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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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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我们便来到了华阳镇。我见时间还早,便缠着师姐要先去集市逛一逛,然后再去木老拳师家,师姐实在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华阳镇虽然不大,却是十分热闹。除开各路卖糕饼果点,靴子草鞋的小买卖人,卖画稿诗作,绸缎布料的小店铺和卖玉器珠宝的大店家和药铺外,连街上卖艺的都有好几堆人。我拉着师姐,拣一个人最多的挤了进去,其中一个少年正在耍一对大锤。

旁边一个老者唾沫横飞,正在解说这是薛家将中薛葵所传下的锤法。他语音抑扬顿挫,应和着那呼呼的锤风声倒也相得益彰。

我见那少年虽不甚健壮却是臂力惊人,挥舞着两个重达百斤的铜锤近半柱香时间仍是脸不红心不跳,不由得拍掌叫好,众人也纷纷喝彩。他再舞得几个回合,到底累了,于是放下双锤来抹汗,一边行礼道:“薛冰献丑了。”

那老者早趁机端了盘子过来讨钱,众人却轰地一声散了,只留下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怀里掏银子。薛冰和那老者相对苦笑。却听一个女子声音道:“耍得不错,也难得你有这样臂力,应该多给些。”这声音甚为耳熟,我循声望去,见正是昨夜见过的倾灵剑肖昙。她身旁站着一个气宇不凡的蓝衫男子,正微皱着眉头看着薛冰和那个老者。肖昙一转眸间,也注意到了我,向我露齿一笑,抛出一小锭银子在盘中。

我也给了几个铜钱,轻声在师姐耳边说道:“师姐,你看,那个穿黄衣的就是我昨晚遇到的倾灵剑肖昙。”师姐抬头向她看去,肖昙也向师姐微一颌首。

我见师姐的神色淡淡的,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冷淡的。耳中听得那个蓝衫男子对肖昙道:“师妹,我们快走吧,免得木老拳师等急了。”语声中颇有些不耐烦之意。我心中一动,和师姐对望一眼,心道:“也是来给木老拳师助拳的。”

肖昙似乎不是很情愿,但又似乎更不愿违背他的意愿,只得应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转身走了。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木府,木老拳师居然亲自前来迎接,倒叫我和师姐受宠若惊。他引着我们穿过长廊和花园,来到了大厅之中。

抬头看时,那厅上已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是肖昙。她看到我,便向我挤一挤眼,意思是我们又见面了。见到我和师姐,几位客人一同站起,木老拳师便替我们引见。除了我已认识的夏羽温和肖昙外,站在夏羽温身边,面貌粗砺的是隔殊城的龙智,下午卖艺场上见过、高冠蓝衫的是大侠赵坚,他与肖昙乃是同门的师兄妹。另有武当派的成册道长和江西飞马史英武,再加上我和师姐,一共有八个人。

我们一一见礼落座后,酒宴随即开庭,木老拳师起身举酒祝祷道:“今次诸位高手齐聚一堂,但愿将那弯刀杀手绳之以法,从此武林太平,天下安宁。请各位满饮此杯!”

我端起酒杯,学着众人的样也把酒干了,放下酒杯时,见夏羽温朝我一笑,轻声道:“小隐姑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最近可好?”我微一点头,算作回答。耳中听木老拳师道:“诸位远道而来,相助老夫,老夫实在感激不尽。一个月前,老夫接到那弯刀杀手的拜贴,说是本月十六要来取老夫性命。可怜老夫一生谨小慎微,与人交好,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个魔头,竟惹来如此杀生之祸!”

他伸袖抹了抹眼睛,又接道:“老夫本已老迈,时日无多,倒是不惧一死,只是尚有小儿女未长成,年纪尚幼便要失去父亲,老夫何其忍心!故此不得不遍邀各位前来,对付那弯刀杀手。”

我心想:“原来如此,看来赵坚师兄妹和江西飞马他们不是夏羽温邀来的。”

史英武一拍桌子,道:“这个魔头,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哼!别人怕他怕得厉害,我江西飞马倒要掂量掂量他的分量!”成册道长也义愤填膺地道:“可恨那贼子杀我师弟之时,贫道恰巧有事下山,没能救得敝师弟。此次那魔头不来便罢,倘若敢来,贫道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贫道师弟报仇!”

