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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五 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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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年之前,让我们回表一下纪文在摩天门的情况。

却说纪文自余杭彩莎庄出发以后,不过三日工夫,便来至苏州摩天门总舵。但却只见摩天门总舵的大门上张灯结彩,颇有一番热闹气氛。纪文想了想,今天似乎不是什么节日,便来到门前,见门前只有一个老人在那里守着,便上前问道:“老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贵派搞得如此热闹非凡?”那老人看了看他道:“这位小兄弟想必不是常走江湖之辈。”“此话怎讲?”那老人笑道:“我想,凡是在江湖上常年走动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摩天门这一年一度的比剑盛事的。”纪文道:“比剑盛事?我只知道以前有开日门和闭月门的时候,他们每五年都要比一次剑,比剑的结果往往都十分惨。那么这并门以后的比剑又怎么样呢?”那老人道:“这自然与以前是不同了,如果这比剑还与以前一样的话,那岂不成了窝里斗了?”“那么现在的比剑是怎么一个比法呢?”“现在的比法是这样的,我们门里有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堂堂主,这四堂堂主的武功都是奇高啊,他们恐怕是仅次于虞掌门和摩天三神,这比剑的擂主啊就是这四堂堂主,众人向他们挑战,如果谁能打败他们就可以取代他们,打败谁就取代谁,打倒高的就取代高的,但从历年的经验看,还没有一个摩天门人能打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纪文问道;“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当然可以,今天各门各派的人都来了。”“那……我可以下场比试吗?”“也可以,但即使打败了他们,也不能取代他们,因为你不是本门中人。”“这好说。如此,我谢谢老丈了。那我就进去了。”“好,少侠请进。”

纪文进了大门,一路找到摩天大厅,果见厅上聚满了人,不仅有摩天门的人,还有少林、武当、昆仑、峨眉、灵心、桐理等各门各派的好手在此。纪文来到少林派聚集的所进,果见海清大师领着一些弟子在这里观战,他忙叫道:“海清大师!”海清大师回头一看,见是纪文,笑道;“噢,原来是纪少侠!你也来观战。来,到这里来坐下吧。”纪文道:“谢大师。”便过去坐在海清大师身边。

海清大师小声对纪文道:“纪少侠,你来摩天门只怕不只是为了观战吧。”纪文也小声道:“我来摩天门要干什么大师自然已经知道了。还请大师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要说破。”“这自然。对了,少侠今天不下场比试一下吗?”这一句,海清大师放开了声音。纪文笑道:“这些人我还不认识呢。还请大师大体上给我介绍一下。”“好,现在在场上的那个穿石青色袍服的,使短戟的人便是玄武堂堂主李柏;那边那个穿白色袍服,拿剑的人便是白虎堂堂主孙霖;他上手那个穿青色袍服的,使□□的人便是青龙堂堂主钱浩;钱浩上手的那个穿朱红色袍服的,使大刀的人便是朱雀堂堂赵盛。这次大会的负责者在大厅最上手,就是摩天门大小姐虞华,她正在那里弹古筝。”

纪文道:“这么巧?”“巧在哪里?”“这四堂堂主按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堂的顺序排下来,四人的姓氏是赵钱孙李,四人用的武器却是刀枪剑戟。这岂不是巧呢?”“这不是巧。”“不是巧?”“不错,这四人本是孤儿,是由前任开日门掌门杨汉森收养,他们门中为了有趣才按赵钱孙李为他们命姓,按刀枪剑戟教习武艺。不想这四人学艺精堪纯熟,十几年后,竟全都成了堂主。他们本就以称兄道弟,所以他们是按着顺序任这四堂堂主的。所以才似乎如此之巧。”“原来如此。对了,虞掌门和摩天三神怎么不在门里?”“他们都去参加天涯教为除掉‘七神剑’曾兆先举行的武林大会还没有回来。”“那大师没有去吗?”“去了,但我们无心名利,便没有争那武林盟主之位,所以早回来了。正赶上摩天门一年一度比剑,就顺道来了。而虞掌门出任武林副盟主,自然有许多事要办,所以一时还回不来。”“虞掌门是副盟主?那正盟主是谁?”“是天涯教教主白庭亮。”

