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众亲支持。呵呵,傻笑的莺戈~~ 夜迟迟来临,竹屋被火塘的火光照亮,潇萧啃着手上的烤猪肉,流夜道:“味道怎么样?”潇萧道:“很不错,香酥里嫩。”流夜拾起地上的竹枝拨弄着竹架上的鹿肉,道:“这个也快熟了,等会换个口味看看。”潇萧道:“你师傅也教你这些啊。”流夜道:“这是野外生存的基本功,所以要学。”
潇萧见他满头是汗道:“你弄很久了,瞧你头上都是汗呢。我来烤吧。”流夜道:“不小心烫到手怎么办,你吃就行了。”潇萧道:“别小看我,小时候住在幽林小筑我有时一个人做饭,烤肉也会一点。”不及流夜回话,潇萧就抢过竹枝,递给他一块手绢,道:“擦擦汗,等着吃鹿肉吧。”流夜笑道:“我真服了你,哪学的霸道。”潇萧笑了笑,不答理他。
晚膳过后,潇萧坐在火塘边。半晌,她对流夜道:“我们要帮帮司徒磊。”流夜道:“只怕会帮倒忙。”潇萧道:“蓝姑娘不至于反对的。”流夜摇摇头道:“他在装病。我刚才替他把脉,他的脉象是用闭气法造出来的。”潇萧吃惊道:“他懂武功?”
流夜道:“而且武功底子不差。如果没记错,他是柳絮山庄的三弟子。”潇萧道:“到处都有人在算计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平静一段时间?”流夜道:“先别想那么多,看他要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潇萧点点头,道:“你和他住一块要小心。”流夜道:“你才需要当心,一有情况就告诉我。”两人又聊了一会,流夜便离开了。
司徒磊睡里屋,流夜在外屋。习武之人睡得少,即使在晚上也要练功,那就是冥想。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冥想,即在脑海中想着不同的招式和应对的方法,以提高自己的武艺。流夜每日睡前都会冥想一两个时辰,这已经成了习惯。夜静悄悄,蠢蠢欲动的人湮没在黑暗中孕育着新的罪恶。
第二天清晨,流夜一打开房门便看见潇萧手提竹篮站着门口冲他笑道:“要不要一起到那边高黎贡山上采果子,打野味?”流夜笑道:“今天怎么有这等兴致?”潇萧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小木片,道:“蓝翎刚才和我说今晚族里要举行庆收集会,这是请帖。”流夜接过木片,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道缺口,代表天数。潇萧道:“我们空手去显得小气。而且山上空气清新,景色也很好,我想去玩玩。”流夜道:“打些野味带到集会上,这个主意好。”
带上弓箭、箩筐,两人往山上走去。流夜正要朝东边一条小路走,潇萧忙道:“这边去不得,蓝翎特意叮嘱的。”流夜道:“为什么不能走?”潇萧道:“这条路是上主峰的,那是禁地。我们换条路吧。”流夜也没多问,两人另选一条路上山。
朝阳将天上的云彩染成淡金色,微醺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山坡上,潇萧伸出手臂,阳光洒落在她白嫩的手上,又从指缝间溜走。这座山的对面便是高黎贡山的主峰,峰顶白雪皑皑,在阳光的照耀泛起鳞波一样的光彩。
潇萧道:“阳光要能接住多好啊。”流夜道:“能接得到,又当如何?”潇萧道:“可以把它送给暗夜中的人,让他们拥有勇气和无限的温暖,就像苍穹的广博。”流夜笑道:“你好像在普渡众生似的。”
潇萧叹道:“我要真有那种本领就好了。”流夜道:“凡事都有可能,或许日后你会像苍穹一样,以博爱之心救苦救难。”潇萧认真看着他道:“我岂不成观音了,流夜就像暗夜。”流夜苦笑道:“是吗。”潇萧笑道:“骗你的,还真信了。”
两人在坡地的梯田间绕行,一层层梯田,环抱着山峦。独龙族人以种植玉米为主,也有种植粟等其他作物。走完梯田,就是高大的乔木林。潇萧对流夜道:“我来采野果,你去打猎。”流夜笑道:“要打什么野味?”潇萧道:“不挑剔的,你随便打些吧。”