赵坚也微笑着道:“别说这个悲情使这次竟敢来冒犯木老拳师,就算他不来,赵某和各位武林同道也应为武林除害,岂能让他再为祸江湖?”

夏羽温等他发言完毕,也站起身道:“木老拳师勿忧,有隔殊城的人在此,必保你一家满门的性命。”

师姐也道:“谪缘派敢不尽力!”

木老拳师听得此言,眉开眼笑,向各人团团作揖,说道:“多谢各位如此侠义心肠!老夫真是感激不尽。本来各位千里而来,为老夫排忧解难,老夫理应好好款待各位,无奈家世单薄,只备得一桌便饭和区区薄礼招待各位,请各位勿要见怪。”说罢将管家叫了进来。

只见那管家身后跟有仆人,捧着礼盒,在木老拳师的吩咐下向各人一一献礼。我、师姐和肖昙收到的是一串珍珠项链,虽非龙眼大的珍品,却粒粒圆润饱满,又都一般大小,也是价值不菲了。夏羽温与赵坚收到的乃是镶玉的金腰带各一条,成册道长的礼物则是一柄金柄的银丝拂尘,而送给史英武的是一匹栩栩如生的白玉雕的飞马,龙智则收到一把削铁如泥的

宝刀。

夏羽温与赵坚接过礼物,都只略瞟了一眼,几乎同时说道:“木老拳师真是太客气了!”我心想:“隔殊城富甲武林,区区一条金腰带自是不在他眼里。看不出那赵坚衣着朴素,倒也不重钱财,难怪有一个大侠的名号。”我初涉江湖,以前在致幽山上时也只顾练功,对江湖上的事情一向所知甚少,因此除隔殊城外,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武林中到底有多高的地位。

史英武眉开眼笑,龙智不声不响地将刀收了起来。我和师姐向木老拳师道了谢,肖昙却向他嫣然笑道:“木老拳师,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向穷惯了,还真有些生受不起呢!”木老拳师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尴尬之色,正要开口,忽听赵坚道:“这个粉丝鱼头很合我的口味,不知道木老拳师的厨房里还有没有?”

木老拳师忙接道:“有有有,赵大侠爱吃,那最好不过。”一边吩咐下人去做,一边脸上堆笑地劝我们多吃菜。

我心想,这位肖女侠的性子倒是和她师兄有很大的出入,不过她说的也对,区区一个拳师,家里既是富丽堂皇,又出手这么阔绰,是不是好人,倒也当真可疑的很。

酒席散后,木老拳师便安排我们在各自房内休息。接着一连几天,他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只是一直不见他的家人。据夏羽温所说,是早已送往隔殊城妥为保护了。

这几日大家相处间,面上都是客气有礼,私底下夏羽温却告诉我,那其他几人都是木老拳师自行邀约来的,隔殊城对此一无所知。饶是夏羽温少年稳重,也不禁面露不忿之色,不平地道:“一个弯刀杀手,能惊动你我两派联手,已是前所未有了,想不到木老拳师还不放心,又请来了好几个人。倒是给那个弯刀杀手脸上贴金了。”

我心想:“你不高兴的未必是抬高了弯刀杀手,而是木老拳师除你之外,另向他人求助,丢了你隔殊城的面子罢了。”便淡淡地道:“事关生死,他谨慎周到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说不定那个弯刀杀手就有这么厉害。”

夏羽温对我温柔一笑,道:“小隐姑娘,你总是这么为他人着想。”

