻叱道:“小姑娘,不得在这里胡说八道!”左手衣袖一拂,意欲点她穴道。我见她出手,想也不想,出指一弹,将她的劲气化于无形。随即省起:“这小女孩敢一直跟着为善,又出入武林高手丛中,必然是有恃无恐,我恐怕是多此一举了。”

那少女道:“小隐姐姐,你功夫好,心地更好。”她嫣然一笑,齿如编贝,在场之人面上无不流露出自惭形秽的念头来。为善仙子向我看了一眼,更是露出惊慌的神色来。

金仁贵向一个手下打了个眼色,道:“小姑娘,你既然不是武林中人,就不要插手武林中的事。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金仁贵手下大步走出,正要去捉这个小女孩。正当他右脚一步跨出,将落未落之时,突然之间,他的头在众目睽睽下从颈后齐整整地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滚动,颈中鲜血立时冲天而起,此时右脚堪堪落地,无头尸体这才砰然倒地。

大厅中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和惊叫声,人群四散避让,连我都微微侧首,不敢直视。那小女孩却不避不让,眼睁睁地瞧着,毫无惊吓之色,竟是出奇的胆大。

武林中杀人的招数千千万,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招之内取人首级的。而这个人头是怎么掉下来的,连我都没看清。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被眼前的小女孩所杀,那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太可怕了。

金仁贵骇得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颤声道:“你…你这小妖女,使了什么妖术?”抽出刀来指着她,想要冲过去,又实在不敢,只在原地磨蹭两下。

忽然之间“当”地一声,他手中的钢刀落地,众人正在惊讶,只见他双臂忽然直直地一抽,往后一掠,双腿一曲,却随即站直,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整个身子姿势别扭之极,脸上的表情更是惊骇扭曲,眼珠瞪得几乎要爆裂,像是白天见了鬼一样。他右腿出,左腿收,左臂往后,右臂往前,关节僵硬,不情不愿地向前走去,仿佛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主人操纵的一个傀儡。

刚才的惊吓众人还能发出惊叫声,此时诺大一个大厅,除了金仁贵的脚步声,竟听不到半点声息,就好象大厅上只有金仁贵一个人一样。人人都张大了嘴巴,惊骇莫名。

“傀儡师!”有人突然惊呼了一声,在寂静的大厅里传遍众人的耳朵,顿时“妈呀”几声,有几个人竟瘫坐在了地上。

听到这个名字,募然间我心中一动,想起那个用丝线将萧控提出溶洞的神秘高手来。倘若果真是他,倒是友非敌。再仔细凝目向金仁贵身上看去,实在看不出操纵他的丝线在哪里。

林其墨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师父,你吓坏别人啦!”

“砰”地一声,金仁贵仰面合扑在地上,无声无息。看他的手脚,无形的控制仿佛松开了,却像是连命也没有了。眼前一花,林其墨的身边多了一个枯瘦的老者。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相貌古朴,头发上只插着一支乌木簪,手中却提着一个牵线的布偶。他眼光不看任何人,林其墨对他微微一笑。

这个将活人当傀儡作耍的残酷高手,竟然是我曾经送给过线团的雀先生!

他缓缓抬起眼睛,走上几步,向我看来,道:“当日一别,君别来无恙?”

我起身还了一礼,道:“小隐安好无恙,谢谢前辈记挂。”堂下众人见我竟然认识他,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今日在场的无不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此刻却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冷眼看着,不觉想起在杭州初识黑凤凰时,她曾说过的一番话:“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就是这样,若有人不按他们的规矩行事,或稍有偏差异常之处,他们就把他说成是妖孽、魔头。然而一旦遇到真正的魔头,他们却又吓得要死,闻风而逃。”

当时未觉得如何,在此情此景之下再细想这番话,只觉得黑凤凰说得恰如其分,再贴切不过。他们之所以把萧控打为魔头,是因为萧控完全不按武林规矩行事,但因为萧控从不胡乱杀人,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看到萧控就喊打喊杀,一旦真正碰上了杀人于无形的傀儡师,哪里还敢叫喊,连逃跑都迈不开步子。

此时傀儡师已转向林其墨,道:“墨儿,当断则断,不可踌躇。”

他脸上一直不喜不愠,毫无人色,说话走路犹如行尸走肉,简直没有灵魂。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脱离无关,只有看向徒弟时,眼里才稍稍露出一丝慈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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