二人正在谈论间,只听场下一片叫好声,二人忙看时,却是李柏将那个刚才与他对打的人打翻在地,动弹不得。海清大师道:“看来今天是用不着那三个堂主出阵了。”只听李柏一拱手道:“不知摩天门的弟子还有各门各派的好手谁还想和李某人过过招啊。李某人正好向他讨教。”这时,上来几个人把那个被打倒人抬了下去救治,不过看来伤不重,按摩了几下就好了。海清大师见一时无人上场,便对纪文道;“纪少侠,是你上的时候了。注意,千万不要伤人性命。”“是。”

纪文说罢,迈步来到场中,对李柏一拱手道:“李堂主,晚辈这厢有礼了。”李柏一见是个后生,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娃娃也来和我过招。我问你,断奶了吗?”纪文冷笑道:“武功的高下是不能以年龄来论的。前辈虽长我十几岁,但不见得武功也比我强。”李柏哈哈大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比我强在哪里?来,你报个姓名来。”纪文一听这话,心中转了十八个弯,心道:“我是报真实姓名呢,还是换个名。对了,按我的计划来,我还是报真名吧。”想到这儿,他便道:“晚辈纪文!”这句话一出口,场下马上起了一阵骚乱,只听那些人在下面呼喊:“刚才我看就是他,我还怀疑我看错了呢!”“对,真没想到他会来!”李柏闻得此言也心下一惊,他忙道:“什么,你是纪文?你就那个摩天剑法的继承人纪文?”“不错。”纪文这时抬头看了一下厅上,只见虞华抬起了头来,看着场上,脸上满是关切。

李柏这时又道:“正好。我们正要找你索要《摩天剑谱》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来吧,进招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名不虚传!”李柏说着,从腰间抽出短戟来。纪文道:“且慢!”“你还有什么事?”“前辈,今日乃是贵派比剑盛事,我看用兵器打不好吧。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人怎么办?我看前辈刚才那一场虽腰挎短戟,却始终用拳脚。我想咱们比时前辈也别用短戟,我也不用剑,只走一路拳脚。只论输赢,不决生死。我若输了,《摩天剑谱》自当奉上。我若侥幸赢了前辈,那可就没有办法了。”李柏听后,将短戟扔到一旁道:“好!就照你说的办,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反悔!”“决不反悔。”说着,纪文解下剑扔给海清大师,道:“大师,帮我看一下剑!”海清大师伸手接过来道:“放心!我会帮你看好的。”李柏这时道:“好了,武器都不在了。你进招吧!”

李柏说着拉开了架式,两手一前一后摆成弓状,纪文认得这取自《逐日剑法》里的一招弯马盘弓,成蓄势待发之势。纪文自然知道这一招的破解之法,他身子向前一窜,伸手一勾便勾住李柏在前的左手腕,李柏忙用右手去打纪文,哪知纪文这一招乃是虚招,他的手立刻缩回,身子也向后一退,李柏这一招便走了空。纪文忙一脚扫过去,正扫在李柏的腿弯上,不料李柏的腿竟是一动不动。纪文一愣,李柏哈哈大笑道:“如果我的腿也像常人一样一踢就弯的话,那这玄武堂堂主也是人人做得了!”纪文道;“好功夫!”

说着,纪文“唰”的一拳直奔李柏的面门,李柏的身子忙向后一仰,下面一脚踢向纪文的肚子,纪文这一招本就是虚招,他忙一闪,早闪在一旁,抬腿猛地一铲,正铲在李柏的腰上。李柏这时的身子正倾斜着,被这一铲,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纪文接着两掌挥出,取一招“白浪滔天”之势,将李柏打得飞得向斜上方飞去,正好撞在一根柱子,一时间吐了血,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另外三堂堂主一看,忙跑过去扶起李柏,这个叫“兄弟”,那个问“怎么样”,李柏抹了抹嘴角的血,道:“这小子有点扎手。来,我再来!”那挣开三人,又跳上场来,双掌平推,竟取“开天辟地”之势来打纪文,纪文刚才与他交了这一手,知道他的内力弱于自己,便也双掌平推,硬碰硬地接了这一掌。就这一掌,李柏竟然被打得向后飞回去,又撞在那根柱子,一下子又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场下登时一片叫好声,尤其是那些曾经被李柏打败过的人,更是叫好不停。另外三位堂主忙扶起李柏,孙霖问道:“四弟,你觉得怎么样?”李柏“呼呼”喘着粗气道:“三位兄长,这小子的功夫实在厉害的紧,我……我打不过他。”纪文这时回头看了下虞华,只见虞华朝他甜甜地笑着,似乎在说:“干得真不错。”纪文朝她一点头,表示领情,不料虞华竟一时间显得慌乱不堪,忙俯下身子去仍旧抚琴。纪文见状,只得又转回头。