十二月十六终于到来。木老拳师更是以名贵药材炖了补汤敦促我们食用,好养足精神与弯刀杀手抗衡。

听说那弯刀杀手每次都是在三更时分准时出现,天明之前必定离去,从不更改。木老拳师特意早早开席,希望我们酒足饭饱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好好休息。

我和师姐哪敢休息,只是各自检查兵刃和暗器,为大战作准备。我心里砰砰而跳,不住地猜测这弯刀杀手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究竟杀不杀女子,他又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呢?师姐见我不停地走来走去,劝解道:“小隐,你别紧张,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弯刀杀手伤你一根头发。”

我向她笑了一笑,道:“师姐,你觉不觉得,师父好象知道对弯刀杀手十分了解?”师姐凝神思索,道:“好象是有一些,不过…师父又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大魔头扯上关系呢?”我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不过…我总是觉得师父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们说。”师姐向我白了一眼道:“不许乱说话!师父无论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三更,梆子一敲过,便有仆人来敲门说弯刀杀手已到,正在花园前。由于我们住得最近,他便首先来通知我们,接着便去告诉其他人。强敌当前,我们不敢怠慢,急忙赶过去。

一转过长廊,一个熟悉的背影便映入我视线。我双眼一跳,心里茫茫然不知是何滋味,本来满手心的汗却突然干了,手中剑变得分外地沉重。

听得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来,正是那天晚上在馄饨摊上见到的穿黑披风的少年。此刻他的帽子已除下,露出整张苍白的脸。那苍白白得如此怪异,倒映着他身上的黑衣分外地黑,简直连黑夜也没有这么黑。他的眉毛,眼睫毛和眼眸都正如他身上的黑衣一般黑,整张脸上,除嘴唇外,不是纯黑,便是纯白,再没有其他颜色。

师姐倒抽了一口冷气。脚步声中,肖昙等众人纷纷赶到。成册道长首先开口冷笑道:“果然是个怪物!你就是那个什么弯刀杀手了?你趁我那日不在,杀了我的师弟,今日又想来谋害木老拳师,但有贫道在,今天定叫你有来无回!”

弯刀杀手侧头看着他,似乎想了一想,道:“你师弟是哪一位?”只听“唰”地一声,成册道长一挥拂尘,便要冲上去,却被身边的赵坚拦了下来。只见赵坚向弯刀杀手抱拳一礼,道:“在下赵坚,久仰阁下的盛名,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脸上竟也带着三分微笑。

弯刀杀手并没有还礼,仍是双手下垂,藏在黑披风里,淡淡地道:“我叫悲情使,别人也叫我弯刀杀手,你随便称我为什么都可以。”他瞥了一眼赵坚,又补充道:“我今夜是来找木旭江的,他人呢?”说罢,目光转到我脸上,随即又向其余众人各看了一眼。

我见他看到我时的神情不变,心里也猜不准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回头见肖昙的睫毛稍稍动弹了一下,神色却是不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悲情使。夏羽温此时走到前来,朗声道:“隔殊城夏羽温、龙智在此。木老拳师乃是家父的故交好友,但凡有什么事,隔殊城一力承担。”

悲情使抬起眼来,打量他一眼,道:“我来寻仇,要木旭江的命。”夏羽温微微冷笑:“除非你从我两人的尸首上踏过去。”目光和悲情使对个正着,如钢刀斩在冰山上,几乎要迸出一串串的冰霄来。

悲情使道:“你们和他们都是来助拳的?”眼神向我和师姐扫来。他的目光清峻,声音却是无法想象的柔和。单听这个声音,谁都不敢相信他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师姐上前一步,声音坚定地道:“不错!致幽山谪缘派维护江湖安危,责无旁贷。你若要随便杀人,除非先把我们几个都杀了。”我向师姐的脸上看去,只见她面上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气,又别有一种我不曾见过的气势。在那一刻,我隐隐之中忽然意识到师姐她本人也许未必是我心目中所一直认为的样子。我打了一个寒颤,再向悲情使看去,他脸上却是喜怒不形于色。

赵坚微笑着道:“江湖寻仇,本来是寻常事。只要阁下说出事情原由,倘若的确是木老拳师的不是,赵某定会主持公道,给阁下一个交代,必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何必非要弄到兵刃相见呢?”

