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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飘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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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涧底松,薄薄山谷烟。云雀穿林丛,白日斜溪岩。

“天气真好啊!”文叆伸了个懒腰走出小竹屋,贪婪地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

说到这小竹屋,她不得不佩服肖雨超常的行动力。

前一天他伤势刚有所好转,便半开玩笑的叫小叆到林子里去捡一点菌子当午餐。小叆开始还骂骂咧咧的不满他榨取自己的劳动力,但一个时辰后捧着菌子回来时,却惊异地看到原来的空地上凭空冒出来一个异常精致的小竹屋,而肖雨则拽拽地坐在屋顶望着她瞪得大大的小眼睛乐不可支。

小叆在现代看电视时一直憧憬着拥有自己的傣族竹屋,没想到这愿望竟以这种方式实现。

与其说他不是个普通人,文叆倒更想说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老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而且还有很多是为了整她的!),这家伙……”,小叆心里愤愤地想着,一壁抬头向不远的山涧看去,叹了口气——“连练功都是与众不同的怪异……”

谷底的溪涧从一边的山壁落下哗哗作响,肖雨正盘坐在四溅的水花中的一块大石上。

闭目。

文叆看过的小说中其实也有许多大侠们甚至是在坐在飞落的瀑布中练就绝顶内功的。

照理说她不应该会感到如此怪异。

只是……

水火不相容,有谁见过为了练功而坐在溪涧中,又在身旁水里的大石上生了一堆火的大侠啊?!

又是水又是火,让文叆想到了一个名词——“大仙”。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个玩笑般的想法——肖雨绝对实力不凡。

仔细看去,竟无一滴水花能溅到火焰上或是触到他的衣角一分。

他结在胸前的指尖隐隐透出忽明忽暗的紫光,火舌便随着紫光明暗的节奏在他身边旋转飞腾。紫光盛时,舞动的火舌竟能凝成飞龙状!焰光与四周水雾交杂混接,煞是壮观神奇。

几天后,小叆抱膝坐在火堆边,终于忍不住问道:“肖雨,你练的璇玑功究竟是什么内功啊,怎么要在水里玩火,看起来诡异的紧。”

肖雨大惊小怪地叫道:“哇,我明明是在练功,你居然说是玩火!”直到看到小叆脸色变得阴暗才正经起来:“前秦苏惠为夫作璇玑图,图上的文字排列象天上的星辰一样玄妙而有致,藏诗无数,有人甚至分拆解析出各种体裁的诗共四千两百零六首。每首都缠绵悱恻暗藏真情,令人动颜。”

他顿了一下,看到文叆感叹地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道:“此功既名璇玑,即是如图般能包藏万象,练成之后不论物体相容与否皆可同时掌控。

这谷底的灵气很适于练功,原以为到我突破第九层璇玑功还要半月有余,但现在看来时间可大大缩短,再过三四日即可大成。”

“真的?!”

文叆一听很快就能出谷,又惊又喜。脑海中现出被绑架那天伊音坐在船上哭泣的身影,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自己早就将清绝和伊音当成了亲人一般,真是恨不得赶紧飞到他们身边去。

肖雨看着她兴奋的侧脸,好像也被她感染,不自觉的跟着扬起了嘴角。

一阵手舞足蹈之后,沉寂渐渐漫延在这幽谷中,只余下潺潺溪声。风拂梧桐,月漏竹林。

“肖雨。”

“嗯?”

“我想出谷。我想回家。”

火光映着她亮亮的眸子,忽明忽暗间现出一丝孤寂,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安慰。

他沉默了一阵子:“我会送你回家。”

“肖雨。”

“嗯?”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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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一面一臂环着文叆,一面施展轻功身形平稳地在崖壁上飞驰。那陡峭险峻的山崖在他脚下竟恍若楼梯般听话,乖乖任他飞踏而上。

风在耳边呼啸,好像变成了超人一样。

她感慨的发现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肖雨武功绝顶的一面,但这丝毫不能减轻对他的愤恨——清冷的山风像石子一样狠狠砸在脸上,又冷又疼,难受极了;呼吸时风从口鼻灌入,刺激地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一阵阵咳嗽,短短几分钟竟像几小时般漫长。

“冷么?”