孙霖这时道:“大哥,二哥,你们且陪四弟休息一下。待我去收拾了这小子再说。”赵盛道:“三弟,可要小心从事啊!”“理会得。”说着,孙霖上场道:“姓纪的,看来你的武功不是胡吹出来的,是真有两下子。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四弟正赶上闹肚子,浑身无力,才被你得了手,现在让我在教训教训你。”说着,他一挥拳直奔纪文胸膛而去,纪文忙身子一纵,跳在空中,又一用力,整个身子倒转过来,复取一招“天柱下凡”之势,一拳朝孙霖的天灵打下来,孙霖哪肯吃亏,忙身子向后一退,不料,他巧纪文更巧,说实话,这“天柱下凡”单用本就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招里面的,因为这一招极易躲开,根本没有威胁力。但纪文用这一招后,却马上一用力,让身子又转了一下,两只脚便对着孙霖的面门踢了过去,孙霖忙一低头,躲过了这一招,伸手把住了纪文的腿。纪文身子并不重,他的腿这一被把住,孙霖一下子便牵着纪文的腿转了起来。李柏见状,在一旁大声道:“三哥,干得好。把他扔出去,撞死他!”

孙霖转了几圈之后,果然手上猛地一用力,将纪文朝着一根柱子狠狠地摔了过去。可纪文的身子这时早已灵动异常,孙霖把他朝柱了摔了过去,就在他要撞上柱子这时,他忙伸手一抵柱子,又猛一用力,竟个身子又转了一个圈,朝着孙霖飞了回来,孙霖只道这一下定能得手,所以对纪文的这一下竟没有任何防备,纪文这一飞回来,马上在孙霖的脸上来了两拳,紧接着,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孙霖挨了个结实的,鼻子当时便流了血。孙霖忙退开几步,道:“纪少侠,好工夫!事已至此,我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见一个就地十八滚,拔出宝剑在手,一剑朝纪文前胸刺过来,纪文没料到他会突然亮出兵器。忙侧身一闪,但这一剑还是划了胳膊一下。纪文忙跳在一旁,叫一声:“你卑鄙!”这时,只听虞华道:“孙叔叔,请守比剑的规矩,若用剑的话,剑锋要包起来的。”孙霖道:“小姐,这小子厉害的紧!用剑我看就不用包了!”海清大师这时在一旁道:“孙施主,我本不该让纪少侠用剑,但见你如此,却也不容老衲再这样下去了。纪少侠,接剑!”说着,他一挥手,将纪文的“饮碧雌雄剑”朝他扔过去。这时,一旁钱浩突然跳过来要去夺剑,纪文见状,忙也跳过来,双手做龙形,于空中使出槃龙神功,一拳正在钱浩腰眼上。这槃龙神功何等威力,要不是纪文已能调整其内功切入点,可以只将人打倒而不伤到性命的话,只怕钱浩就要毙命于当场。饶是这样,钱浩却也飞出老远,撞在大厅的墙上,摔在地上。纪文顺手勾过扔过来的剑,落在地上,拔双剑在手道:“孙堂主,注意了!”

