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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红梅将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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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掌覆住细手,抵在唇边,萧廷哑声道,“幸亏只是扭伤了脚,否则,我定然铲平了青丘山。”语气平静,声音低沉,却掩不住其中散发的一分杀意,三分嚣张与六分坚定。

正半蹲着为唐若萱上药的黄湘听得这样的话语,心中一颤,失手打翻了药瓶,扭头向萧廷望去,执着唐若萱手的萧廷依旧温文尔雅,可为何那一刹那竟会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阿卑罗王?黄湘甩了甩头,招手让古汉阳再拿一瓶治跌打扭伤的药。

古汉阳尚未行动,身旁的萧清夜已经奔了出去。

唐若萱见大家的脸色都颇为凝重,原本想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又见萧廷如此在意自己,不由心中一暖,心道,“青丘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么多石头草木,你准备往哪儿搬?”话在舌尖打转,可在萧廷无意识的气势之下,竟是说不出口。

将另一只手亦覆上他的手掌,柔声道,“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别担心了。”

黄湘接过萧清夜递过来的药瓶,麻利的上药,包扎。将绷带打了个结后,站了起来,“还好若萱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休息三四天,便能下床了。否则,我和汉阳真要内疚死了。”

“真没想到,守护萆荔的竟然是马腹这种凶猛的野兽。也不知道九尾狐是否也有守护者。”唐若萱发问道。

古汉阳和黄湘对望一眼,不知如何回答。萧廷沉吟片刻,道,“应当不会,九尾狐生性警惕,又甚为高傲,是不屑于让别的动物来保护它的,它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地势罢了。

这样好了,明天,我和黄湘汉阳一起去抓九尾狐。”

唐若萱心中一紧,握住萧廷手掌的力道霍然加重。萧廷明白她的担忧,解释道,“单单是寻找萆荔,便已花了这么多时间。抓九尾狐的难度不下于寻找萆荔。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况且我耳力好,如果跟着去,总能帮上忙。”

唐若萱唇齿一动,萧廷便猜到她要说什么,笑道,“我不会有事的。山路崎岖,顶多让汉阳扶我上去,如何?”

唐若萱见萧廷这般坚持,也不能再说什么,颤声道,“你一定要小心!”

萧廷抚摸着她滑如绸缎的青丝,感受那因混入了一股淡淡草药味而愈发素雅的清香,恬然一笑,“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

*** *** ***

萆荔所生之处枝盛叶茂,毒瘴弥漫,碧沉沉的压力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九尾狐所居的悬崖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抬眼望去,天空碧色如洗,仿佛伸手便可触摸,让人产生一种飞翔般的轻灵。望向远处,则可一览万物小,让人感觉到沧海一粟的渺小与无力,不由生出肃穆之情。

萧廷虽然目不能视,但心灵的观察能力却比别人高出百倍不只。一登上山顶,便感觉到了那种轻灵与肃穆混合而成的奇特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将自己完全暴露在这天地之间,透体而出的内力触探着几丈内一切生物的活动,忽道,“便是这里了么?”

古汉阳点了点头,答道,“这下面十四五丈左右便是它的巢穴。不过,山势过于陡峭,下不去。”

萧廷思忖片刻,道,“那我们便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它自己送上门来。”

黄湘面有不解,“山这么大,它又不一定走这条路。”

萧廷答道,“九尾狐虽然行动轻捷,却终究不是善于攀缘的动物,它能在这峭壁上来去自如,其中,必有奥妙!”

古汉阳恍然大悟,拍手道,“难怪它明知有人在守着它,还一直在这儿上下。萧大哥,湘儿,我们就在这儿等,那家伙傍晚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

萧廷微笑着转过身,面朝悬崖,习惯性的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刚升起不久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在他脸上,使之如朝阳般明媚。虽也投下了淡淡地阴影,却不影响他那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 *** ***

等待。

人的一生几乎都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等待消耗了人类的大半光阴,但是,人类依然必须等待下去,而且是非常有耐心的等待。

因为,熬不过等待的人,必败!

萧廷静静地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任由阳光自身前跑到身后。因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等待得十分有耐心,甚至接近从容。

听得一阵簌簌轻响,萧廷心中一动,沉声道,“来了。”

悬崖上草木甚少,即使有树,也是一些百年老树,稀稀疏疏地长着几片叶子,挡不住阳光。黄湘在烈日下晒了一天,虽有内力支撑,却仍感觉到沉沉疲意,听得萧廷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扭头朝萧廷的方向看去。

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顿时映入眼帘,眸色清澈,如水似冰,是那种远离了喧闹的幽静,似那种人迹绝踪的雪山,又仿佛是看透尘世之后的淡定,悲伤,以及——讥诮!