小叆一面费力的点点头,一面暗暗惊讶他的内力如此深厚,在这样需要提气运功的时候还能谈吐自如面色不变。

肖雨不语,只环得更紧,将她的小脑袋藏在胸前,又放慢了些脚步。

“到了。”

“咳咳……咳咳!你就不能慢点儿飞吗!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啊!”文叆脚一着地就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起来,“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

“冤枉啊,不知出发前是哪位仁兄一遍遍提醒我一定要快点快点,还扬言如果不快就要我好看。”肖雨露出一副不干他事的委屈表情。

“……”无语。

文叆理屈,想起来自己听到出发的消息,激动之下确是这样催促过。但是心里又十分有气,眼珠子一转随即换上一张哀怨脸庞,用纤纤十指捂颊幽幽抽泣起来:“男女授受不亲,而小女子竟被一位男子抱了一路,清白受污,这不是逼着小女子走上绝路么……呜呜……”,心里则暗打算盘,我无赖我就无赖,我这回厚脸皮赖定你了,看你怎么着。

不料哭了半天没见人家反应,透过指缝偷偷看去却只见他一脸震惊带笑的表情:“你是女人?”

“……”说我不是女人?!。

一路上小叆都气鼓鼓的决定不理他,但两个时辰(古代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两个小时)后还是忍不住有一句没一句搭起话来。

“以你的武功那黑衣人定然困不住你,当初为何不走,要跟着他这么多日,你没有别的事么?”

“那时我身上有伤,而那黑衣人行踪秘密,而我刚好不想抛头露面,就权当是跟着他隐蔽一阵。况且……”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况且出来这几天无聊的紧,看到一个好玩的人就顺便拿来解解闷喽。”

说我好玩?

“……”

于是一路无语。

肖雨的轻功真的不是盖的,方向感也是极强,五六个时辰后便带着小叆来到了洛阳城内。文叆细心的发现他一进城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眼里甚至隐隐透出冷峻,与原先判若两人。

“累了吧?你先在这儿歇歇,我去去就来。”

不知他独自到哪儿去了一趟,回来时竟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还给自己也带了一套。

他究竟是什么人?文叆满腹疑问,但想到他俩非亲非故,所以还是决定选择不去过问。

“姑娘家乡在哪?在下说过要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只要送我到洛阳城的国师府就可以了,我有朋友在那儿。”文叆赶紧连连摆手。不知为何,她直觉上认为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心里隐隐感觉否则就好像会有什么争端。

“国师府?是项国师?”他微微皱起眉头。

文叆刚点了点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喊声“文小姐?”

她闻音回首,意外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啦,无风!是无风!”无风是清绝身边的侍从,文叆极高兴的飞奔过去。

“谢天谢地,文小姐没什么事吧?少爷和小姐一直担心着您呢!小姐哭得眼睛都肿了好几天。”无风一见的确是文叆,也赶紧迎上去,激动的不得了。

“这位公子是?”见到后面跟来的面无表情的肖雨,无风警戒的问道。

“是这位肖公子救了我。”小叆赶紧解释道。

“多谢公子照顾小姐,可否屈尊下榻,我家公子定有重谢。”无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眼里却在他袖口的一个绣花上瞟过。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有要事,就此告辞。”说完不等小叆回答,便毫不犹豫的立刻转身而去,只剩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叆和面色凝重的无风。

咦,这样就走了?

文叆虽知道离别是迟早的事儿,却没想到他竟走的如此干脆,刻意忽略掉心里的一丝不舍,恼火起来——不就是长得帅了点武功好了点么?她也算是救过他一次,大家扯平了!况且他在谷里还百般欺负自己,那张邪邪的脸早走早好,她才不会舍不得呢……

“小姐,文小姐?”

