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素娟一剑杀了那个和尚,刘景泽得了救。这时,另外的那二四个人也要往上上,刘景泽忙一扣扇子,发出五枚毒针,那三四个人中针,纷纷倒地。这二百人算是都解决了。杨雯莉回头道:“娟儿,景泽,我看这里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来什么人。咱们还是快走,到山下客店里再商议你们的事。”纪素娟一前道:“娘,谁要商议什么事?走就是了!”说着,便要向门外走。刘景泽听得话头不对,忙叫了一声:“娟儿!”纪素娟听得此声站住了,微微转头看了看他,道:“走吧。”说罢,转头便跑出去。杨雯莉不明所以,问刘景泽道:“娟儿怎么了?我听你们的称呼,以为你们都已经商议好了呢。”刘景泽道:“刚才是商议好了,可这会子不知怎么回事。”“咱们还是跟上去吧。”
两个人刚迈步向外走,只听下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刘景泽听得这个声音心头一紧,他急忙对杨雯莉道:“好像是娟儿的声音。她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两个人于是展开轻身功夫,一路循声沿山路向下找去。
当二人来至半山腰时,只见有三个人围住了另一个人,幸而那三个人和头前那二百人一样都举着火把,又加上这天晚上有月亮,所以看得还算清楚,他们看得那中间被围的人正是纪素娟,那三个人乃是三条壮汉,正围住了纪素娟不知要干什么。刘景泽见状,正要行动,杨雯莉见那三个人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和刘景泽,便一拉他,示意他暂且不要动。两个人于是隐蔽在道旁的草丛里。
只听其中一个壮汉道:“大哥,这个小丫头我见过的,她是江城县县令于大人的千金,叫什么于素娟。”那个似乎是大哥的人狞笑道:“既然是官家的人,那抓了她去一定可以敲那于大人一笔。”另一个还没说过话的壮汉笑道:“到时候,咱们‘重山三杰’可就有的吃有的喝了。”头前说话的那个大汉道:“大哥,二哥,我看我们不如这样,先将这小丫头绑了,敲那于大人一笔,再把她卖了,就卖到那什么‘泣红院’里去,咱们兄弟岂不是要嫌两笔?”那大哥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还是你小子有办法。”他接着对纪素娟道:“怎么样?小姑娘?你是痛痛快快地跟我们走呢?还是要我们三兄弟动手?”纪素娟突然问道:“你们就是‘重山三杰’?”
这时,刘景泽小声问杨雯莉道:“纪伯母,这‘重山三杰’是什么来头?”杨雯莉也是小声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刘景泽道:“看来他们想对娟儿不利,咱们要现在上手吗?”杨雯莉道:“娟儿还在问话,一时没什么问题的,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只听那大哥道:“不错,我们就是那‘重山三杰’。”纪素娟冷笑道:“什么‘重山三杰’,我都没有听说过。好吧,如果你们要带我走,就先报让你们的名号来。”那大哥叫一声:“好!说得好!我看我们必须得知道知道你是栽在谁的手里了。来,二弟,三弟,咱们都报报名号。”最先说话的那个大汉道:“我是‘棒杰’苏富海。”那个二哥道:“我是‘刀杰’陆诗臣。”那个大哥最后才晃了晃脑袋说:“我是‘剑杰’赵平棠。”纪素娟笑道:“三位杰士的名号我是一个也没有听说过。你们要带我走,可以。但你们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苏富海对赵平棠道:“大哥,这小娘们还真有些毛病。”赵平棠笑了笑道:“好,你问吧,不过,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纪素娟道:“好,我问你们,你们明明是‘重山三杰’,跑到这小重山上来做什么?”陆诗臣问赵平棠道:“大哥,要对她说吗?”赵平棠吼道:“屁话!咱们答应回答的问题自然要回答!”他转而对纪素娟道:“我们有个四弟,我们叫他做‘扇杰’,他的名字叫刘景泽。他已经失踪了八年,我们最近才听说他在小重山庄卧底,想伺机杀了袁振思,为他家人报仇。我们怕他吃亏,便急忙赶来相助。”“刘景泽……?”纪素娟迟疑了。