说着,纪文一用力,整个身子便横在空中,将双剑举在头顶,整个身子转了起来,正是当时对付怜香用的那招“天旋地转”,这一招孙霖是连见过都没见过,他不敢硬接,便跳在一旁,纪文见这一招走了空,猛一用力,身子又转了回来,稳稳地落在地上。道:“孙堂主,论剑招,你不如我。我劝你还是别用武器了!”孙霖一咬牙道:“打就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看招!”说着,一招“飞燕长虹”朝纪文的头顶刺过去,纪文忙抬左剑,使一招“披星戴月”一下子搅住了那刺过来的一剑,他这时力道奇大,将孙霖的整个身子都在空中转了起来。孙霖抽了几下剑也抽不回来,但若一撒手便丢了剑,脸面上势必不好看,于是他一面被转着,一面还骂:“纪小贼,你使妖术,吸住了老子。你卑鄙!”纪文一边搅一边道:“这是什么妖术。我想,凡是会闭月剑法都知道这一招叫‘披星戴月’吧!”说着,纪文左剑一挥,便朝孙霖的腰部刺去,虞华一见,忙喊了一句:“纪少侠,剑下留人!”纪文笑了笑,这剑往前一推,一划,只听“哧”的一声,就将孙霖的袍服扯去的半边,他接着将左剑向上一扔,右手一停,左手一进,便将孙霖的身子托了起来,他道一声:“三位堂主,接着!”说着,就将孙霖向那三个堂主扔了过去。三位堂主忙将孙霖接下来,那柄剑也正好落下来,纪文伸手接下。

三位堂主将孙霖放下了地,孙霖叹道:“这小子当真厉害!大哥,二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钱浩看了看赵盛道:“他刚才打我那一拳也甚是厉害,我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赵盛道:“你们三个,我看都是饭桶,平日虞掌门待你们那么好,怎么连个后生都打不过。你们这样,怎么能要回《摩天剑谱》来!啊!”那三个堂主忙低头道:“大哥,我们无能!”这时,场下有人道:“喂,赵堂主,你别光训人呐!有本事,你上去打赢了纪少侠,算你的本事啊!”赵盛一甩袖子道:“真是的,看我的!”

说着,赵盛提刀在手,走上场来,一拱手道:“纪少侠,请了!”纪文也道:“赵堂主,你也请了!”这句话刚结束,赵盛发喊一声,一刀便朝纪文的头上劈过来,纪文忙举右剑格住。突然,纪文觉得手上一紧,随即便觉一股深厚的内力从兵器上传过来,纪文心想:“这个赵堂主内力厉害!但比我还是不行!”想着,他也运功,将内力从武器上送过去,两股内力在兵器上交上了手,但纪文的明显强于赵盛的,渐渐地,纪文的内力将赵盛的内力压了回去。赵盛的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突然大喊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内力也盛了几分。但他强,纪文更强,纪文也发喊一声,内力大盛,一下子将赵盛的内力全部压了回去,赵盛的身子被猛得弹开了。他一连后退几步,刚定住了身形,只觉得嗓子眼一发腥,一口血便吐了出去。这一下,场下立即就有人叫道:“看,赵堂主也不行了,他就这么点儿本事,还跟人家纪少侠打!还有脸去训别人!”

赵盛听得这些话觉得脸上很没有面子,他怒吼一声,使出自己独创的“怒刀法”,一阵快刀朝着纪文砍将过来,在常人看来,赵盛已经将刀舞成一团亮影,但在纪文等高手看来,他的每一刀都还能看得很清楚。纪文一见他发了狂,一晃手中宝剑,剑路登时变成了“彩虹剑法”,这彩虹剑法便是以灵动奇快见长,所以克制这一类快招式甚为有用。纪文的路数一变,赵盛看傻了眼了,因为纪文舞起来的剑他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团白亮亮的影子。赵盛一心慌,刀法渐渐散乱,疲于防守;后来,他被纪文逼得心烦气燥,竟拿着刀胡砍起来。纪文心想:你急了,我可不急!咱们从长计议!想到这儿,纪文跳开去,落到场的另一边,道:“赵堂主,我看不必比了,你就认输算了。你都已经没招了,还打什么?”赵盛道:“对,我是没有招了。那有怎么样,你破我的招看看呀!”赵盛说着,一刀乱似一刀地胡砍过来,纪文一时间真的没了主意,因为这乱砍一气,毫无招数,似乎全是破绽,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破绽。但他的速度始终胜着赵盛,没有办法,只好防守一阵子。