流夜提着弓箭,背背箩筐向树林深处走去,打猎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拾起地上的石子,扬手一挥,空中的飞鸟应声而落;抽弓搭箭,弓如满月,箭在弦上,双臂一振,离弦之箭正中鹿首。不久流夜便满载而归,潇萧并不在原地。
流夜在树下等她,“流夜,我在上面呢。”潇萧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流夜抬头望去,但见潇萧在树枝间飞来飞去,不曾驻足枝头半步,枝上的果子都被她采的差不多了。流夜道:“你又用哪一式轻扬舞步了?”潇萧答道:“落花浮木。”流夜见她玩的不亦乐乎,心中暗笑:“如此轻功竟用来采果子,还孜孜不倦,岂不羡煞武林中人。”
待他们下山时,太阳已照在当空,潇萧怀抱一篮子水果,喜上眉梢,对流夜道:“早饭就吃这个。”流夜点头道:“今天你很高兴。” 潇萧道:“我最喜欢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和自然又亲近,远离喧嚣尘世。流夜你不喜欢吗?” 流夜道:“如果是有本领的人,就不应该埋没于山野之中。”潇萧道:“总有人会去做雄图霸业,不想做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过隐居生活?” 流夜道:“世间总有不平之事,大家都要负起责任,不能逃避。”潇萧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热血青年。” 流夜不语。
潇萧又道:“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流夜道:“我们是要在这里多呆一会。”潇萧淡淡道:“直到找到琥珀坠是吧。”流夜讶然,抬头看着潇萧。潇萧笑道:“我随便说说的。”流夜道:“也不完全因为琥珀坠。”潇萧道:“快走吧,你不饿啊!”流夜跟上潇萧,心道:“她刚才略有不悦,我惹她了?”
一回到竹屋,两人忙忙碌碌,要将猎到的野味全部烤好真是个大任务。流夜刚刚洗净野味,去其内脏,潇萧就让他一边歇去,坚持要自己亲自来烤。她的动作还挺熟练的,堆好木柴,点燃篝火,再拿细竹枝穿好一只野鹿,把它搭在竹架上,不时用另一只竹竿翻转。她的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每当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渗下,她只用衣袖稍微擦拭,手上的活却没有停。
流夜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经意间露出淡淡微笑。他只要一旁添添柴火,确实轻松。潇萧一边烤肉,一边道:“我手艺不错吧,你能闻到香味吗?”流夜道:“十里飘香,肯定好吃。”潇萧笑得开怀,单纯无忧,没有任何掩饰的表情。流夜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一种莫名的情感悄悄溢满他的心,“一直住在这儿也未尝不好,只要她愉快就行。”流夜想。烤完野味,潇萧又去采了一些果子,流夜将烤好的美味切成许多份,装进箩筐。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今晚的集会了。
静谧的山寨因为庆收集会霎时变得热闹起来。姑娘们精心打扮,小伙子们不少背着个五颜六色的袋子,手提茶壶。潇萧流夜跟着蓝翎走,潇萧道:“那些大袋子装什么东西?”蓝翎道:“他们有心上人了。袋子里装的是茶叶、烟叶和一个口缸,相当于中原的聘礼。今晚我们族最厉害的说婚人库尔克会来这里,他们都要叫他帮忙说亲呢。手里拿着聘礼显出诚意,库尔克才会答应请求。”流夜道:“这与中原的婚俗倒有相似之处。”蓝翎道:“集会就要开始了,你们赶紧入座吧。”
