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出,秦风云连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着了慌,秦风云忙道:“袁大哥,怎么都好说,彩虹,你把曲玉管放在哪里了,快……快告诉我!”周彩虹咬着牙说:“袁振思,我今天是落在你手里了,你杀也罢,剐也罢,反正我是不会交出曲玉管的!”袁振思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上的匕首用力向前推了一推,鲜血登时顺着刀锋流了下来,有几个妇女已经叫出声了。秦风云这时真的急了,喊道:“袁振思,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伤人!”袁振思看着他道:“我只要曲玉管。”秦风云央求周彩虹道:“彩虹,求求你,告诉我曲玉管究竟在哪里,那东西在珍贵,没有幸福安定的日子珍贵啊!”周彩虹见到丈夫脸上那种焦虑的表情,心中已自软了,道:“秦大哥,你别这样,曲玉管就在我的枕头里面藏着,你去把它拿来就是。”继而她又咬着牙说:“姓袁的,你拿了曲玉管真得便走?”袁振思道:“袁某说话讲信用!”
秦风云于是至周彩虹的卧房里,用佩刀划破枕头,果然露出一段红色的管子,他急抽出来看时,却是一支用红玉做成的箫,但箫体弯着,除了通体鲜红以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外。他摇了摇头,想:“真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他又回到前面,对袁振思道:“这就是曲玉管,你拿去吧。”袁振思一看认得是真的曲玉管,便舍了周彩虹,劈手夺过来,调头便跑了,临走还撇下一句话道;“彩虹,祝你新婚快乐。”……
秦月眉叹了一口气,声音在这幽暗的牢房中显得有些瘆人,纪文饶是胆大,却正在听得入神时,身上也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定了定神,道:“你姨父抢走了曲玉管,后来据说又把它丢在路上。那么,真的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曲玉管了吗?”“不错,就我所知,至少这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它,它就像一阵风一样从人世间消失了。”纪文这时显得有些不耐烦,道:“秦妹,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就只是告诉了我你的身世,还有一个似乎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至于你为什么会到小重山庄来你却只字未提,你倒是告诉我呀。”秦月眉接着说:“后来,由于我爹始终不忘爷爷和众位镖头的仇,联合了姨父姨母去杀了刘光泰和钟贞一家人,还有丁坤一家人,顺道还灭了铁山派。不过,至于他们怎么灭的铁山派,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铁山派本领高强,仅凭风云镖局和小重山庄的势力恐怕硬打是打不过的,只怕十之八九是用的计。”纪文这时不解的问道:“你姨父不是被你娘抛弃了吗,他应该恨你娘才对,怎么又会与他们联手。”“这我听说是姨母的缘故。”“那么铁山派被灭了,所有的事应该结束了吧。”“哪里的事,铁山派虽被灭,但是在抄派之时,他们派里的一个人不在庄上。”“是谁?”“是刘光泰和钟贞的独子——刘景泽。他们抄派之时,我才四岁,刘景泽好像比我大四岁,他应该是八岁,当时据说他在野外玩耍迷了路,没能回到派中来,躲过了这场大难。”“那他一定是要报仇了。”纪文一说这话,秦月眉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出来,纪文忙上来安慰道:“秦妹,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伤心了。”秦月眉点了点头,但泪水却仍在脸上流淌,她带着哀声道:“后来,在我十岁那年,刘景泽便找到了我家,不知他从哪里练就了那样强的武功,竟杀了我的全家。但他却不知怎的,面对着身受重伤的我却迟迟不肯下手,最后给我留下一些疗伤药,让我好好调养,说等我伤好了,练好了武功,再来找他比过,说完他就走了。我当时虽然小,但也懂得一些事情,我害怕刘景泽会去找姨父、姨母报仇,便在养好伤之后,一个人赶到了小重山庄,把这件事通知了姨父和姨母,姨父对我很冷淡,但姨母对我却很快,因为没有了家,姨母便留我在小重山庄住下来,姨父对这件事也没做任何表示。我便这样住了下来,可是,我在小重山庄里面总是矮人等,开始的时候还有姨母为我撑腰,可自从姨母前年得气喘病去世以后,在小重山庄里面,对主人我是下人,对下人我只是半个主人。”纪文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似的道:“难怪袁振思不肯用你。”“是啊,他哪里肯用我。”