一只狐狸,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眸子!

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双眸子,但仍情不自禁的陷入那迷惘的旋涡之中,目中渐渐露出神迷之色。耳边忽传来黄湘的低叱,“不要看它的眼睛!”

神智骤然一清,忙移开了眼。

安坐在岩石上的萧廷不禁轻笑,“没想到这只狐狸还懂得摄魂之术。难怪以你的武功会捉不到它。”嘴上如此,身形却未动,连那闲适的神态都未改变,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古汉阳心下了然,与黄湘相望一眼,一左一右,缓缓地向九尾狐移去。

九尾狐蹲坐在地,九尾高高翘起,纯白的皮毛不含一丝杂质,仿佛是冬日初雪,披了满身的冰凉与寂寞。面对逐渐逼近的敌人,没有丝毫畏惧,目中讥诮之意更浓,神态安详高雅得如同最高贵的女王。

七步。

当两人与九尾狐相距七步之时,古汉阳决定行动,然,就在他行动的前一瞬,九尾狐亦动了!姿态翩然恍若舞者。

古汉阳刚踏出一脚,又立即收回。叮嘱黄湘道,“它跳跃的位置正好构成一个阵式,你别动,我先看看。”

九尾狐跳跃的路径不成章法,乍看之下,还以为它是因为过度惊吓而乱了分寸,但细细看去,却另有规律。那九尾狐似乎对安坐着的萧廷极为忌惮,始终不敢进入他身侧三丈之内。以他为圆心,在周围构阵。

古汉阳看着不停飞窜的九尾狐,脑中闪过一行行文字: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刚柔者,立本者也。变通者,趣时者也。吉凶者,贞胜者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不禁意之间,身形已动。

进□□四,左五右八。

古汉阳的轻功亦为不弱,踏着心中所认的位置,似乎成功已近在咫尺,可不知为何,他慢,九尾狐亦慢,他快,九尾狐更快。一人一狐总相差一步之遥,在这悬崖之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阵中的萧廷侧耳聆听着一人一狐的脚步声,横剑在膝,手中暗扣石子。嘴角微微上扯:当真是只聪明的小东西呢!

边上的黄湘见古汉阳久久擒不下九尾狐,而萧廷则一副悠闲的样子,不由一阵火大。银牙一咬,踏入阵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九尾狐跃去。

萧廷听得黄湘亦踏入阵内,眉头一皱,暗道不好,手中石子急射而出。身形微动,迅若流光,抓向黄湘,欲将她带往阵外。

石子后发先至,击中九尾狐。那石子蕴涵了萧廷七成内力,饶是九尾狐聪明无比,又如何受得了。顿时被震飞几尺,晕了过去。

黄湘大喜,莲足轻踏,便要将那团白光控于手中。

当手指触到那团柔软之时,腰上一紧,回头一看,却是萧廷扯住了她的衣带。黄湘满脸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变成“哇”地一声惨叫。脚下一滑,两人一狐,皆掉下崖去。

“湘儿——”刚回过神来的古汉阳见到此景,心中一阵刺痛,趴在悬崖之上,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

黄湘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猛扑而来的风割得她双颊生痛,不由抓紧了手中的九尾狐,将头埋在萧廷胸前,试图减弱厉风扑面的痛苦。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古汉阳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我行我素的血月护法,当古汉阳接住从崖上掉下来的她时,本能的就给了他一巴掌。看着他一脸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底油然升起一种莫明的快感,或许,从那时开始,她便对这个直楞楞地像根木头的年轻人产生好感了吧。

心中一阵恍惚,难道将死之人,真的会在潜意识中回忆那些已经淡忘的记忆么?

血凤凰。

血姐姐。

那个骄傲得如同凤凰的女子,她在临死之前,想的又是什么呢?

是那个终其一生亦得不到的挚爱么?

渐渐习惯了这种掉落的感觉,神志也清明了些。抬头望向那个令她那开朗豪爽的姐姐抑郁不堪的男子。

萧廷以剑支壁,试图减缓下坠之势,剑尖和山壁摩擦产生尖锐刺耳的鸣叫。

在如此险峻的情况之下,仍没有丝毫慌乱。剑眉微皱,透出些冷酷与对上天的嘲讽,倔强的要用自己的本领去扭转局势。

这个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命的男子啊。

他所信仰的,应当只有手中的剑与自身的力量吧!

血姐姐,你所爱的,便是这样一个不肯服输,不肯认命的人么!