这时,海清大师在一旁道:“胸有成竹固然厉害,但胸中无竹才是真正高的境界。”纪文一听这话,忙问:“大师说的可是‘无竹剑法’的要义?”海清大师点头道:“不错。无竹剑法之精妙所在就在于使剑人要做到胸中无竹,而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啊!就连老衲也是望尘莫及啊!”纪文听得此言,心想:海清大师都望尘莫及的事,他对我提就干什么?莫不是,他觉得我能行?他又一考虑:胸中无竹,胸中无竹,那就是打起来自由挥洒,不必论套数,对,什么招数,由他去吧!他一想通这一点,剑法上登时明朗了许多,他定睛细看赵盛砍过来的刀,果然全是破绽,他于是猛挥一剑,也是不论套数,一剑正划在赵盛拿刀的手上,赵盛手一颤,拿不得刀,刀掉在了地上。纪文一看得了手,忙对海清大师一拱手道:“多谢大师指点。”海清大师笑道:“哪里,哪里。还是纪少侠悟性高,老衲平生都未得此境界,纪少侠如此年少竟能达到,老衲真是佩服啊!”纪文道:“大师过奖了!”赵盛这时歪着嘴道:“姓纪的,算你小子狠,我输了!”说着,他拾了刀,回到三位堂主身边。这时,场下一片轰动。“噢,你看看,这赵堂主训完了人,又输了,你看他的面子能忙哪里搁?”“纪少侠真是少年英雄啊!这摩天门里四个堂主都打不过他,我看这摩天门掌门的位子该由纪少侠承当了。”“咳,人家纪少侠又不是摩天门的人,人家能瞧得上这摩天门掌门之位吗?依我看,他要当,就得当武林盟主。”“对。纪少侠武林盟主,我服。弄了个什么白庭亮,就那么一剑厉害点,怎么能打得过曾兆先!”

就在这时,纪文忽听身后一个女子喊了一声:“接招!”紧接着,就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朝自己的后脑勺打过来,纪文忙回手一剑砍上,将那东西砍做两截,低头忙看时,却是一架雕刻的非常细致的檀木古筝。只听这时钱浩道:“你这大胆妄为的东西,竟敢打坏我们小姐最喜爱的‘海檀香筝’,我跟你拼了。”钱浩说着,拔出短戟,上前便刺,纪文便回剑相迎,钱浩以武器与他抵住,却也将内力送过来。纪文见状忙道:“钱堂主,你的内力不如我,咱们快别拼内力了,免得受伤。”钱浩吼道:“你这小子,哪个要你可怜!”说着,他猛得一脚,踢在纪文肚子上。纪文由于只顾说话了,没有防备的了这一招,被一下踢翻在地。钱浩怪笑着,一脚踏在纪文的胸膛上,低头道:“姓纪的,你输了!让老子送你上西天吧。”说着,他一戟便朝纪文的咽喉刺去。纪文忙挥剑相架,早被钱浩抬另一只脚将两把剑全部踢掉。然而就在这个空当,钱浩没有与地接触的部位了,这就等于整个身子悬了起来,纪文抓住这个时机,身子猛地一翻,抓起一把剑,翻在一边,却将钱浩翻倒在地。

钱浩怪叫着爬起来,道;“小子,好本事吗?看来,你还真的不白给。”纪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刚才你不是已经认输了吗?怎么又上来了?”钱浩吼道:“你毁了我们小姐最心爱的‘海檀香筝’,我要你的命来赔偿。”纪文笑道:“那好吧,那咱们就再打一场!”“好!”说着,钱浩一戟朝纪文的肚子进过来,纪文这时想要快些结束战斗,便猛地一跳,两脚马上踢出,在钱浩的两边脸颊上一边来了一脚,钱浩被踢得连退几步,一抹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他吼一声,又朝纪文刺过来,纪文这时已经落了地,见他朝自己的脑门刺过来,忙身子一矮,又向前一窜,这一下,却正撞入钱浩的怀中,钱浩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却被纪文占了先手,纪文一下夺下了他手中的短戟,而后又退了回来。他一亮手中的戟道:“钱堂主,你也该认输了。你的武器都让我夺过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钱浩道:“可恶。老子今天输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找回来的。”说着,他从纪文手里接了戟,退回本阵。