纪文这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刘景泽难道没有向小重山庄报复?”“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在我家人遇难以前,江湖上刘景泽这个少年英侠的名字叫得很响,可是,自我家人遇难后,江湖上便似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再也听不到一点消息。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纪文笑了说:“我想,不就是刘景泽意外死了,再不就是时候未到,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刘景泽应该就在小重山庄中潜伏着。”“什么?不行,我得去告诉姨父。”说着,她起身要走。纪文忙拉住她的衣服道:“秦妹,你看你,你忘了,我们现在还是被你姨父给关在这里呢!”秦月眉这才醒过来,道:“是啊,我都忘了。”
在牢里是不知道时间的,两个人说了这么一大会子话,都觉得有些乏累,但又不敢一起睡去,为了防止有人前来加害,两个人决定轮流休息,纪文作为男子汉自然要去守第一班岗了。
窗外,真的已经晚上了,夜色很静,一弯新月挂在天空中,是啊,刚刚过了朔日,只是一个极细极弯的月牙。夏日的夜晚是很美丽的,白天是那样的热,那样的烦燥,似乎连大地都受不住要发狂了。只有到了晚上,月上天空的时候,太阳不得不收敛起它的威严,乖乖地躺到西山坳里去,让慈祥的月儿在空中悬照。地上的热气都在这时散去了,不知散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天上?也许是大海?又也许是地下吧?没有会去在这种情况下考虑这个问题,反正是爽朗的,一天的烦热应该由这些东西来冲淡一下,好迎接第二天的烦热呀。
夏天的白天和晚上可不只这些不同,白天的时候谁都感觉得到那种逼人的暑气,这是说过的了,但只要是过过夏天的人就都知道,白天是几乎没有风的。谁说没有?有也罢,没有也罢,反正即使有风也是热的,不会给人带来什么爽快和惬意,只会给人增加烦躁。然而,夏天的夜晚多数是有风的,但从来是没有强风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强风是怕日落的,太阳都没有了,它还有什么做靠山去强呢?夜晚的风是徐徐的清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地拂过人面,远没有春风那么狂暴,秋风那么无情,冬风那么冷酷,它是脉脉含情的,是温柔,像情人的手掌一样在脸上轻轻地摩挲着,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也许夏风真的有几分魔力吧,它真的能让人忘却了自我,忘却了天地,忘却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季节,它是令人陶醉的。
然而这牢房却远远不如外面这样美,满地的稻草泛着黑黄,透着霉腥味,似乎有十来年没有人来这里打扫了,除地之外,就只有那两根木棍,纪文为秦月眉守着夜,可真觉得有些烦燥了,他原来坐着,现在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想着今日学会的东西,突然想到只有五天的时间了,如果真的要快,他就必须在这五天之内学会双手摩天剑法和摩天大法中级的功夫。一想到这些,他的头脑登时清醒了大半,他哪还敢浪费时间,忙取出书来,盘腿坐地,按书上的运功法门修习。其实,在《摩天大法》的中级里面纪文只有那么一句话看不懂,这句话倒不是抄书人写时有误,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一句错误的口诀,虽然它与它所配的那一招剑法一起使出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是那么凌厉异常,但实际为这样一次,所耗费的内力远比正确的法门耗费的多,纪文是个聪明人,他在向下修习的过程中发现了摩天大法的运功规律,同时也发现这一句口诀不合乎规律,便觉得这一句口诀有误,他仔细地想了一下,认为这大法的运功规律应是自下而上,而这一句却一反常规,自下而上的运功,他觉得应该先将气流冲到中丹田,再向上发送。他想了以后,便试了一下,竟觉得这剑法使出来更加得心应手,直舞得呼呼生风,奇经八脉都顺畅了,浑身却不出的便服,地上的稻草随着剑光都飞了起来,却早吵醒了秦月眉。纪文一路剑法使法,秦月眉见他只一晚武功便已达如此境地,不由得拍手叫好,纪文不好意思地走上来说:“对不起,秦妹,我只顾练剑,打扰了你休息。”秦月眉笑道:“没关系,只要你把剑法练好了,这一点小疲劳又算得了什么呢?”纪文道:“秦妹还真是个大方的姑娘。”秦月眉笑着一歪头,道:“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了?”二人都笑了,笑得好开心。
却说此时,在小重山庄内部,李震完领着十三家湖匪来向袁振思汇报了。一大群人跟着领路的,一直到了小重山庄大殿之上,袁振思和袁少德两个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呢。这一群大一进来,由李震完领着头一齐齐刷刷地跪倒,道:“庄主平安!”袁振思站起身来道:“列位请起。”一边说还把手向上一抬,表示让你们起来。众人都站了起来,袁振思道:“大家都请到后房用茶,我与李盟主有几句话商议。”众人听了,纷纷涌到后面去了,大殿上只剩下袁振思、袁少德和李震完三个人了。
袁振思见人们都到后面去了,便问道:“李盟主,你可辛苦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快了。”李震完自然还没有把这件事办成,但哪里能说没办成,他还得留着脑袋看家使呢,只得说了一句“快了”。袁振思笑道:“快到什么程度了?”李震完支唔了,他说不上来。