寨子里的人分成五组,围着火塘坐下。潇萧道:“怎么不见蓝翎?”流夜道:“等会你就能看到她了。”大家都很兴奋,互相庆贺丰收,说个没完。忽一人高喊:“有请族长、巫女!”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潇萧正疑惑,流夜道:“蓝翎出来了。”蓝翎装扮之后更加美丽动人,头上插着蓝色的山花,身穿新织的红黄色独龙毯,腕上戴着银镯,脚踝系有铃铛。她的父亲站在她身边,先开口道:“今晚我的族人聚在一起庆祝丰收,我们要感谢上苍给的恩赐。开始祭祀。”潇萧道:“原来蓝翎是巫女,她父亲是独龙族的族长。”流夜点点头,道:“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进行什么仪式。”
有两个族人小心翼翼地抬出一尊雕像,村落的人全都跪下,向其膜拜。潇萧流夜也随众人拜了几拜。雕像是一条九头赤蛇,九个头表情不同----喜、怒、哀、乐、狠、忧、怜、痴、色,中间的蛇头吐着长长的信子,两眼幽光逼人,代表狠。
拜祭后,蓝翎在蛇像前跳起舞蹈。她踏着轻快的舞步,身子如蛇般柔软,摆动着,黑发在空中扬起一道道弧线,细碎的铃铛声绵绵不绝。月光下她的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魅惑的色彩,每一个姿态都让人为之热血沸腾。不要鼓点,不要琴萧,没有任何伴奏,她就已将人们引领到了一个旷古的境界。
舞蹈愈来愈狂放,突然蓝翎向后半跪,双手举过头顶,一人上前恭敬地呈上祭品,正是黎雷。接着蓝翎起身,端起一壶酒,洒在蛇像前的土地上,然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那些古古怪怪的祭文,潇萧听得稀里糊涂的。流夜道:“仪式就要结束了。”潇萧道:“气氛诡异得很。”流夜道:“等会应该是狂欢,没这么吓人了。”
流夜说的不错,蓝翎刚念完祭文,大家便纷纷开始围着火塘跳舞,小伙子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跳累了,就促膝谈心。场面嘈杂,潇萧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自觉被感染。流夜道:“想去跳支舞吗?”潇萧道:“我不会跳这种舞。”流夜道:“不会可以学,你这么聪明。机不可失。”潇萧道:“罢了,罢了,只跳一支。”两个人起身混入人群,其实都不会跳,互相踩来踩去,但是仍然开心。旁边的人很热情地教他们。
独龙族的人热情好客,刚开始有点怕生,相处久了,也就熟络了。潇萧流夜一下子就学会了独龙舞。两人正跳得高兴,蓝翎的声音传来:“今晚我们有两位特别的客人,请大家向他们献上祝福。”潇萧流夜听不懂她说什么,蓝翎对他们笑了笑。两人服饰与独龙族人不同,立刻被大家发现。众人围着他俩跳起舞蹈,唱起民谣,还给他们许多食物,潇萧流夜也把带来的食物分给大家。
过后,蓝翎道:“怎么样,喜欢不?”潇萧道:“喜欢啊,谢谢蓝姑娘。不过刚才被大家围着,感觉还有点怪。”蓝翎笑道:“就是要你见识一下我们族人的热情。”流夜道:“司徒磊没有来吗?”蓝翎道:“我让他好好休息,不许乱跑。”潇萧道:“怎么黎雷也不见了?”蓝翎道:“不知跑哪去了,和我跳了两支舞就不见人影,气死我了!”流夜蹙眉不语。
潇萧道:“又出问题了么?”流夜低声道:“我想去看看司徒磊。”潇萧道:“那我跟着蓝翎,你去吧。”流夜道:“你小心行事,我等会来接你,先不要回竹屋。”潇萧道:“我不会有事的,快去吧。”流夜要走,蓝翎道:“等会龙婆婆会来赐福,你不留下看吗?一年一次很难得的。”流夜搪塞道:“我有东西忘了拿,去去就回。”
竹屋里没有点灯,流夜推开门,屋里没有人的呼吸声。流夜心道:“今晚的确是行动的好机会。他会去哪呢?”离开竹屋,流夜向高黎贡山主峰走去。借着满月的光,流夜迈上山路,健步如飞。走夜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难事,点火反而容易暴露目标。高黎贡山主峰是独龙族的禁山,普通人绝对不能上山,违者会被处以极刑。
