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进入第二卷了,耶! 潇萧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睡在床上安然无恙。她心头一喜,从床上坐起道:“流夜,你在么?”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人,身着紫衣,手上端着个茶杯道:“你醒了,喝些清水吧,此物最养生。”潇萧愣在当场,对紫衣人道:“你跟踪我们?流夜在哪里?”紫衣人一笑,如清风拂云,似烟波荡荡,潇萧微微宽了心。
紫衣人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圆桌上,道:“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潇萧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冒失,窘迫道:“我叫风潇萧,我的同伴叫明流夜,你见过他的。”紫衣人又是一笑道:“潇萧是个好名字,我叫渊落。可惜你说的那个流夜我也不晓得他去哪了。”
潇萧双眉紧锁,心道:“流夜生死未卜,我独自在外,师父师娘又不明情况,这该如何是好?”渊落见她沉默不语,愁容渐生,于是伸手递过茶杯给她,道:“先把水喝了,流夜他不会有事的。”潇萧默默接过杯子,心想:他果然是高人,知我心中所想。思来想去,潇萧抬头道:“是你救了我吧。”渊落点点头道:“正是。”潇萧又低下头喝了些水,然后突然惊讶地看着他的面庞,道:“你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我原以为……”
渊落看她这副模样,不禁莞尔。潇萧见他无恶意,便渐渐和他熟悉了,接着道:“先生当真不是普通人,是皇子吗?”渊落道:“你这小脑袋还真会异想天开,我衣服上绣着龙纹就一定是皇子么?”潇萧心里奇怪,暗道:“若不是皇族中人穿龙纹衣岂不是死罪呢?”渊落接着她的心事道:“我不是中土人士。”潇萧此时水也喝完了,渊落收起杯子,道:“你好好歇着吧。明日我送你回日啸山庄。”
潇萧跟着渊落向日啸山庄出发,一路上潇萧没敢多问。渊落已经带给她太多的惊奇,她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她的所有情况渊落几乎都清楚,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曲子,他完全了解,好像他从小看着她长大一般。渊落也不与她多说话,只是爱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深深地忧伤,仿佛他们俩很久很久以前便认识,故人相见分外感触似的。潇萧每次总是欲言又止,渊落对她道:“你我之间的事日后就会知道,现在无需多想。”潇萧道:“这么说来,先生与我颇有渊源了。”渊落点头道:“聚散皆是缘,命本如此,多说也无益。”
离日啸山庄的路程仅剩十五日,潇萧却觉得渊落越行越慢,一住客栈便是两三天,带她上街游玩,似乎有意拖延时间。潇萧何来的心情,终于道:“先生,庄上有事,师娘叫我要快些回去的。”渊落道:“早些回去也无用,你还是多在外停留。再过几日我自然送你回去。”潇萧微怒,道:“先生万事都知,便当我是傻子,庄里有事我怎能不管?”渊落叹道:“你莫生气,若真要快些回去也成,只怕要多吃苦头了。”潇萧不解道:“师娘,师兄他们待我甚好,哪来的苦头?”渊落道:“世事未定,你星象不明,还须慢慢看来。”
流夜斜靠在太师椅上,手指轻弹扶手,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佳肴。“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流夜心想:他们玩什么把戏,要逼疯人么!一路上被蒙上双眼困在马车里,日夜兼程赶路来到这个鬼地方。那些人待他不坏,虽然他们很厌恶他,经常瞪他,却不敢大肆辱骂,更不敢拳脚相加。想来二十天前,自己把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他们不找碴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有所顾及。
最令流夜想不通的是,自己的内力,到现在竟还没恢复,真是活见鬼了。每天吃完睡,睡醒了吃,被囚禁这宽敞的大房间里,窗户钉死,等着他们的主子来问话?这是他流夜过的生活吗?琉璃珠,琥珀坠落入他人之手,潇萧的情况音信全无。那些人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流夜只有日日心如焦焚。
这日,又一辆马车来到了这‘鬼地方’,乔柯慌忙去迎接。马车的帐帘掀起,走下一人。身披白色毛毡,穿一件绮罗锦绣衫,腰系八百金丝带,脚踏鹿皮靴,脸上戴着白玉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乔柯卑微地替他解下毛毡,道:“玉面大人,总算把您盼来了。”玉面兽道:“那小子很难伺候么?可有发过脾气?”由于戴着面具,他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听起来分外低沉。
乔柯道:“一次脾气也没发过,整日板着脸,不说话,怪吓人的。”玉面兽笑道:“他就那副德性,色厉内荏,没什么可怕的。”说完两人走进院落。奎石等人拜过玉面大人后,玉面兽突然道:“上次我交代你们别伤着那个姑娘,怎么她现在还不曾回庄?”柯庆答道:“一个姑娘家可能走的慢吧。”
玉面兽听罢,一掌将身边的木桌击碎,道:“听不懂我的意思吗!那个姑娘你们是不是弃之不顾,让她葬身火海了!”乔柯心里有鬼,支支吾吾道:“大人吩咐的事小的们怎么敢忘呢。”玉面兽冷哼一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二十二天还没回庄,爬着也能到了!”
乔柯吓的说话都咬到了舌头,“大人饶命啊!开头是忘了救她,但后来赶去也不见尸骨。”玉面兽道:“现在才说实话。”说完,飞起一脚正中他前心,登时乔柯就磕了一滩血。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连连磕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玉面兽并不理乔柯,冷冷道:“我要见他。”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流夜心中一动,自语:“他们的主子来了?”话音刚落,玉面兽已推门而入。流夜盯着他看,总觉得见过他,却又记不起他是何人。瞧他装扮奢华,分明是摆出来吓人的。神神秘秘,不吐不快,流夜最恼的就是这类人。玉面兽在流夜对面坐下,道:“明公子在这里还住的惯吧?”流夜道:“不惯。”玉面兽道:“公子答得爽快。今日想与公子谈些私事。”
流夜横眉冷对,道:“你我搭不到一处,有什么可谈?”玉面兽笑道:“自然是有关公子的事,我怎会亏待公子呢?”流夜听他说话不是真声,心里早已大不痛快,如今见他絮絮叨叨的更是厌恶,冷冷道:“我不想听,你出去。”玉面兽起身道:“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本想告诉公子,玉漱美人安然回庄了。只是她……”
流夜见他提起潇萧已回庄,心情顿时大好,但见似乎还有下文,心里又不安起来。流夜道:“有话便说,她到底怎么了?”玉面兽在一旁察颜观色,知道流夜动了心,不由窃喜,继续说道:“此事与她身世有关,公子莫非不明白风姑娘是何许人也?”
流夜见他一环套一环的,像是套定自己似的,心里暗自吃惊。自小他便怀疑潇萧的来历,父母为何偷偷将她藏匿,此事他至今耿耿于怀,这玉面兽竟能知晓?流夜心想:他既然打算告知于我,但听无妨,中环又如何。或许还能解我心结,何乐而不为。于是,流夜佯作无意道:“潇萧是我师妹,你以为不可?”玉面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世人皆以为如此,正这是令尊高明之处。” 语气里嘲讽之意甚浓。流夜道:“这与我父亲何干?”玉面兽鄙夷道:“公子果然与世人同梦。”
房内,玉面兽侃侃而谈,流夜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只是听,没有一句反驳。他狠狠抓着太师椅的扶手,手指泛白,青筋微露,嘴唇抿的死紧。他尽力压住自己的怒气,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与谁生气。他的眼神是空洞麻木的,不似往常那般有神,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玉面兽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另一盘打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