正在这时,刘景泽从草丛中跳出来,叫一声:“大哥,二哥,三哥,我在这里。”三人一听这话,都转头向刘景泽看去。不看便罢,一看三个人全都脸上笑开了花,围过去七嘴八舌地道:“四弟啊,原来你早出来了啊!”“四弟啊,你得手了?袁振思死得惨不惨?”“四弟啊,你没有受伤吧?我早说呢,以咱们的本领,他小重山庄算个屁!”杨雯莉这时也从草丛中跳出来,来到纪素娟身边,问:“娟儿,你没事吧?”纪素娟玉齿紧咬下唇,憋了半天劲,突然拔剑在手道:“刘景泽,我错看了你,原来你和劫匪是一伙!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她举剑便朝刘景泽刺过去。不想,那‘重山三杰’早欺到纪素娟身边,各抽兵器在手,三人身法甚是灵动,连杨雯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只一手便将纪素娟制住,一柄剑、一把刀抵在纪素娟的咽喉,一根镔铁棒高举在纪素娟的天灵之上。赵平棠道:“四弟,这个小丫头是冲着你去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叫她人头落地。”纪素娟吼道:“你们四个拐卖良家女子的恶贼,本姑娘今天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本姑娘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的吃了这二十年粮食!”赵平棠道:“四弟,你拿主意吧!”刘景泽忙拱手道:“三位哥哥,这位纪小姐与小弟有些误会,我们本是朋友,请三位哥哥不要为难她。”赵平棠一听,咧开大嘴笑了,他随手夺下纪素娟手中的长剑,道:“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结了。本来是朋友,何必刀枪相加呢。二弟,三弟,咱们放了纪姑娘,让她和四弟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是了!”三人于是收了兵器,苏富海道:“对呀,纪姑娘,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是了。何必这样呢!”陆诗臣从后面推了一把道:“快去,快去!”
纪素娟一晃身子,将陆诗臣的手抖开,说一声:“解释就解释!凶什么凶啊!”说罢,她迈步走到刘景泽面前,道:“刘景泽,我过来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就说吧。”刘景泽忙拱手道:“可否请纪小姐借一步说话。”纪素娟道:“好!借一步就借一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个人于是来到小重山庄的庄门之外。刘景泽道:“纪小姐,我不明白,我们刚才在大厅上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快?转眼的工夫就要杀我?”纪素娟道:“这要问你自己呀!先不谈这个,你既视我为朋友,就和我说说你那三个哥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为人为什么那样?你又为何假惺惺的装作与他们不一样?”刘景泽叹了一口气道:“纪小姐,我想对你讲述我自己的一段经历,不知你肯不肯听。”“好,我洗耳恭听。”刘景泽道:“纪小姐,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世吧。”纪素娟伸手制止道:“不用介绍你的身世。我都知道,你是铁山派唯一的传人,十四岁独灭了风云镖局,之后便绝迹江湖。”刘景泽道:“不错,纪小姐知道的的确都是真的。但你知道我的武功都是从哪里来的吗?”“不知道。呃,……难道是那三个人?”刘景泽点头道:“不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却说十四年前,正当刘景泽八岁之时。就在铁山派满派被灭的那一天,刘景泽却因在树林里玩耍迷了路,躲过了这场大难。后来,直到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刘景泽才向他问了路,下了山。他一回到铁山派,便看见满地尸体,他心里感到十分害怕,但又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连忙满派里找有没有一个还有一口气之人,找来找去,总算找到厨房里那做饭的阿乐嫂还有一口气在。他忙俯下身来大声问道:“阿乐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派里的人都死了?”阿乐嫂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都……都被人害了,都被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的……人害了!你……你一定要练好武……武功,为我们报仇啊!”说罢,那阿乐嫂闭目死去了。刘景泽大哭了好一场,最后,他把所有的人都埋葬了,并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剿灭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为全派的人报仇。他于是带了派的值钱的东西,挎了一柄好剑,带了自己平日当用的扇子,骑一匹快马,一路向小重山庄进发。