这时,纪文来到场上通厅上的台阶前,对虞华拱手道:“虞大小姐,小生实在是无心之过,还望虞大小姐原谅。”虞华在厅上站起来道:“纪少侠,原谅不原谅我敢说这个话。但我想知道纪少侠能不能胜得了我手中长鞭。”“啊,表……不,虞大小姐,咱们还要打吗?”这时,场下人又道:“纪少侠,怎么了,害怕了?”“唉,你说错了,纪少侠怎么会害怕?人家是怜惜虞大小姐是个姑娘,不忍心下手打痛了她。”“对,我看那虞大小姐和纪少侠倒挺般配的。”“就是啊,唉,虞大小姐,我说你们也不用打了,你快下来迎接夫君吧。”虞华一拍桌子道:“大家远来是客,我不愿说什么,但我请大家最好都放尊重点。”场下人一听这话,当即不说话了。虞华转而对纪文道:“纪少侠,你敢还是不敢和我打一场啊?”纪文见这局面看来自己是退不得了,便道:“那么,就请虞大小姐赐教!”“好!”

说话间,虞华一拍桌子,向着场上跳了过来,这一跳,正经过纪文的头上,只见他猛地长鞭挥手,纪文没料道他会有这一手,被一鞭打在面门上,一个跟斗翻倒在地上,脸上出现了一条血痕。虞华接着也稳稳地落在了场中。纪文捂着脸站起来,拾双剑在手,见虞华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但这眼睛却又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关切之情,只听她说:“怎么样?纪少侠,第一招,你就输于我了。”纪文道:“虞大小姐武艺超群,在下佩服不已。”虞华道:“纪少侠,我和你打个赌。”“赌什么?”“赌头!”“赌头?”纪文心下一惊,他心说:“怎么表妹今天要与我以性命相搏?”纪文于是问:“那么虞大小姐,你说我们打什么赌?”虞华笑了笑说:“我赌你在十招之内必定要摔倒在场上。若我十招之内我不能打倒你,我的头你可以拿走。”纪文笑道:“那么如果十招之内我走了,我的头虞大小姐就要要了?”虞华道:“不,我不要你的头?我只要你把《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留下,并加入我们摩天门。这样以来,你的头不也等于在我手中吗?”纪文道:“那好,我就跟虞大小姐打这个赌。虞大小姐,进招吧。”“好,那你就注意了!”

说着,虞华一鞭朝纪文的双腿卷来,纪文忙跳起来,一剑朝虞华头上刺过来,道:“虞大小姐,一招了!”不料虞华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刺,纪文马上一转念:“不好,她是在和我心斗。她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她的。罢罢罢,输了便输了,免得到时候还得伤了表妹的性命。”想到这儿,他猛抽回剑来,就要落地,不料,虞华就在这个时候,一鞭卷住了纪文的腰,又猛地将纪文甩向一根柱子,纪文却伸手抱住了柱子,飞身一剑朝虞华刺过来,不料虞华仍是不躲,纪文吼一声:“你躲一躲好不好!”但还是猛收回剑来,却被虞华劈胸一鞭抽上,这一鞭抽破了衣服,纪文只觉得胸口上火辣辣地疼,忙后退几步,道:“赤蝎粉!”虞华笑道:“不错,你这会儿长了见识了!来吧,还有七招呢!”

说着,虞华又一鞭劈头抽下来,纪文忙一闪身,闪在一旁,一剑朝虞华的手刺过来,虞华仍是不躲。纪文气得收回剑来,还剑入鞘道:“虞大小姐,既然你总是不躲,我就不用剑和你拼了,我让你尝尝我槃龙神功的厉害!”说着,纪文双手做龙形,一拳朝虞华的胸前打去,虞华红脸道:“你……你不要脸!”忙还一鞭,纪文忙缩回手来,伸手去扯虞华左边的辫子。(虞华的左右两根辫子直垂至腰,通常,虞华都用它们做腰带。)纪文伸手去扯她辫子,她哪里肯让她扯上,忙还一鞭,朝纪文的腰间卷来。纪文忙闪身在一旁,

