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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 潇萧坐在一辆简易的马车上,掀起帘子看了看官道周边的景象,大部分是田地,或者是白花花的狗尾巴草随风摇啊摇的,静谧安宁。休哥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正在专心地看书,很和谐的一幅场景。
青州离登州不过七八天的车程,两人体力尚虚,休哥便主张雇辆马车以省时省事。眼下已是六月中旬,往登州去的人骤增,谁都盼着能在那儿搭上条船到瀛洲求仙问药,即使去不成也要凑凑热闹。潇萧便想着能在登州遇上流夜。
于是去登州的路费也涨了近三成,原本八两银子,如今要二十两,最后谈妥到十七两,休哥就抢在潇萧前把银子付了。潇萧倒是晓得休哥此次在中原境遇不佳,穿着似布衣平民,银两也不比以前充裕。武林大事记上写得清清楚楚,流夜将休哥的身份揭露得相当彻底,令他在一夕之间身败名裂。
潇萧全认真地读过,谁是谁非无从评说,真真假假她心中有数,休哥怎么可能去杀明公岳呢?这也令她见识到了流夜的手腕作风。然而单就事论事,休哥对中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的恶行,对她甚好,就算他是辽国人又能如何?故与他结伴同行。
如此一理思绪,潇萧心中释怀不少,她往瀛洲为报渊落之恩,休哥为寻仙药救母,两个无父无母的人在江湖上飘,也真是应景了。然休哥毕竟与父母相处过,可怜自己却连父母的长相都记不清,她不免又有些伤感起来,开始想念师娘和大师兄。
“你出神很久了,为何叹气?”休哥合上手中书,忽然开口问她。潇萧懵然,她何时叹过气,竟是不知?“别再想那些过去的事情。我陪你说会儿话,省得你闷了。”休哥浅笑道。潇萧倒是惭愧了,她忙撇开目光,“方才你读的是佛经?”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本书的封页上,无比诧异。“很奇怪么?读佛经使人心绪平和,所以我无事就翻一翻。”
潇萧笑道:“我真看不出来,你还能静心研读这个。小心研读多了,便要皈依佛门了。”休哥闻言顺势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有烦心事,小僧为你开解。”潇萧见状忍不住掩嘴直笑,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折煞我了。”
于是旅途并不无趣,只是越往东,沿路乞丐越多,潇萧原以为是百姓生活疾苦,休哥却道:“他们都是丐帮的眼线,冷不防就把人盯梢上了。”潇萧便想到京东东路这块地本是丐帮的源地,帮中个个是护国忠贞之士,休哥怕是有麻烦了。
六月廿十一,距‘瀛洲现世’还有半月。当晚一辆马车迟迟驶入登州,车上先下来一位碧青色裙裳的女子,风姿秀雅,她付了些银两给马夫,又再从车上搀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口中称其为师父。这一老一少便往城内慢慢走去。
天色已晚,那马夫得了钱也不出城,牵马带车亦往城里去。老者见状对身边的徒儿低语几句,这青裳女子闻言微微一笑,向那马夫问道:“你可是和城里的客栈掌柜有相识的?”客人有问,马夫点点头道:“我一远方表姐在城中开了家客栈,现在这时候客房早满了,只剩些柴房,怕还没有。”青裳女子但笑道:“我们这里举目无亲的,便和你去瞧瞧再说。”
于是,由马夫领路,三人寻那客栈而去。夜色昏沉,四野皆浸没在茫茫黑暗之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显得浮离,像是能随着风向人吹来,安静而美好的夜晚。远房表姐的客栈前挂着一盏红灯笼,借着微弱的灯火,青裳女子好容易看清客栈匾额上的字‘喜来登酒家’。马夫先推门进去,只见掌柜的位置上站着一位银钗布衣的女子,周围几个伙计在擦拭桌椅,忙着打扫。听到声响,女子摘下钗子挑了挑油灯的灯芯,屋里亮堂了一些。
“来住店的?只剩一间柴房了。”老板娘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拨弄起算盘,仅顾着整理账本,嘴里喃喃道:“表弟你把马车停到老地方吧。”她提笔记着数,冷淡得很,丝毫不献殷勤。青裳女子道:“我们是要住店。”老板娘慢悠悠道:“挤一挤吧。从现在起到廿十五开船每人五十两银子,不包饭钱。”老者不悦道:“我的女徒弟怎么能挤一块呐?”