不足半月,刘景泽已经赶至重山地界,刘景泽在这之前已向附近的居民打听得这座山乃是重山,过了这重山向东北三十里便是小重山,于是,刘景泽想都没想,打马便要过山。
刘景泽正敢到山腰处,突然一声梆子响,旁边树林里杀出许多绿林强盗来,为首的一个是个独眼龙,拿着一柄大砍刀。一见刘景泽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便问:“小孩,你那大包袱里是什么呀?”刘景泽听得这话,忙用手护住那包袱道:“这是我的东西,请你们不要抢!”那独眼龙狂笑道:“不要抢?你到这周围打听打听,你‘独眼彪’鹿三爷还有把人围起来不抢的时候吗?不过,如果你小子聪明,把包袱乖乖地留下,老子倒可以留下你这条小命!”刘景泽听得这些人如此凶残,便伸手往腰间便想摸出他的扇子,好一下毒死这所有的人。但他又一转念,想:“我……我真的敢杀人吗?这些人,这些人似乎没有必要杀了吧。我看我还是想办法跑了吧。”他想到这里,便环视四周,见北方的包围有一个缺口,便一打马,喊一声“驾!”纵马便朝那个缺口飞奔过去。那鹿三爷一见刘景泽要跑,大笑一声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说时迟,那时快,他早从身边取出一个飞抓,在空中转了几转,猛地向刘景泽投了过去。刘景泽的马虽然是匹好马,但它见着这么多人,似乎心中也老大惧悚,竟然跑得远不似常时那么快。鹿三爷的飞抓一下便将刘景泽抓下了马,他接着叫一声:“这小子想跑,打,给我往死里打。”一大群人上来围上了刘景泽,便开始了拳打脚踢,开始时,刘景泽还咬着牙强耐着,但后来便渐渐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刘景泽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很是豪华的床上,那床所在的房间也很是豪华。在床边上坐着一个侍女,那侍女见刘景泽醒了过来,高兴地叫着:“少爷,少爷,他醒了,他醒了!”刘景泽闻言,忙向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少年,后面带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跑了进来,他们来到床前,见刘景泽真的醒了,那领头的少年便道:“小兄弟,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啊?”刘景泽道:“浑身疼,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事了。对了,是三位哥哥救了我的命吗?”那领头的道:“是啊,我们三个人今天早上去山上掏鸟窝,便看见你满是都是泥和血躺在一个大树下,我们便把你救了回来。”刘景泽道:“谢谢你们的救命这恩。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那领头的道:“这里是重山门,我娘是重山门的掌门段紫霞,我是她的儿子赵平棠。这是我二师弟陆诗臣,这是我三师弟苏富海。”赵平棠把另外两个人也介绍给了刘景泽。
这里必须交代一句,重山门的掌门历代以来都是由女子充任,一般是由本门中入门最早的女弟子充任,是以掌门是段紫霞,而不是他的丈夫。后来的重山门掌门陆雪也是如此。
刘景泽听后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真平棠一拍胸膛,说了一句满是孩子气的话:“我娘说了,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侠济世,凭的就是一个‘义’字,不要报酬的。对了,我们救你回来后,娘说你根骨好,有基础,她想收你做徒弟呢。”刘景泽现在正愁说不到好武功呢,一听有人要收他为徒,还是一派的掌门,他立刻瞪亮了眼睛,问道:“真的?”赵平棠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等你伤好以后,我就带你去见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景泽。”