原来是无风见文叆盯着肖雨离去的方向发了呆,便出声唤道:“可以回府了么?”

“嗯?哦,好好,走吧!”

“小叆!!”

文叆刚进屋,瞬间便见一头蓬发扑了过来,正是伊音。

“呜,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我和哥哥怎么也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天天晚上都会做恶梦,呜呜……”

“别哭啦,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嘛!没缺胳膊也没断腿啦!”文叆一面哈哈大声笑着,一面伸手安慰伊音。

“小叆你瘦了……”伊音擦擦泪眼,在她身上左摸右看,心疼的说道。

“没事儿拉,瘦了才好呢……呀还说我,你才是真的瘦了……”说着拉住她的手。

两人一个泪眼朦胧一个满面激动,犹如相隔了好几年般,满腹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胸口满满的都是暖意。

“文姑娘!你没事吧?”

小叆回头看去,却见一位青衣公子掀帘而入,满面关切之意。

“清绝!”文叆如同见到了亲哥哥般,一把拉住他袖子,撒娇似地大倒苦水,“我终于回来了!那几天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怎么?那黑衣人有没有欺负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伊音一下爆出一连串问题,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急切。

“伊音别闹,小叆奔波了这些天也该很累了,你先陪她去洗个澡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晚上再慢慢说吧。”清绝温柔地打断了伊音的话,一面细心的吩咐下去叫人准备好热水和食物。

“热水澡!伊音快走吧”文叆一面兴冲冲的拉着伊音,一面回头喊道,“清绝我要吃鲍鱼粥!还要一碟茉莉鲜笋!”

清绝微笑着点点头,仿佛一个月来空落落的感觉都被她的笑容填满了。

当天一晚上文叆和伊音两人一直黏在一起,话匣子大开,清绝也一直在旁笑着静静看小叆眉飞色舞口沫横溅。

本来就是极其刺激的经历,由小叆加油添醋地说来更是惊险非凡。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不知道肖雨是什么人,竟敢欺负我的姐妹!让我逮到了要他好看!”伊音听小叆咬牙切齿地描述谷中经历(当然隐去了自己帮他疗伤一节),气愤地纂起拳头。

“啊?不过他也救过我呀……”小叆没想到伊音会这么当真,小声帮肖雨小小辩护了一下。

“文姑娘,这份恩情定是要还的,不过你最好别再和他接触了。他是个危险人物。”本来一直静静听着的清绝突然捻了眉头,“今天无风观察到他的袖口上有个血色星宿图。”

“星宿图?是他们?怎会……”伊音一听变了脸色,纤纤玉指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小嘴。

清绝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转向一头雾水的小叆:“步渊阁下属三个大部都有各自的标志,擘天阁的阁符是青色流云图,烟波阁的是浩烟图,而血色星宿图——是飘萦堂的堂符。”

飘萦堂?是那个神秘莫测嗜血残忍的飘萦堂?小叆也不禁变了脸色。

这三部虽同属步渊阁,但飘萦堂是主阁直属部,只听步渊阁主调配,与其他二阁联系并不多,所以它神秘冷酷的名声连二阁中人也感陌生害怕,更别说同它扯上大关系了。连同侍一主的二阁中人都避而远之,飘萦堂在江湖中的影响可见一斑。

“我也不知道飘萦堂的人怎会到洛阳来,不过只要我们不妨碍他们的行动就可以了。”清绝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文姑娘这几天都要好好休息。”

“已经很晚了么?”伊音撅起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清绝看着她俩遗憾的样子便又道:“伊音你们可以在一起睡——不过可不要聊得太晚。”

耶!

“少爷(哥哥)真好!”小叆和伊音满是惊喜异口同声,接着便迫不及待的跳上床,继续兴奋地窃窃私语聊了起来。

清绝摇着头笑了笑,青色身影晃过,带上门出去看到头顶明亮的月光。

“飘萦堂,” 他敛起笑容,脑海中闪过记忆中幼时见到的一个带着冷酷面孔的少年形象,“宫逸霄,不知你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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