我听得他这样说,微感奇怪,心想:“难道他便要这样放过悲情使?”众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悲情使,看他如何反应。悲情使半垂着眼睛,睫毛一根根清晰可见,过了一会声音低缓地道:“我要报血仇,非人命不可补偿。你们不必说了。谁先上?”

赵坚终于眉头略略一紧,道:“阁下一定不肯说出报仇的原由,就恕赵某不能按江湖规矩行事了!”他回过头,目光一扫场上众人,道:“虽然如此,我们也不会倚多胜少,就先后向阁下请教吧。”刚说完这句,成册道长已是一甩拂尘,悲愤地接道:“贫道今日定要为师弟报仇,诸位就不要与贫道争了!”厉声向悲情使喝道:“你这魔头!无缘无故杀我师弟,今日叫你尝尝贫道的厉害。”话毕便是一拂尘兜头向悲情使扫去。

赵坚退在一旁,见成册道长一招出手,已是出声喝彩道:“好一招秋风乍起时!”悲情使一挥黑披风,肩头微晃,轻轻避过。成册道长紧接着又出两招,瞬间将悲情使笼罩在丝网之中。漫天的银光中,悲情使犹如一朵黑色浪花,却轻盈而迅捷,任是那银光再厉害也不能将之绞杀,而此时,他的弯刀却还未出鞘。我和师姐对望一眼,俱是倒抽一口冷气,心里不约而同地想道:“这个悲情使竟如此厉害!”心想师父的武功高深莫测,或许可以与之一博,其他几位师伯师叔,哪里是他对手?

更可怕的是,此时人人都已瞧出,悲情使在拂尘之下游刃有余,之所以到此时还没有出手,完全是因为没有伤人之意。我瞧瞧夏羽温,见他上齿咬着嘴唇,脸上肌肉绷紧,手握兵器,却面带犹豫之色。再看赵坚两师兄妹时,见赵坚神色凝重,双手缩在袖中,肖昙也是紧张观看,却都暂无上前相助之意。

我不解悲情使为何还不出手,心里只是暗暗替他担忧,心道:“他这样打下去,难免吃亏。就算他的武功远胜于成册,但不求速战速决,后面还有赵坚和隔殊城没有出手,他们的武功与成册相比如何,还未得知。倘若远高于成册,这样车轮战下来,他的体力也会消耗很多,未必有多少胜算。”

正想着,忽听成册道长冷哼一声,道:“悲情使,你弯刀为何还不出鞘?你以为贫道怕你不成?”悲情使游走于他的招式之间,却并不回答。成册更怒,嘿嘿冷笑道:“你敢看不起贫道?”说罢拂尘一抖,银网陡然间暴涨了一倍,我心道:“看来成册是把看家的本领也使出来了!”

与此同时,两道光芒配合着成册的招式一前一后从赵坚两只袖中飞出,直取悲情使。赵坚长声笑道:“悲情使,你太折辱成册道长,赵某也看不下去了!只好帮着道长来逼阁下出手了。”

危急时刻,悲情使弯刀终于出鞘。他举刀轻轻一牵,不知怎地,便将两道光芒轻而易举地引飞了,又好整以暇地接了成册递过来的两招。

赵坚脸上轻微变色,向夏羽温和龙智各看一眼,龙智大吼一声,举刀冲上,夏羽温也终于从旁边掠上,四人战作一团。

我仔细观看夏羽温的招式,他使用的兵器是一对银色的□□,却别出心裁地可以暂时对接为一杆双枪头的□□,刺、挑、逗、引、压、敲,无一不是迅捷无比。龙智使用的乃是一把锯齿刀,寒光闪闪,虽然重兵器最忌快打快撤,他却一反常规,按着和夏羽温一样的路数迅捷的出招,居然也能独辟蹊径,自成一派。