老板娘冷笑道:“不爱住就别住。能有一间柴房就算你们的福分了。一个跑江湖的女弟子有什么讲究?”老者沉声道:“各门各派有自己的规矩。你把伙计的房间清出一间来,钱我加上便是。”老板娘终于停下笔,认真瞄了几眼来客的服饰,开口道:“清一间房很难办,要不您的徒弟和我的女伙计住一间,加二十两银子,划得来了。”青裳女子道:“如此只能加十两银子,屋子让我师父住。眼下已廿十一,客将满,也不会再多人了。”老板娘经她一说,想着能多赚就多赚,便笑道:“和气生财。就依你的价。可到底是给师父住还是给徒弟住?”
无须言表,这师徒二人自然是休哥与潇萧,为掩丐帮耳目特此乔装改扮。休哥不愿潇萧受累,潇萧亦不想有欠于他,二人争持起来。老板娘最是精明,将她那远方表弟打发到店面的饭桌上睡一晚,休哥则单人住柴房,潇萧与女伙计合住,这般再加十两银子,仍是二十两的价钱。
于是二人安顿下来,足足付了一百二十两纹银,潇萧真有些心疼。一夜安眠,次日起床,休哥已在店面点好饭菜,潇萧与其同桌共进,稍食几许,便商量如何去瀛洲。那个老板娘叫钱黛的,收了两人一摞子钱,异常热情,有问必答。
此次瀛洲之旅由天下首富苏家负责造船启航事宜。当今圣上钦点苏家二公子,新科探花郎苏士儒为钦差大臣,出海寻仙问药,随行人员近百人。至于船票,除了朝廷的部分,剩余的一些由苏家分发给江湖各门各派,还有一些交与登州官府贩卖。而今前往瀛洲的船票奇货可居,千金难求。
“你们弄不到船票的。官府里的太爷把票分给亲戚们卖,哎哟,贵得吓死人了!”老板娘钱黛苦着一张脸跟潇萧他们说。看她那夸张的神情,潇萧的心里渐渐没了底,若是真的,哪里能有这么多钱买票呢?休哥倒比潇萧沉稳,道:“江湖上的船票难道都分出去了?”
钱黛摇摇头,啧啧叹了几声,道:“船票是没分出去,但若非江湖大门派哪有船票的份?你们也是白费力气。”潇萧愁眉顿解,问道:“船票既是没分出去,要到哪儿去领?”钱黛睁了睁眼,吃惊道:“哟,你真有法子?听说要到这里的丐帮分舵走一趟,还得有凭有证。”潇萧笑答:“我自有办法。”又对休哥道:“我带了块凤鸣轩的令牌出来。”说着从暗袋里拿出来与他看。休哥反复看了几遍,喜道:“如此大好,真是赶巧了。”
二人便再向那钱黛问清丐帮分舵的位置,就出了客栈。登州城要比想象的大一些,路上丐帮弟子众多,游侠行人不少。潇萧面蒙纱巾,扶着休哥,沿路慢行。江湖上知道‘玉漱美人’的多,见过面的却屈指可数,潇萧自是放心,休哥乔装得形象,旁人也未有起疑,只当真是爷孙二人。
在路的尽头,两人望见了那艘将要驶往瀛洲的船,气派非常,蔚为壮观,竟令人口不能辩,目不可移,心无暇思。海风中夹带着浅淡的楠木香气,明黄色的船身,绘有宝相花、瑞草纹饰,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云,加披红色丝帛,宫灯琉盏,极尽奢华。首尾翘起,船头雕绘成龙首,形似龙舟。远观目测船高足有四十五尺,长二百尺,分四层,内设厢房,其间雕栏画拱难以名状,约可容二百余人。以上形容只算粗浅,个中巨细岂能一一道来。
潇萧见此景致,向往之情油然而生,若能登船出海必是件乐事。休哥心中却暗自慨叹宋国皇帝奢靡无度,民脂民膏竟用于修建一艘游船,何其铺张。二人正想着,道上传来官差粗犷的声音:“统统闪开!闪开!”