列位看官,你说他李震完一句话说不上来他来了干什么?这自是当时河北一带武林中的规矩,大凡给人做事的,不管做成做不成,出动第一天的晚上必须回来向主人报告,因此,李震完虽然只是把纪文和秦月眉囚禁起来,也必须得回来报告。
“怎么了?”袁振思见李震完这般模样,问道,“怎么支唔起来了?人一定是捉到了吧。”这一下仿佛给了李震完天赦似的,他赶忙道:“禀庄主,人已经捉到了,现在正被属下囚禁在我的湖心岛监狱里呢。”袁振思喝采道:“做得好!那么,你打算对这两个人怎么处置呢?”李震完道:“还能怎么处置?不就是按庄主您说的,套要出他们的剑谱来,然后杀掉,把尸体抛到湖中去喂鱼。”袁振思道:“只这样就行了吗?”“庄主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袁振思奸笑道:“我那外甥女她人生得怎么样?”李震完笑道:“既是庄主的外甥女,那自然是生得貌美若天仙了。”“呸!”袁振思啐了他一口道:“好你个马屁精,我要了你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拍马屁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了,我要是给她脸上划上个七八十刀,她还能漂亮的起来?”李震完忙道:“是是是,庄主所言极是,庄主的外甥女虽然貌美如花,但比起庄主的这小重山庄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句话估计是个人听了便得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人的美丽怎么能和一座庄子比呢,这简直就像比一斤铁和一斤牛肉哪一样更有用一个道理。但袁振思却没有笑,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你们这些酒色之徒也不能说没做过什么吧。”李震完一听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忙跪下道:“庄主,您可要明查,我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吃庄主您的饭活着呀,我们就算再缺色也不敢庄主您……您外甥女的主意啊。庄主,您可千万不能信有些人胡说啊!”袁振思笑道:“起来吧,看你吓得那个样子,亏你还是十三家湖匪的盟主,连这点惊叫都吃不起。”李震完听了便站了起来。袁振思道:“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也不过是自己瞎寻思罢了,不过,我却正有这个意思,你们倒是可以把我那外甥女好好享用一番再杀掉也不迟。”“什么?!”袁少德一听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正待说话,却见袁振思用手示意让他坐下,他虽不明就理,却不能违拗父亲,只好又在那椅子上坐下。这句话使得袁少德心下震惊,李震完却也惊得够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堂堂一代大侠,小重山庄庄主袁振思竟然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外甥女像一个□□一样送了出去,并且还毒手毒心地要把她杀死,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李震完本就对袁振思杀秦月眉这件事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认为他不过是一时气话,但今日听得如此言语,他害怕了,他感自己的心都快被震碎了。但他仍然不能表示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庄主您开玩笑吧?”袁振思看着他笑道:“我袁某人说话办事有不经过大脑的时候吗?做不做在你,反正别忘了,把他们两个人的人头和剑谱一块给我带回来。”李震完虽心下震惊,但不敢违抗命令,应了一声。袁振思道:“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也到后面用茶去吧。”李震完又应了一声,便转向后面去了。
李震完前脚刚到后面去,袁少德后脚在这边便坐不住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绝情。为了怕表妹影响这次计划,把她杀了然后厚葬也便是了,他决没有想到他还要让表妹惨遭群狼之辱,又要身首异处,又要抛尸喂鱼,这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事,他不能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对袁振思道:“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表妹那么惨忍?”袁振思笑道:“如果我不对她那么惨忍,等她到了地狱会知道是我的。哈哈,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所经历的这种种灾难竟是她的姨父一手制造的。”“父亲,可是……”袁振思一举手,示意他停止,道:“少德,你为人处世的时间恐怕没有为父长吧。”“是的。”“为父这一次也是借你表妹的死来教育你,要想成功就不能顾念任何人,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只要是可以利用,就要加以利用,不管这种利用需要让他残也好,死也好,一切只要对我们有利便行。