转眼又是半月,刘景泽的伤因为都是皮外伤,不曾伤了筋骨,所以很快就复原了,只是刘景泽的包袱、剑和扇子都被鹿三爷抢了去,寻不回来了。赵平复等三人于是带着刘景泽来到了段紫霞面前。段紫霞问刘景泽道:“孩子,我看你根骨极佳,又有很好的基础,我想教你武艺,不知你可肯学?”刘景泽忙道:“伯母,不,段掌门,我愿意,愿意啊!”段紫霞道:“好,那我来问你,你学武是为了什么?”刘景泽一咬牙道:“为了报仇。”“住口!”段紫霞脸上显出愠色道,“我们习武之人习武道,于已是为了强身健体,抵御欺凌,于人是为了行侠仗义,济世助人,志存高远方能有上进的动力,你念念不忘一个仇字,怎么能学好武呢?你若这样下去,到头来势必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的!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氏,有何仇恨?”刘景泽道:“段掌门,我是铁山派的人,铁山派掌门钟铁山是我的外公。我们派就在一个半月前被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联手灭了,派中之人死相真是让我害怕!我……我一定要学好武艺,平了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为他们报仇!”段紫霞叹了一口气道:“唉,原来你是钟贞的儿子。你知道吗?你母亲钟贞乃是我的结义妹妹。”刘景泽问道:“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娘亲提起过?”段紫霞笑道:“我们自十六年前结义以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任谁都会淡忘了的。今天你要不说是铁山伯父的外孙,我也不会想起你娘来。这样吧,既然我和你娘是结义姐妹,你与他们三个也结为兄弟,从此,你就是我重山门新一代的四弟子,随我学艺。”刘景泽见她肯答应教武功,忙道:“谢师父!”
于是,刘景泽便留在了重山门学习武艺。这重山门的武艺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有一个独道之处,这一门里把文化教育与武学并重,刘景泽对这两样都很感兴趣,所以学了不久,便基本削去了那年少人的冲动,变的文雅起来,理智起来。他虽然脑子里仍然想着报仇,但他更多的想的却成了报仇后如何行侠仗义了。而赵平棠等三人却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天天就认得刀剑棒,越练就越粗卤,是以他们四人虽然从那么小就在一起学艺,脾性竟连半点相同之处都没有。四个人也就在那时各学了剑、刀、棒、扇。虽然重山门的武艺平庸,但刘景泽是极为聪明刻苦之人,他愣是从重山门平庸的招法参出玄妙的招数来,还时不时地演给他那三个哥哥看,那三个人于武功上也很聪明,所以与刘景泽一起学得都很厉害。但他们四个人却私下里商议好了,这些招他们四个便藏了私,除非真打起来,否则谁也不让知道。
转眼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刘景泽已经十四岁了,他就在这一年辞别了重山门,下山要去报仇。可刚来到重山山腰,只听一声梆子响,那鹿三爷又将刘景泽围了起来。鹿三爷仔细看了看刘景泽的打扮,道:“看来你是重山门的人,那我们就不阻碍你了。好了,过去吧!”众人正要闪开,只听刘景泽冷笑道:“鹿三爷,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闪开路啊!”那鹿三爷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我们与你们重山门早说好了,你们不在管我们,我们也不阻碍你们的人,我给你们闪开路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你是个重山门的新人啊!哈哈哈,走吧,走吧。”刘景泽笑道:“鹿三爷,你可还记得六年前的事?”鹿三爷道:“六年前,六年前的事多了?我怎么记得?”刘景泽道:“好,你忘了,我可记着呐!让我来提醒提醒你,你可还记得六年前那个被你们打了个半死,抢走了包袱和武器的那个小孩儿?”鹿三爷道:“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小孩儿?”“不错,我就是那个小孩儿。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讨个道理的!”鹿三爷一歪嘴,怒道:“小王八蛋,活得不耐烦了,老子正好这几天手痒痒,先杀了你,好开今天的张!”说着,鹿三爷抽刀在手,一刀向刘景泽的头顶砍去。