路人纷纷侧目,见迎面来了数十个赤着脚的搬运工,扛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应是都要搬上大船的。过了这一队,紧接着又是一列车马,驮着一捆一捆的大麻袋,口扎得紧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休哥对潇萧道:“该是些粮食,那艘大船够储半年的量。”潇萧点点头叹道:“可怜了这些搬运的伙计,好不吃力。”才说完,再有十多名太监、宫娥手捧拂尘、漱盂、香珠、御炉等物徐徐经过,皆是一并安放在船上的。众人便揣测,这阵仗莫非是钦差大臣将至?等了许久也不见有轿舆之类的抬来,方才慢慢散去。
休哥与潇萧混在人群之中,依着老板娘指的路,寻到了丐帮登州分舵——一座三五间房的宅院,偏于一隅。门口没有接应的丐帮弟子,大门留着条缝,有喧闹声传出。潇萧轻叩门扉也无人应答,便和休哥走了进去。里面更是聒噪:满院的长桌长凳,一字排开。桌上连片的大碗,盛着大半的酒水。酒坛子滚了一地,旁边更有三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壮汉们喝得烂醉,解衣露乳,酒气熏天,群魔乱舞,趴在桌上流哈喇子的,踢倒长凳撒泼的,丑态百出。
潇萧才进门,便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邀她喝酒,道:“远方的朋友来陪哥哥我灌几坛!”潇萧忙掩鼻退了几步,那醉汉眯着眼看清她是个女的又摆头晃脑地走了,嘟囔道:“怎么又是个娘们?没劲!”休哥见状也有些惊讶,忙拉着潇萧绕开这班人往里间走。
这时从屋子里便出来了个小乞丐,对潇萧道:“敢问二位是来领船票的么?”潇萧点头,反问他道:“外头院子里的都是什么人?”小乞丐一面带他俩进去,一面笑道:“吓着姑娘了?是些江湖上的破落户,冒名来领船票的,被我们帮主识破,就打发喝酒去了。”休哥微愕,道:“你们帮主来分舵了?”小乞丐已将他俩带过了两个天井,指了指眼前的瓦房,道:“正是,帮主就在屋内呢,快请吧。”
潇萧和休哥道了声谢,就进了瓦房。这间房算是宅院里最大的一处,虽然采光不足,但是燃起烛火,事物依稀可见。丐帮帮主丰神玉亲自坐镇,分发船票。来领船票的人还挺多,排起了队,大家久未谋面,都抱拳拱手、满嘴谦辞。潇萧也不认得是哪门哪派,只觉得他们装模作样,见多了烦腻,就往边上站。所幸未有人与她相熟,故无人来叨扰。
休哥则暗地指了几个人让潇萧认识,什么少林、武当,罗刹门、雁翎门、飞鹰派、平沙派,潇萧之前只在宫行笃婚宴上见过几位掌门,如今这些弟子的确不相识,便跟着休哥听着、认着,长些江湖常识。
站在潇萧前面的是几位年轻女子,为首的年龄稍大,被称为大师姐,甚是倨傲,对旁人不理不睬,更别提什么江湖礼节了。“那是‘仙英派’掌门颜水净的大弟子林闵蓉,原配‘柳絮山庄’司徒磊,可惜未过门莫名死了相公,竟立誓不嫁了。”休哥悄悄对潇萧道。
潇萧心头一紧,猛想起司徒磊因琥珀坠命断独龙族禁地,却不知害了位姑娘守了寡。她抿了抿嘴,偷眼去看这位闵蓉姑娘,也是个明艳的女子,真是可惜了。转而又想到那司徒磊道貌岸然,姑娘配了他更是可惜,就略宽心了些。紧接着又想起流夜,两人相约竟遇不到一块,心中顿时若有所失。
休哥见她低头缄默不语,哪知晓她心里已想了多少事情,只当是自己说错话了,忙讲些别的话来哄。潇萧反觉自己坏了他的心情,亦开解过来,故二人说说笑笑的,不至于尴尬。如此候了一个多时辰,两人话也将尽,总算轮到前面‘仙英派’的人。林闵蓉与丰神玉相识,她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闺名,丰神玉便交给她一条上好的紫色丝绢,印着龙舟的烫金图案,末端绣了个红色的‘苏’字。
待到潇萧,丰神玉打量了许久,才道:“姑娘怎么有些面生?”潇萧浅笑道:“在下自凤鸣轩来,凤可是也。”丰神玉一愣,心中起疑。他在明公岳葬礼上曾远远地见过凤可宫主,那身段面容与眼前的女子不尽相似。而潇萧并不知内情,只按部就班地拿出那面刻有‘凤’的令牌递给丰神玉。端详令牌无假,丰神玉便有点发蒙,细想当日情景也早已记得不太清了,又瞧着潇萧轻纱蒙面,不敢肆意叫姑娘家摘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复。
若说丰神玉堂堂丐帮帮主,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他余光一瞥见着休哥,更是个从未见过的人,就问道:“可宫主,敢问这位老前辈是?”休哥暗道不好,想来这丰神玉早有疑心,开始见缝插针的寻破绽。他正苦于编个身份,却见潇萧微微一笑,道:“难为丰帮主不认得这位老前辈,‘大漠鹰飞’前辈你可认识?”