“现在山上不知有几个人。”流夜心道:“禁山里一定有秘密。”正想着,前面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像是在钻草丛。“终于出现了。”流夜飞身上树,放眼望去,草丛中人竟是黎雷,他正匍匐前进。“他也来跟踪人不成?”流夜在树上按兵不动。
草丛的一端是小溪,水流湍急。水边一人,猫着腰往水里扔东西。黎雷似乎看清那人的举动,突然站起来向他扑去。那人吃了一惊,手中的小瓶子掉在地上。黎雷吼道:“司徒磊,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对得起蓝翎吗!”司徒磊拾起地上的小瓶子,缓缓道:“黎雷兄原来也是中原人啊。”黎雷不回答,道:“把瓶子给我。”司徒磊道:“这里装的又不是□□,你慌什么。”黎雷道:“你这个大骗子,谁信啊!在蓝翎面前装病,博取同情,卑鄙!你干不出好事!”司徒磊一笑道:“因为蓝翎姑娘的事,你才对我心存敌意。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你不必介怀。”
黎雷道:“多说无用,把瓶子交出来。”司徒磊大方的将瓶子递给他道:“看吧。里面只有一片树叶。”黎雷打开瓶子倒了好几遍,除了树叶别无它物。黎雷道:“你搞什么鬼?为一片树叶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司徒磊道:“这是我们那的习俗。离家三月的游子,要在月圆之夜,人迹罕至之地在水里放一片叶子,藉以报平安。”黎雷半信半疑道:“哪有这种习俗?而且还来禁山。”司徒磊正色道:“不信就算了。不过要是误了时辰便不吉利了,快把瓶子还我。”黎雷道:“你在装孝子。”司徒磊不再解释,抢过瓶子。
忽头顶有风掠过,司徒磊厉声道:“来者何人?”流夜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道:“你的瓶子我拿走了。”司徒磊大惊,暗道:“他何时拿去的?”黎雷道:“蒙面人,你到底是谁?”流夜道:“你不必知道。”司徒磊对黎雷道:“别让他跑了。他知道我们来禁山。若传出去,我们必死无疑。”流夜冷道:“做贼心虚。”黎雷道:“你来禁山理应死。”流夜道:“你们能奈我何?”司徒磊冷笑道:“叫你去见阎王。”说完他拔剑便刺。黎雷也向流夜出招。
流夜并不恋战,且战且退。司徒磊以为他想逃,剑招越发恶毒。流夜对司徒磊的武功不以为然,黎雷的武功却引起他的兴趣。黎雷有武功本来就很奇怪,而且其武功飘忽不定,不属于中原任何门派。流夜只觉这武功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记不清。
司徒磊见流夜有些分神,趁机一剑挑掉流夜手中的小瓶子。瓶子掉入小溪中,一下子被溪水冲得不见踪影。流夜见瓶子不能再找回,便虚晃一拳,跳出战局,急速离去。黎雷想追,被司徒磊拦下。司徒磊道:“那人轻功远在我们之上,追不上的。要是他揭发咱们,我们来个死不认账,他又没证据,不用怕他。”
流夜刚下山,就看见蓝翎神色慌张的向他跑来。流夜心头一紧,忙道:“潇萧出什么事了?”蓝翎道:“你怎么去这么久!她刚才受了惊吓晕过去了。我已经送她回屋,给她喝了压惊的药。”流夜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跑去看潇萧了。
潇萧躺在竹榻上,眼微闭。见流夜进屋便坐起身来,流夜坐在床沿正要说话,潇萧先道“你不要说道歉的话,这是意外,是我自己没用老是让你担心。”流夜一时说不出话来。潇萧笑道:“瞧你跑得额头都是汗。”流夜道:“你没事就好。到底发生什么了?”潇萧道:“你知道我怕血,其实我也有点怕火。刚才有人放火烧龙婆婆,我见了心里特别害怕。”流夜道:“这么残忍的事我也怕呢,龙婆婆遇害了吗?”潇萧道:“没有。龙婆婆坐着竹轿来我们村子赐福,竹轿突然起火了,幸好龙婆婆从轿子里跳出来逃得快,要不然就被烧死了。”