刘景泽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他一闪身,早已闪到鹿三爷身后,一抬腿将他鹿三爷踢得趴在地上,那鹿三爷急忙翻过身来,却被刘景泽一剑指在喉头。鹿三爷道:“妈的,老子今天落在你这小杂种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了!”刘景泽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六年前,你都没有杀我,现在我也不会杀你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刘景泽收回剑来,转身要走。那鹿三爷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突然摸起刀来,爬起来,叫一声:“小杂种,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儿!看招!”说着,他一刀向刘景泽的肩头砍过去。刘景泽反应过来时忙向前一冲,但为时还是晚了那么一点,那一刀在刘景泽的后背上砍了一个大口子,刘景泽这样一来真发了火,他猛地回头一剑,正刺在鹿三爷的肚子上,那鹿三爷低吼了一声,竟是不敢动弹。刘景泽道:“你也不讲信义的东西,留你何用?”说着,只一剑,便开了那鹿三爷的膛。鹿三爷一死,那些小喽罗自知不是对手,尽皆散去。刘景泽这才纵马下了山……
刘景泽为纪素娟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道:“纪小姐,我的事情就讲到这里,下面的就是我去一个人灭掉风云镖局的事了,我想,就没有必要讲了。好了,那三个人来历你都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是这样你也该明白了。至于你现在理解不更解我我就不知道了。”纪素娟这时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你对山寇那么不留情面,原来你曾经吃过他们两次大亏啊!”刘景泽听了以后似乎不相信地笑了笑说:“纪小姐,你对不那个样子原来是因为我对山寇下手太狠?好,你也听了我吃过山寇那两次大亏了,该怎么做看你了。”说罢,他转身要向山下走。纪素娟忙叫一声:“刘大哥,……”刘景泽回过头来问:“纪小姐,什么事?”纪素娟不好意思地说:“要走,……和我一起走吗。”刘景泽笑了笑,上前来道:“好,一起走。”说着,他一下便将纪素娟横抱起来,纪素娟攀着他的脖子道:“刘大哥,对不起,我太莽撞了!你……你不会再怪我了吧!”刘景泽道:“我当然不怪了!要不,我抱着你干吗?我就是要把你抱到山下客店里,和你成亲啊!”“讨厌!”说着,纪素娟便幸福地偎在了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他抱着纪素娟往山下一走,杨雯莉便看见了,她忙上前来问:“刘景泽,我女儿怎么了?”纪素娟抬起头来道:“娘,人家没事儿,人家累了,要刘大哥抱一会儿?”这时,苏富海在一边说:“大哥,二哥,你看四弟可真幸福啊!这么一会儿,就讨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回来。”赵平棠吼道;“混话,难道你们大嫂不好?你那二嫂不好?还是你那老婆有问题?”刘景泽放下纪素娟,走上前来道:“三位哥哥,实不知三位哥哥为什么要干这贩卖良家女子的勾当。不知可否告知小弟啊?”赵平棠道:“四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可不想贩卖良家女子。我们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官场中人,他们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所以我们才行狠狠捉弄他们一下。我听说那于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为了得到什么青玉案竟关河三年不开,弄得老百姓都饿死了。后来,还是一个小兄弟逼他开了河,老百姓感谢他,把青玉案给了那小兄弟。可我们对那什么于大人也没有好感,所以今天就想拿他女儿开刀。”纪素娟这时在一旁道:“三位大哥,我养父于大人满门都已经被这小重山庄给害了!我们今天正是来报仇的!你说的那个小兄弟,他是我的亲弟弟纪文,只是当时我们还没有相认。”陆诗臣笑道:“如此,我们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平棠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不办?咱们难不成还要把四弟妹,咱们敬佩的纪兄弟的姐姐抓去卖了?”几个人都笑了。