对手多了,悲情使却不见慌乱。他仿佛有一种异常的冷静,对手越多就越是从容不迫。他出招看似不快,又极少中途变招,往往一招到底,但偏偏夏羽温和龙智的快招都不能克制住他。

此时在这样的大冷天里,成册已经汗流浃背,时不时要靠夏、龙两人接济一招半式,看来非但不能对悲情使形成威胁,反而成为两人的累赘了。我见师姐秀眉微蹙,已自猜到她心里定是在想:“鼎鼎大名的武当成册道长怎么竟是如此不济?”

赵坚紧观情势,忽然笑道:“这位悲情使的武功真是前所未见,师妹,倒不如你我一起下场向他请教,远远胜过我们独自苦练呢!”说罢,袖袍一甩,进了战圈。

肖昙略一犹豫,终于也拔剑加了进去。师姐向我看了一眼,道:“走,小隐,轮到咱们了。”这话声音不大,却如一个惊雷在我头上打响,我瞬时一呆,本能地跟着移动脚步。

师姐使的是她正在教我的云光霞卷六十四式,我练得最熟的乃是惊鸿剑法,此刻对敌,想也不想便使了出来。悲情使仍是默默出招接招,根本不愿开口说话。

适才观战时,我虽觉悲情使武功厉害,但毕竟没有亲身领教,直到此时上场,方才真正感受到在他弯刀之下的压力,也方才明白,不是成册不济,而是悲情使实在太过厉害。说也奇怪,他明明一人要分抗我们7人,我却丝毫不感到他是在7个人的力敌之下,只感到他的招式全是对我而发,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奋力与他顽抗,其他人都远在天边。

尽管如此,我心里却明知他对我还是手下留情的,只是我和他已是敌对关系,不得不装作不知,继续咬牙苦斗。过了十几招,我百忙之中偷眼瞥了师姐一眼,见她已是额上见汗了,我却只能暗恨自己武功低微,想要帮忙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姐忽然向我打个眼色,意思是快放暗器。我虽知悲情使武功厉害,未必会怕我们的暗器,但仍是心头一颤,心道:“赵坚和肖昙如果也在此时发出暗器,不知悲情使如何应对?”师姐举剑上撩,使出一招“明光霞照”,我配以一招惊鸿剑法中的“去留之间”,长剑左右横摆。此时要放暗器,正是良机,我向赵坚看去,见他直攻悲情使中路,略一迟疑,悲情使右手弯刀由右下斜划上左方,左手拍出连绵几掌,已将我们7人的攻势全部化解。

师姐见我错失良机,不由向我看了一眼。我见她眉头微蹙,神情不悦,顿时心中暗悔:“我再这样犹疑不出手,倘若师姐被他所伤,我就是死上万次又怎能弥补?”咬一咬牙,向她打个眼色,意谓我即刻便放暗器,请她小心闪避。

师姐会意,这才眉头略松,划出一招“天地悠然”,同时封住悲情使上半身去势,眼见夏羽温与龙智攻其下半身,又有赵坚师兄妹在旁环伺,我此时出手,悲情使纵然不死也要重伤。

我略一迟疑,仍是将左手暗扣的三枚定心锁发了出去。悲情使左手略抬,竟是要用自己的左手手肘去接。我大惊,心想我们谪缘派的暗器并非泛泛,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存心断送自己的一条手臂?

耳中听得“扑扑扑”三声,紧接着是“哎哟”两声,三枚定心锁擦过悲情使的手肘,余势未衰,仍向前飞去,一枚打空,另两枚却伤到了闪避不及的夏羽温和成册。与此同时,悲情使大喝一声,左手“喀嚓”一声扭断了龙智右手手腕,右足将赵坚和师姐连着踢飞出去,右手弯刀削过肖昙手臂,敲落了我手中的剑。

惊叫声和惨呼声里,4个人跌落了一地,7个人里除我之外,个个身上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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