此言震惊四方,众人惊呼,都聚拢过来,拉长脖子要看看‘大漠鹰飞’是个什么模样。休哥始料未及潇萧能扯出这种弥天大谎,连个下脚的台阶都不给他留,他哭笑不得,无计可施。潇萧亦没想到众人全被吸引过来,她看了看无可奈何的休哥,也只有继续骗下去了。
其实潇萧这个谎算是编得巧了,在场的都是武林后辈,顶多刚三十出头,均未曾见过‘大漠鹰飞’,故全过来瞧瞧,只是声势有些吓人罢了。丰神玉真也没见过‘三圣’,但他行事谨慎,自然不会轻易交出船票,忙先向休哥作了个揖,道了声:“不知前辈来临,有失远迎,请受晚辈一拜。”说着就跪地要拜。
休哥料定有场硬仗要拼,丰神玉不过是先来个软招,自己何不顺势捡个便宜。于是他捋了捋胡子,等丰神玉拜了一回,才去扶他,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后生可畏啊,快起来吧。”丰神玉起身后又命人端来好酒,敬了休哥一碗,休哥亦欣然接受。
礼毕丰神玉便道:“晚辈一直很仰慕前辈的武学造诣,今日得见,不知前辈能否为晚辈指点一二?”休哥略笑,道:“我既与你投缘,有何不可?”潇萧心里隐隐担心,不晓得休哥内力恢复了几成,她才想说话。丰神玉抢了话茬,道:“前辈您赤手空拳,晚辈我也不使打狗棒了,就和您比试拳脚吧。”这正中休哥下怀,他一口应允了,对潇萧笑呵呵道:“要让凤可小姑娘等一会儿了。”潇萧便只好但笑不语。
周围的人哗啦让开,在屋内整出一个空地。丰神玉微微欠身拱手,就和休哥打斗起来。潇萧只有站在旁边看的份了。最初两人仅是活动开拳脚,尚未使出全力,也便是你一拳我一腿的,如此见招拆招了三五个回合。丰神玉一跃飞上房梁,嫌下边地方小,做‘梁上君子’去了。
战地随之移到房梁,下面的人仰起脖子朝上看。丰神玉这下子可是不客气了,他作为一帮之主断然不肯在人前认输,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大漠鹰飞’,怎么说也要弄个平局。于是他卯上劲,使上全力,招招相逼;休哥唯恐自己后劲不足,他元气经几日调整虽已大致恢复,底子仍有些发虚,故出招谨慎,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底下的人看着上面的二位摇摇晃晃地在房梁上打斗,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你说这房梁也就一个脚掌宽,还圆溜溜的,单站在上边就难,更何况拳脚相向?习武之人若是没有刻意练过也和普通人无异,丰神玉幼时练过梅花桩,好歹有点基础,他本以为自己能略胜一筹,谁知休哥亦不差,斗了几回也没掉下来。
丰神玉是不知道,休哥跟着爱玩的‘大漠鹰飞’学武,没少在房梁屋顶上找师父,身手自然灵活。丰帮主心想:不愧是老前辈,样样精通,非得给他点厉害的试试。如此一合计,丰神玉当下一猫腰,伸出右腿一记横扫,休哥忙向后轻跳数步,就快抵到房柱子了。丰神玉暗喜,一闪身跳到休哥眼前,双手出击连拍三掌。这三掌气势汹汹,奔着休哥的胸口、左肩、腹部便来了,纯刚之气,不带半分绕指柔。
休哥可不想硬碰硬,他又往后退了三步,眼往上挑,见头顶上还有一根大梁。心念一动,他当下跳起,双手抱住大梁,双脚踩着柱子,蹬蹬蹬数步,人已飞升,避过那三掌,六个掌印全都留在房柱上。