若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可以一脚踢开,或者杀掉。少德,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利用别人,别人就会利用你,残害你,你不成功别人就会成功,你不把别人踩在脚下你就休想向上去一点。”袁少德点点头,道:“父亲,这样孩儿都明白,只是我总觉得表妹还没有到这种地步,非得对她如此做不可。”袁振思拍拍他的肩膀道:“少德,这世上的有些事你还是不能懂的,还是慢慢地学吧。”袁少德自己凭着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爹爹了,只好点了点头,道:“是。”
袁振思咽了一口口水道:“少德,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什么,爹?”这时,袁少德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惧,虽淡却很打眼,虽一闪即过却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袁振思笑了笑道:“这几天我看见如烟的肚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袁少德这时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他有点哆嗦地问:“怎么不大对劲了?”“好像一个劲地向上鼓,你不去山上请个大夫来诊断诊断,看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这……”袁少德自然犹豫了。袁振思似乎明知故问:“这什么?”“这……”袁少德什么话这时也不会说了,只能机械地重复一个“这”字。袁振思其实早已看出了儿子的窘相,大笑道:“好了,少德,我们不用卖关子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袁少德听得这话知道父亲早已知道,原来,袁少德和韩如烟几个月来天天在后花园私会,肌肤相接,竟致成孕,韩如烟开始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不会打胎,只是一筹莫展。]
袁少德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了,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了,索性说了出来,图着个心里还痛快,便点了点头,说:“是,是孩儿的错。”袁振思道:“不,没错,你没有错,你哪里来的错,男欢女爱,天地伦理,哪一点讲不通,你只要告诉为父你做过这件事便行了。如烟现在可还是我们手上的一颗棋子,我们还有用呢,再说,她肚里的孩子又是你的骨血,你可要把她照顾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她收房也行,只是别太张扬,对咱们小重山庄的名声不好。”这一句话可让袁少德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道:“好了,好了,可真是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就这么的,没事了!”他急忙道:“是!那么孩儿这就回去安排。”“好,去吧。”袁少德便离开了大殿出去了。袁振思也走到大殿门口,望着天道:“秦风云,你夺了我的妻子,我今日让你的女儿遭群狼之辱,抛头之灾,让你知道知道夺人妻子的结果。哈哈哈哈——”笑声随着夏夜的清风来回漂荡,也许是由于他内力深厚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凄厉,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久久回响,一波又一波地传向远方。
却说此时,纪文又让秦月眉睡去了,自己却坐下来,潜心思考如何才能达到双手使双剑,分使一套剑法。这种事自然是很难的,因为人的大脑具有统一性,要想让人的两只手同时做截然不同的两件事,那真是太难了。大家也都有过这样的经验,如果要你在一只手画正方形的同时另一只手画正圆,只要你没有经过一点小小的训练,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完成的很好的。但是,这件事只要经过一点小小的训练便可以解决,但这剑法呢?剑法的方式恐怕要远比一个方和一个圆复杂吧,要练成双手摩天剑法可当真不是一件易事。
纪文初时是这样设想的,不如一手先动,一手慢动,一手先用防着,防住了,再使出杀着,进行攻击。可他试了几招,剑法总是脱节,因为脑子却反应不过来。秦月眉也是关心纪文练剑的,她知道她一睡纪文自然要去练剑,所以哪里睡的着,她一听得剑风,马上便醒了过来,看他练剑,纪文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仍旧在考虑如何才能使好双手剑法。秦月眉知他在进军双手剑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也想了一下如何才能练出双手剑。突然,她想到了一点什么,她觉得,如果在练剑的时候脑子不考虑剑法,任由两只手发挥,也许会比专心致志地想剑法要好得多。此想法一出,她马上便告诉了纪文,纪文一听说的有理,便屏除杂念,开始心不在焉的走了一路剑法。