虞华叫一声,一鞭朝纪文的腿弯抽过来,纪文忙跳起来,还未还招,虞华却又一撤鞭,又一鞭朝纪文的肩膀抽过去,这一鞭来得奇快,纪文还未来得及使力,便早被一鞭抽上,一下打倒地上,纪文的身子晃了几晃,竟又稳住了。虞华道:“好定力!”说着,脚向前一迈,一鞭仍朝纪文的腿卷来,看来,她认为想要打倒纪文,必须卷到他的腿,纪文忙又跳到一旁。他想:还得还她一招。想着,他一拳又想虞华的脸上打过去,虞华身了一闪,一鞭朝纪文的胳膊上卷去,纪文忙收拳。虞华见到了这时还没有打倒他,心下发焦,忙赶一鞭,正打在纪文的后腰上,纪文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但落在地上时却又站好了。

虞华这时丢鞭道:“十招已到,我输了!”纪文惊道:“不对,不对,才刚刚八招。怎么是十招了?”这时,一旁有人道:“确实已经十招了!”纪文心头烦乱,心想:不好,是我刚才忙中数错了。坏了,这可怎么办?虞华这时道:“纪少侠,你武艺高强,身法纯熟,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这时,场下的人起哄道:“噢,虞大小姐输了,我们看纪少侠会不会真要虞大小姐的头。”“静一静,我们静观其变。”场下不知谁又喊了这么一句,场下人当时静了下来。

虞华一歪头道:“纪少侠,我输了,按照约定。我的头你可以取走了。来吧,来拿吧。”赵盛这时在一旁道:“小姐,你不能啊。你要是死了,让我们怎么和掌门人交代呢?”虞华道:“没办法。谁让我技不如人,还来逞能,我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纪少侠,你动手吧!”纪文一时没了主意,依他本心,他是确实舍不得杀这可爱的表妹的,但他若不动手,场下的人又怎么支?果然,场下的人一见纪文不动,又起哄道:“怎么了,纪少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下不了手啊?”“就是,这才叫英雄那过美人关呐!”“我看,纪少侠不如干脆向虞大小姐求婚算了。反正过不了美人关也还是英雄吗?”纪文听得这些言语,头脑一阵冲动。从怀里摸出肉桂檀香剑,拔之在手。迈上两步,将剑一下放在了虞华的脖子上。他这时抬眼一看虞华的脸,只见虞华的脸上却充满了温情,甚至似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让他怎么下的了手呢?

但就这个动作,已经吓坏了旁边的四堂堂主,赵盛忙喊道:“姓纪的,你要是敢伤了小姐的话,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得把你杀了,为小姐报仇。”钱浩也道:“姓纪的,你可要想清楚,小姐可是你的表妹,你要是真的六亲不认的话,你就动手吧。”纪文呆呆地看着虞华,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谁知,虞华依旧朝他甜甜地笑着,却伸手两个手指,捏住那肉桂檀香剑的剑尖,朝自己的颈项上移去,纪文见状忙喊道:“使不得!”急忙抽回剑来。

这一下,场下炸开了锅:“噢,纪少侠到底向虞大小姐认输了!”“他下不了手啊!”“纪少侠,快求婚吧,还愣着干什么?”虞华对他道:“表哥,我的确输了,你为何不……?”纪文把肉桂檀香剑一下插在地上,单膝跪在地上道;“表妹,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虞华道:“输了就是输了,打过的赌岂能不作数?”说着,虞华过来扶起纪文,道:“表哥,我不怪你,你动手吧。”纪文这时突然说:“表妹,论胆识,我比不上你;论计数,我也不如你计得好。这十招内,我也是招招挨打,我输了!但我又没有全输,所以我只听履行我输的条件的一半,我可以加入摩天门,但我不会交出《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的。”“表哥……”纪文朝她点点头,意思是:你这个赌的用意我明白。虞华当即笑了,也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你做对了!

其实,虞华这个赌的用意就是要让纪文加入摩天门,而并不在于那秘笈。而纪文却真的看到了这一点。两个人似乎这时就已经心意相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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