不肯服输,不肯认命。

对呀!眼前这个男子,亦是那个黑衣长袍,语气嚣张,意图控制天命的教主啊!面对他太多的谈笑风生,幽默风趣,竟忘了,他另一面的血腥与无情。

猛然想起他那个令人胆战的身份,环住萧廷腰的手一松,几乎又掉了下去。

正在竭力寻求生路的萧廷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见她松手,以为她体力不济,难以支撑,急忙扯住她的衣带,叮嘱道,“抓紧我,无论如何都别松手。”

黄湘苦笑,面对这样的萧廷,又有谁会怀疑他便是阿卑罗王!

血姐姐,若是你知道了自己深爱的廷哥,亦是你誓死效忠的教主,又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呢!

剑壁的摩擦激得石子粉屑四处飞溅,在如此快的去势之下,那些体态细小的石子也被赋予了伤人之力。

然而,疾飞的石子在靠近萧廷与黄湘三尺之时,立即被无形的气壁所挡,纷纷反弹开去。

这般下坠几丈,那剑尖已被磨去一截,下坠的速度也有所减缓。萧廷见时机已到,手上加力,“噌”的一声,将剑刺入岩石之中,仅留剑柄。

两人顿时止住去势,惯性地往岩壁甩去。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历了一段缓冲的路程,但所余力道仍不可小视。若这样甩往岩壁,五脏六府不移位才怪!

“砰”地一声巨响,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传来,眨了眨眼,黄湘满脸惊奇:遇到菩萨啦!

感受到身后的柔软,扭头一看,却是萧廷将她护在了身前。

心中一阵感动,哽声道,“萧大哥,你——”

“我没事。”萧廷缓缓呼出一口气,幸好他及时收腹,护住心脉,没受多大伤害,但被气流波及,呼吸之间,还是微微作痛。

“你看看周围有没有能攀缘的东西,如古藤之类的。还有,这儿离崖顶大概多远。”

闻言,黄湘仔细地打量着所在的位置。半晌,哭丧道,“这儿连草都没有,更别说古藤了。离崖顶大概有——十几丈吧。”顿了顿,呼道,“萧大哥,你快放开我。”

“怎么了?”萧廷满脸不解,却将黄湘抓得更紧了,“就算我们暂时上不去,你也不必想着自杀吧,汉阳还在上面呢!”

黄湘只觉哭笑不得,“萧大哥,你脚下就是地面了。”

“当真?”

“当真!”

见黄湘如此信誓旦旦,萧廷也便松了手。待双脚踏上实地,才发觉自己离地面仅有一寸距离。满脸尴尬,自嘲道,“幸亏有你在,否则,我这个瞎子还不知道要在上面傻吊多久。”

黄湘满脸歉意,“萧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我任意妄为,也不会连累你掉下来。”

萧廷笑道,“对于已犯下的错误,再后悔也无法挽回,那还不如想想如何解决后面的问题。”

黄湘环顾四周,道,“这里好象就是九尾狐的巢穴。山壁陡峭,肯定是爬不上去的。不如,我们让汉阳把绳子扔下来,拉我们上去?”

萧廷点头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

趴在悬崖边上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的古汉阳脑中一片混乱,目光空洞。

双耳被莫明的声音充斥:他们都掉下去了,都掉下去了——

山下似乎隐隐传来黄湘的呼唤,古汉阳面容呆滞,“湘儿,你是想让我下来陪你么?”僵硬的站起身来,“也好,我们一起走,免得你寂寞。”

“爹,歌儿不管,歌儿就是要嘛!”虚虚幻幻的传来小女孩娇嫩的嘟喃,依稀看到一个红衣女娃曳着他的衣襟耍赖。

“好,好。爹都依你。”被曳住衣襟的他无奈地俯下身去,掐了掐小女孩粉嫩嫩的脸蛋,叹道,“真是被你娘惯坏了,一点也不懂事。”

歌儿——

想起这个名字,古汉阳心口一阵紧缩,是啊,他还有一个粉雕玉啄的女儿,若他追随湘儿离去,那歌儿怎么办,她不是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一念及此,脚上踏出的速度不由缓了缓,山下的呼唤也愈发分明了。

将头探往崖外,感到一阵昏眩。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话语,声音不大,但清晰可辩,“汉阳,你还在么?”却是萧廷的声音。

古汉阳一怔,颤声道,“你们都没事么?”