这剑法刚一使,双手果是不同的剑法,并且配合十分默契,再加体内的内功已经十分强劲,看来只有一片白光,哪里还有人的存在。纪文见一法立即生效,心中一喜,可这一喜不要紧,剑法登即散了下来,他于是便停了下来。
秦月眉看了以后道:“纪大哥,你可始的时候使的很好呀,为什么到了后首又散了下来?”纪文笑道:“为什么,是我的脑子里又有了东西了,不妨碍,我再试试。”说着,纪文又使的一路,他由于不用脑子,手中的剑法似毫不按路数,“开天辟地”不跟“飞燕长虹”,也许早转到“逝星接日”上去了,是的,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们中的任意两招剑法都可以相配,相配都是极厉害的招数,两套剑法各有三百六十招,这样一来,就有一十二万九千六百种变化,也就是说,整个摩天剑法之中蕴含了一十二万九千六百招剑法。这么多的招数,学的人好学,只怕破的人想破了头脑也休想把这每一招的破解之法都想出来。
纪文是个极聪明的人,只一夜的工夫,双手摩天剑法就已经成了形。
第二天一早,李震完又来到了牢中,带着几个人进来,道:“纪文,你想好了没有?”纪文笑道:“你不是给我五天的时间吗?你应该五天之后再来问,难不成你要每一天都来问一次不成?”李震完也笑道:“还是纪少侠聪明,我们今天来呢,不是为了来问这个的,而是另有要事。来人呐,把秦小姐带出去。”说罢,后面上来几个人架起秦月眉便要走,秦月眉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便问了一句,一个架着他的人怪笑道;“大爷带你去陪大爷们快活呢!”说着,死拖硬拽要将秦月眉拉出去。这一句话,秦月眉自然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自己只要一被带出去,就难免遭受侮辱,她忙挣扎着要脱身,口中连喊“不要”。纪文这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喝一声:“把她放开!”李震完听了这话仰天大笑,道:“纪少侠,你可别忘了你们现在处于什么境地,你们可是被我们给关起来了,你在我们的手里还敢这么张狂,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走上来给了纪文两个耳光,又道:“把她带走。”
那几个人得了令,真个拖着秦月眉向外走去。纪文哪里肯放松,右手突然拍向李震完腰间的刀鞘,李震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柄单刀已经被震出,直直地飞向一个架着秦月眉的人。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经穿胸而亡。纪文怕另一个对秦月眉不利,身子猛得向前一探,伸手早夺下了另一个人手中的刀,反手一下,又解决了他。这几个又快又猛,在土牢中的所有人包括秦月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一举动,所有的人都害了怕,只听他们“哇呀呀”地喊了起来。“那小子好厉害!”“他转手便杀了我们两个人!”“快跑呀!”“快……快把牢门关上,别让他小子给跑出来。”李震完心中也起了几分惧意,领着人一窝蜂地跑了,纪文也不追赶,在后面笑道:“跑吧,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接着转身问秦月眉道:“你没有事吧?”“没事,”秦月眉嫣然一笑,直勾得纪文心中好强的一阵荡,只听她又说,“纪大哥,你为什么不赶出去将他们斩尽杀绝,好逃出去呢?”纪文笑了,说:“急丫头,你忘了,我的剑法还不够精熟,哪想逃出去呀,还是在这儿练练的好。”“可是,他们今儿个关了牢门,都怕了你,哪个还敢来开牢门呀。”纪文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要紧,到了时候我自有办法。”
两个人于是又坐下来,讲座了一会儿剑法的事,纪文然后又练。
不觉已经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些人果然惧怕纪文功夫了得,没有再来开过牢门。这一日,纪文悄悄地对秦月眉说:“秦妹,我的功夫已经练成了,今夜我们该逃出去了。”秦月眉惊道:“逃?他们不会来开牢门的,你怎么逃。”“唉,他们不开,我们自己开。你来看!”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柄略微弯曲的匕首,道:“你看,我们用这个逃出去如何?”秦月眉接过来看了看,问:“这匕首什么样?”“□□看看便是的。”秦月眉伸手一拔那匕首,只听“唰”的一声,一股寒气逼将出来,继而一股浓重的桂木和檀木的香气飘了出来。秦月眉细细地一看那匕首的锋端,真是世间少有的利器。她问道:“这匕首叫什么名字?”“你看,背面有字的。”秦月眉翻过匕首,见上面刻着五个娟秀的字——肉桂檀香剑,这自然是当然贺双玲刻上去的,可是纪文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印象,何谈这个姑姑呢。秦月眉高兴地道:“用这个我们可以逃出去了。”纪文忙捂住她的嘴说:“小声点。”这一举动把秦月眉臊了个大红脸,却又不好说什么,纪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以连一句道歉的话儿也没有说。纪文道;“要逃我们也得到晚上,我出去问问时辰。”