流夜道:“我觉得有点怪。”潇萧道:“轿子着火是奇怪,蓝翎说有人故意放火的。听说竹轿上的窗纸,顶棚都被浸过油。”流夜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是龙婆婆奇怪。”潇萧道:“婆婆不奇怪啊。”流夜道:“你有见过身手敏捷的老婆婆么?她应该不懂武功。”潇萧摇摇头。流夜道:“其中一定有名堂。”潇萧道:“蓝翎的父亲负责查凶手。”流夜道:“这件事先别管它,让族长去抓凶手。”
潇萧道:“我的事说完了,讲讲你的收获。”流夜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潇萧道:“那个小瓶子司徒磊很在意,会有什么秘密呢?”流夜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卷入了一个复杂的事件。”潇萧道:“黎雷竟有武功,还会说汉语,真想不到。”流夜道:“我记起来了。他的武功有三分像月无痕,可能和姓月的有关系。”潇萧道:“我不想了,完全没头绪。”流夜道:“走一步看一步。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睡吧。”
第二日纵火案被传得是沸沸扬扬,龙婆婆在独龙族里威望极高,村民们个个愤愤不平。族长哈达那全力侦查,不敢怠慢。第三日,司徒磊的尸体出现在村头的一个乱草堆上。他的身上并无血迹,但衣衫凌乱,脸色发青,嘴角有些血渍,发黑。
蓝翎哭得是死去活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尸体。黎雷好声安慰,却遭她训斥:“你高兴了吧,阿磊死了,他死了。你很讨厌他,不是吗?”黎雷低着头不再说话。流夜潇萧早晨去山上玩,稍后才知道。见了流夜,蓝翎愤恨不已:“阿磊怎么会突然死了?你给我说清楚!”
潇萧见她几近歇斯底里,忙道:“蓝姑娘,有话好说嘛。”蓝翎嘶哑的嗓音不停:“阿磊就是被他害死的,错不了!”流夜不以为然的扫了她一眼,蓝翎气得声音都发颤了。流夜淡淡道:“昨晚他出去了一下,看现在的样子,应该一夜未回吧。”
蓝翎听了更气,怒道:“他一夜不回,你也能安心睡下去!”骂着骂着,蓝翎忽然住嘴了,流夜那眼神想杀人啊,但她马上不依不饶地继续大吼,并且坚信流夜是凶手。潇萧拉拉流夜的衣角,怕他动气又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流夜对她道:“我们去山上走走。”
事情自然不会就此了结,整个村子的人开始对潇萧,流夜视而不见,只差没赶人了。小孩见了他们更是像见了鬼似的。流夜觉得他们可笑,潇萧着实心里不是滋味。
蓝翎的父亲哈答那办案神速,第五日就破案了——抓了三个其它村落的长老。他们承认了所有罪状,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将被押往高黎贡山处死。龙婆婆对结果表示满意,还称赞哈答那聪明能干。
那三名长老于第八日被送往高黎贡山,村民夹道痛骂。潇萧流夜也去凑热闹。三个长老垂头丧气,五花大绑。潇萧对流夜道:“他们有气无力的,眼神恍惚呢。”流夜道:“样子有些奇怪,好像被下药似的。”潇萧道:“他们是大坏蛋,罪有应得。”流夜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们?”潇萧走近些看看,道:“咦,是那天和族长在一起的人。”
流夜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拉着潇萧从人群中出来。潇萧道:“族长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流夜道:“我也不肯定。但是一定还有事要发生。”潇萧道:“我们快点找到琥珀坠,然后就走。”流夜道:“你不想长住了?”潇萧道:“这里能住人吗?吓死人还差不多。”流夜道:“再危险的地方我也要让它变得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