待确定崖下的人都安然无恙,古汉阳的双目顿时恢复了光彩,空洞的目光变得清澈无比。侧耳听着山下人的所说,连连答应,急忙转身去找绳子。

不到片刻,便真找来一捆十几丈长的麻绳。

当看到黄湘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拥紧了她,喜极而泣。

黄湘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亦是满心欢喜,嘴上却责备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羞不羞。”

余悸一过,古汉阳也觉得不好意思。走到萧廷面前,诚心道,“萧大哥,这次可多亏了你,我们——”

“要真感谢我,就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若萱。”萧廷对古汉阳的感谢只是淡然一笑,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灰尘以及因过度摩擦而划出的血迹。“我可不想对若萱食言。”

古汉阳与黄湘对视一眼,握紧了对方的手,目中流露出了然的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 *** ***

萧廷横抱着唐若萱走出卧室,嘴里不停的埋怨:“让你在房里吃你偏不肯,你的脚还没好,最好是躺着别动!”

唐若萱也不甘示弱,“可汉阳大哥和黄湘明天就要走了,我总得和他们再聊一会儿吧。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哪有那么严重,就算他们不来,我们不能去找他们么!”

唐若萱的眉间升起一股阴悒,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凄然一笑。

萧廷却是没有察觉到她笑容之中的苦意,小心翼翼的扶她在桌前坐好。

“爹”

萧清夜抱着九尾狐走进屋来。“叔叔姨姨真的要把罗罗当药吃掉么?”

萧廷走到小童身边,俯下身去,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他们本来就是为它来的呀!”

九尾狐罗罗见萧廷靠近,便从萧清夜怀中轻巧地跃上他的肩头。

九尾狐本性不喜与人亲近,可不知为何,这只九尾狐醒来之后,便对萧廷表现出顺服之色,老赖在萧廷肩头不肯下来。

萧廷本来就喜欢这聪明的小东西,又闻着它身上非但没有一般狐狸的体臭,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药香,闻着挺舒服,也便默许了它的行为。

而萧清夜见这九尾狐通身雪白,高雅至极,眸色又是与自己一般的凝碧,顿时心生喜爱,给它起名“罗罗”。

或许是嗅出了萧清夜身上那类似萧廷的味道,罗罗对他的拥抱还颇为受用。萧清夜又不同于一般男孩喜欢虐待动物,不到片刻,一人一狐便混熟了。

望着父亲肩头的九尾狐,想到它明天就要离开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面有不舍,央求道,“可是罗罗这么可爱,爹,你能不能跟叔叔姨姨说一声,不要吃它。”

萧廷对儿子极为疼爱,对他的要求也会尽力满足,但这九尾狐关系到吴堵的性命,却是不能随意应承,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萧清夜见父亲面有难色,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些,虽然不舍,却不再继续央求。

恰当此时,古汉阳和黄湘端着几碟小菜进来,张罗着吃饭。

萧廷牵着萧清夜的手在唐若萱身边坐下,而清夜则坐在他身边。肩上的九尾狐冷冷地扫了眼相继坐下的古汉阳与黄湘,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竟是一副要小憩的模样。

黄湘和古汉阳回来之后,便忙着整理东西,准备干粮,将九尾狐交付萧廷看管,此时看到九尾狐趴在萧廷肩上,根本不用束缚。不由满脸惊奇,讶然道,“九尾狐身为天下仅有的灵兽,不喜与人接近。萧大哥,可我怎么觉得它很喜欢你?”

“可不是嘛!”唐若萱往萧廷碗里夹了一夹菜,笑道,“这小家伙见到我理也不理,全身冷冰冰的,可看到他们父子,立马变了个样。”

黄湘掩嘴笑道,“一定是萧大哥魅力太大,连灵兽都给迷住了。”

经过白天萧廷的舍身相救,黄湘对萧廷阿卑罗王的身份大为释怀,言语之间,也便少了些顾忌。

萧廷淡然一笑,也不反驳,抚上肩头的九尾狐。

那九尾狐眯着眼,下颚微抬,似乎对这个动作颇为享受。

“现在,药已找齐,这九尾狐,你们准备怎么——用。”萧廷原本想问怎么吃,却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

黄湘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其实,我们只要它身上的一点点血而已,不会伤它性命的。”

闻言,萧廷松了口气,萧清夜更是大为高兴。

黄湘续道,“等我们治好丐头的病,一定亲自把它送回来。到时候,是留在身边,还是放回山野,也都随你们了。”

萧廷放下碗筷,用手帕拭了拭嘴角,叹道,“你们想的,也太过简单了。”

“怎么了?”古汉阳和黄湘寻思着方才所说的话,自觉并无不妥之处。

萧廷却不解释,凑到萧清夜耳边轻声道,“呆会儿保护好你娘。”

古汉阳和黄湘更为不解,但片刻之后,院外纷沓而来的脚步声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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