丰神玉见状还想趁势补上几掌,休哥哪里给他机会,双臂往前滑,哧溜越到他身后去了。等双脚落稳,丰神玉已转过身来,但两人仍隔数步。休哥按步不动,见丰神玉又攻了过来,他微微一笑,待丰帮主离他仅五步之遥时,忽然翻身下梁,引得下边的人一片惊呼。
但见休哥双脚夹紧房梁,背身在下,侧着头,猛地腾出手去点丰神玉双腿的穴道。丰神玉情急之下却攻他不得,因休哥除了手脚,身子全在房梁下,甚是怪异。丰神玉前进也不得,只有向后退,左腿已然被点中,顿时身形不稳,忙倚在柱子上。休哥一式‘鲤鱼翻身’,又站在梁脊上,丰神玉见梁上无法赢他,立刻道:“前辈再到房顶指教晚辈一番吧。”说着他右腿一蹬,用掌力在房顶开了个洞,人便飞了出去。休哥摇了摇头,只得跟了。
观战的各门各派顶着瓦砾瓦灰,顾不上擦,忙跑出屋门接着看。潇萧挤不过众人,险些被撞倒,她想不通这些人如此积极究竟是为何。总算等他们都冲出去了,潇萧才来到外边,抬头一看上面缠斗的两人,这会子拼上掌力了。丰神玉之前耗力比休哥多,左腿又动弹不得,而今比不了几个回合,便累得气喘吁吁,休哥则稳如泰山,气色甚好。
只见休哥用了招‘妙手仁心’之“天域回春”,将丹田之气转‘膻中穴’,再下行至‘天枢’、‘神阙’两穴,转阳刚为阴柔,出掌绵软,便将丰神玉的力道玩弄于鼓掌之间,尽数化去。丰神玉看得目瞪口呆,休哥又使出‘瀚海观波’,将真气集于印堂,走‘灵台穴’,改行‘曲池穴’推出,掌力变为柔中带刚,若浪涛层层袭来,侵入心肺,丰神玉更觉力亏,勉强接了一掌,连退十余步。
休哥见时机已到,便收掌笑言:“在后辈之中,你学艺算精到的,也无须我指教,来日必成大器。”丰神玉听闻褒奖,登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忙跪拜道:“前辈真是过奖,晚辈愧不敢当,必勤学苦练,不辱没本帮才是。”休哥笑呵呵几声,替丰神玉解了穴道,与他一同下来,下边的人全簇拥上去,给‘大漠鹰飞’行礼,要和他结交,潇萧见此情景也放了心。
休哥虽胜,不敢逗留,忙领了‘紫蜀带’,和潇萧离开了丐帮分舵。那些武林人士送二人至门外,尤觉荣幸,丰神玉更是三跪九叩地送行。临别前,潇萧忽然问丰神玉道:“日啸山庄庄主可领了船票?”丰帮主领教了‘妙手仁心’,对潇萧和休哥的身份是深信不疑,答得爽快道:“在下尚未见过明庄主,不知可宫主找他有何事?”
“这个么……”潇萧蹙起眉头,心想:流夜为何迟迟不到,该不会再遇上‘万胜楼’的事了?她顿了顿才道:“劳烦丰帮主同他说相约之人已到登州,航船上见面。”说完便只能和休哥匆匆离去。
绕过拐角,好容易甩开众人视线,两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船票凭据藏好,赶回客栈。路上,休哥也不问流夜的事,潇萧亦不提。她为冒名表了歉意,道:“往后我再不敢出馊主意了,幸好没出大事。”休哥却有他自己的想法,犯愁道:“比武我不惧,可是我领了师父的船票,他老人家要怎么去瀛洲?怕又要生事了。”潇萧经他一说,才记起道:“我糊涂了,还没想到这一出。若不然我们再为师父弄张船票?”休哥苦笑道:“哪里能弄来?”两人且回了‘喜来登’,慢慢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