刘景泽这时道:“三位哥哥再往下有何打算?”赵平棠叹了口气道:“咳,虽说纪兄弟我们很是敬佩,但他却杀了我们的掌门人陆雪师妹。现在门里乱成一团,我们现在就想找到你后,带了家眷,一起找个地方投靠。”“去哪里投靠?”赵平棠道:“没有目的。”陆诗臣道:“对了,我们不如去找纪兄弟,我们反正也不想找他的麻烦,只想和他结交一下,顺便切磋一下武艺。四弟妹,你看怎么样啊?”纪素娟还没说话,杨雯莉在一旁迟疑道:“这……”赵平棠道:“纪伯母,你放心,我们三兄凝虽是粗人,却讲一个‘义’字,说只是切磋武艺就绝不是去找麻烦,另外对那《摩天剑谱》我们也没什么想法。至少,我没有什么想法。”陆诗臣和苏富海忙道:“我们也没有什么想法。”纪素娟听了这里,知道再不请他们去便对不起刘景泽了,她便拱手道:“如此,我就欢迎三位母母到彩莎庄做客了。”“什么?你们住在彩莎庄?”赵平棠问,“就是那个原来开日门的行宫,后来废了的那个。”“不错。”纪素娟道。陆诗臣道:“大哥,三弟,那倒真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啊!”赵平棠一拍手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就去彩莎庄!”
刘景泽于是道:“那么,三位哥哥,你们快回去接家眷,我们在山下客栈里等候你们。”赵平棠笑道:“要真得那样的话那可就什么事儿都耽误了,我们的家眷现在都在山下客栈,我们本来就想今夜成功,和你马上就走的。”刘景泽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下山吧!顺便,我好拜会一下三位嫂子。”赵平棠道:“这倒小可,因为你那三位嫂子都是昔日咱们的师妹,你认得的。还是你的亲事要紧。下了山,我看咱们就把这事儿办了得了!”陆诗臣和苏富海都喊好。纪素娟回头看看杨雯莉,只见杨雯莉笑了,笑容中充满着祝福。纪素娟回过头看了看刘景泽,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说成亲,刘景泽和纪素娟马上就成了亲。一行十一人(赵平棠还有一个女儿,陆诗臣还有一个儿子),骑了九匹快马,望江南而来。
仇已报了,又加上了刘景泽和纪素娟的喜事,所以一行人虽骑快马,却是一路游山玩水,竟是折腾了将近半年,方才到得彩莎庄。
几人一到彩莎庄,杨雪莉听得五妹和外甥女已凯旋归来,忙带杨成文和杨立文和庄里的人出来迎接,杨雪莉见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便问道:“五妹,你从哪里请来这么多人?请他们干什么的?”杨雯莉只好将所有的人都一一介绍,众人互论了年序辈份,论朋结友,甚是欢畅。
突然,杨雯莉注意到人群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她一眼就觉得这人好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仔细一辨认,心头不由得突地一跳,怎么了?那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闭月门的掌门人贺啸峰。杨雯莉见状,忙上前深深地施了一个万福,道:“公爹在上,受儿媳一拜。”她这一举,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贺啸峰忙道:“贤媳请起。”他又歪头道:“英儿,你三弟妹在这里,快带着玲儿过来!”杨雯莉闻言,歪头一看,却见贺元英带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跑过来。贺元英一跑过来就显得极为激动,他抖索着嘴唇叫了一声:“三弟妹,真高兴见到你还活着!”杨雯莉忙又福了一福,叫了一声:“大哥安好!”贺元英忙一拉那个姑娘,道:“玲儿,快过来见过你三婶母!”那姑娘忙过来福了一福,道:“三婶母安好!”杨雯莉忙道:“玲儿免礼。大哥,这位是……?”贺元英忙道:“这位是我的女儿,贺忆玲,取回忆贺双玲之意。”杨雯莉点头道:“二姐当年死得可惜,真该好好回忆她。对了,公爹,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贺啸峰道:“这说来话长了。”杨雪莉这时道:“大家有什么话到厅上去说吧。总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众人于是都进了大厅。