说着,纪文拉开木门,走出去,见四围没有人,便喊道:“来人呐,来人呐!”很快地,一个人跑将过来,问:“喂喂,喊什么呢?”纪文笑道:“这位大哥,现在什么时辰了?”那人不耐烦地说:“未时了。要做什么?”纪文道:“没什么,谢谢。”那人转身走了。纪文退回来,将木头门掩上,对秦月眉说:“现在正是下午最好的时候,咱们再等等,等吃过了晚饭,再过一个时辰,咱们便出去。”秦月眉笑道:“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一小点有点不灵光。”“怎么了?”“你既知道吃过了晚饭便可以出去,那又何必去问他们时辰呢?”纪文笑道:“我是怕他们为了让我们与外面断绝一切联系,打乱了我们吃饭时间。”秦月眉这才明白了纪文的用意。
日里时间过的飞快,可到了这一天,时间竟似不会功了一样,两个人在牢里坐卧不宁,就等着晚饭到来。终于等到晚饭了,两个人快速地吃完了,便开始准备越狱了。
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纪文轻轻拉开木门,走到外面来,侧耳听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心想众人许是睡了,便掏出肉桂檀香剑,扭过锁来,想将剑尖伸入其中,却是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仔细一看,原来那锁早被湖匪用铜汁子灌了,是打不开的。纪文认为他们是因为怕自己剑法了得,会逃出去,才灌的锁。纪文笑了笑,心想:“你们不知我这里有此等天下少有的利器,以为灌了锁就可以关得住我,你们想错了。”他想,手起剑落,一柄大锁的锁梃竟真的被齐齐的斩断,没有任何阻挡,比斩木头还要爽快几分,但这样一来,发出一声挺大的声响,纪文马上警觉,他立刻不再动了,侧着耳朵听四周有没有人来,听了好久,仍然没有动静,便回头向秦月眉招手,她便跟了上来。
纪文轻轻地打开铁牢门,两个人各带了当日杀的那两个人的一柄钢刀,走出牢来。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第一个夹道,正要向外走时,忽然一声梆子响,四周全窜出湖匪来,各个腰挎钢刀,手持弓箭,箭都已经上了弦,指着他们。李震完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纪文和秦月眉被困在这里,笑到:“纪少侠,秦姑娘,我们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纪文阴着脸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越狱的?”“哈哈,不越狱的话问时辰干什么?你别忘了,你自被关起来以后这一个月来可从来没有问过一次时辰。”纪文这时也笑了笑,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怎么办?”“我们把二位抓来也不为别的,只为得了庄主的号令,要要你们手的旷世剑谱。”纪文惊道:“果然是袁振思那厮派你们来的。”“不错。”这句话使得李震完的脸上显出几分慌乱。纪文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交出剑谱,你们便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了。”“这倒可以考虑考虑。”“那我们要是不交呢?”“那是自然的了,今天我列开箭阵是干什么的?”纪文笑道:“好,有你的,不过你忘了,你把我们射成刺猬很容易,但那剑谱可是在我的身上,难保它不会被射坏,也难保它不被血所浸染而无法看。”“这……”李震完听得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他真的犹豫了。
他犹豫了,纪文可丝毫没有犹豫,他见机会来了,身子一弓,扯了秦月眉便跑,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一伸,早将李震完搂在怀中,一柄肉桂擅香剑已紧抵在他的喉头,那些人本想放箭的,但一见盟主被捉,都吓得连动也不敢动。纪文威胁道:“我用得就是这柄匕首斩断你们那大锁,你们想想,用它能不能削断他的脖子。”李震完这时早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个劲儿地叫道:“别放箭,别放箭。”这时一个湖匪走上来,道:“纪少侠,你又到底有什么企图?”纪文笑道:“我什么歪个图都没有,只是要逃出去。你们若放得我们走时,你们的这个人也没有事。”那人还没有说话,李震完先开了口:“好,好,我放你们走。”那人急了,道:“盟主,庄主那边……”“混帐,”李震完吼道,“盟主我的命重要,还是一碗饭重要。”纪文这时逼道:“让他们把箭放下。”李震完这时早吓破了胆,忙道:“你们,你们都把箭放下,还不快放下。”众人一见如此,只好把箭放下。纪文这时道:“你把我们带出去,用一艘小船把我们送上岸,我便放了你。”“是,是,”这时的李震完真是对纪文比对袁振思还忠心,忙道,“来人呐,去备船。”“不用,你自己去备。让他们都留下,一个都不能动。”“是,是,你们都留下,一个都不能动,听见了没有?”众人只得应了个“是”,这时他们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个,还不知道小重山那一边怎么打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