大家都坐下来后,贺啸峰叹了一口气对杨雯莉道:“唉,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当初,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和玉儿的婚事?说是为了什么门户的颜面,呸,那算什么东西!到头来,儿子死了,自己的掌门人位子也被人篡了,自己连同大儿子和大孙女一起从闭月门地牢转到开日门所在的苏州地牢,后来并门以后仍被软禁着,真是可悲啊!好在,现在三贤媳你不计前嫌,还认我这个公爹,也算是我的幸运了。”杨雯莉道;“公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咱们既然从那风雨中走过来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你说是吧?”“是啊!”“对了,公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贺啸峰对众人讲述了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但这件事我们以后还有详述,这里就不多说了。杨雯莉自然也问了问纪文的情况,贺啸峰也说了,但后文也自有详述,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就这样,众人便在彩莎庄安安稳稳地住了半年。由于众人都了解纪文在摩天门里的情况,根据这个情况他们决定暂不行动,静观其变。
转眼之间,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一日,杨雪莉、杨雯莉、杨成文、杨立文、刘景泽、纪素娟、贺啸峰和贺元英正在大厅上为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讨论。由于摩天门里的人口紧的很,戒备又很森严,所以半年来众人竟没有一点纪文的消息。这半年都过去了,众人开始着急了,所以这几个人才聚在一起商议怎么样去帮助纪文。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来报:“大小姐,小姐来了!”杨雪莉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姐来了’?”那下人道:“是虞华小姐来了。”杨雪莉惊道:“什么?华儿来了?她怎么会来?你快说,她在哪里?”“就在大门外等候。”杨雪莉道:“好,我这就去。”说着,她便跑出了大厅,向大门跑去。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虞华,她穿着一身白穿,牵着她那匹白马,马背上放着好大一个包袱,模样仍然是那么美丽动人。杨雪莉刚一打开门,虞华就看见了她,她一看来人真是娘,便激动地叫了一句:“娘,你真的还活着!娘!”便向杨雪莉跑过去。杨雪莉也激动地叫了一声:“华儿,娘还活着!华儿!”两个人跑到了一起,杨雪莉一把把虞华抱在怀里,一边说着:“华儿,你可真想死娘了!”一边就要把虞华向天上抱。不料虞华却忙道:“娘,小心,女儿的肚子。”杨雪莉一听这话,忙放开她问:“孩子,你的肚子怎么了?”谁料虞华却红了脸不说,杨雪莉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虞华的肚子微微地向上挺着,她忙高兴地道:“华儿,你有喜了?咦,你成亲了吗?”“当然成了。”“那你的发式怎么没有变?”“娘,我不喜欢你那种发式。我喜欢原来的抓髻!”杨雪莉笑道:“好好,那无所谓!对了,告诉娘,你的丈夫是谁?”
正在这时,厅上众人都出了大门,杨雯莉笑道:“哟,真是华儿来了!”虞华却不回答杨雪莉的问话,只整了整衣服,来到杨雯莉面前,深深地福了一福道:“婆婆在上,请受儿媳虞华一拜!”一听这话,全场的人都明白了,原来,虞华成了纪文的妻子。杨雪莉上来问:“华儿,你嫁给了你表哥?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先天克夫命,你不会嫁给你表哥的。要是那样,你可真害了你表哥了!”杨雪莉不说这话便罢,一说这话,虞华低了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杨雯莉见状忙道:“贤媳,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是不是你表哥欺负你了?”虞华摇了摇头。杨雪莉道:“那是娘伤了你的心了?”虞华又摇了摇头。杨雯莉不解地问:“那你到底怎么了?华儿,说呀!”虞华哭着哭着,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表哥他……他……”杨雯莉听着这句话不对,她连忙问道:“文儿他怎么了?”虞华哭着说:“表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