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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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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说那个什么姓齐的,能不能给安排好点的马匹啊,就这样的三流货色,小心上去了就摔下来!我灵宝宝是不骑的啦!!”

“这什么饭菜啊!齐仲永你喂猪啦!!切,猪估计都比我们吃得好……哼,连喝的水都是有沙子的……就不能先给筛一筛么!”

“唐箬你给我过来~~姑奶奶要人捶肩捶腿,走这么远的路又不休息,简直是虐待俘虏……还正道人士,我呸呸呸!”

“云昭!把鸡腿给我!你一边去,哪有仆人跟主子抢吃的!!……唐箬,你说看看你想吃什么?呐,我帮你夹!”

“呸,你们几个小破孩敢和我灵宝宝挑战?我就是挑三拣四不知好歹,怎地?有本事,你给站起身提刀过来,咱们一对一啊~!”

……

齐仲永身为大家后代,一路上虽然不愁没人接应,可那耳朵却没安宁过一刻。明明是他将灵宝宝主仆三个给全数抓了入手,可没想到宝宝的泼辣可比预计得还要厉害。这一路下去,她这个“俘虏”可是一点亏也没吃着。反倒看自己的手下,以及跟着回圆道山庄的江湖人士,没有哪个不是被宝宝给整蛊了戏耍了闷亏了。看看这路程渐离目的地杭州愈近,宝宝的手法却是更加狠起。想到最近一回在郴州地界,略作休息时,有几个后生不满宝宝一贯放肆的态度,故意走到她面前用言语羞辱却反遭她设计的事,齐某人还是忍不住背后冷汗直冒。

虽然——虽然灵宝宝被俘虏后,确实是给他们搜刮尽了身上的毒物,可那回谁知道她双手一扬,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如雾如沙的东西,笑意盈盈间,竟是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后生一一放倒。最后又是反唇相讥,将他们好生给调笑了一顿,甩甩胳膊就是离了。

待齐仲永和那些后生家长火烧火燎地给赶到,一看中得是软筋散而非化功散,这才知道宝宝还是手下留情了去。可谈笑间无中生有的对付,便也知道她真恼了火亦下了警告。故……齐某人心里还是偶尔会觉得,宝宝这回被自己所抓,真有几分运气的成分。

不过由于宝宝的泼辣,唐箬这些“闲杂人等”倒也没有吃亏。虽然云昭受伤颇重,可他身体似乎比较特别,恢复起来也是急速。唐箬有一回见着他为了炼药,拿起刀子就是给自己放血,那青荧荧的色彩还是骇人不已。可见云昭面无表情一脸麻木的样子,又是莫名觉得心里难过。

如此,这群人渐渐靠近杭州,途中人群数量也越来越少。想必是那些江湖人自己离去的缘故……灵宝宝和云昭自然不怎么关心,可唐箬却是慢慢脸色不好起来。

有些事情也真是意外呢……从靠北边的京师出来,遇见俞飞莺,受伤昏睡几日和星夜兼程后,却是到了南边的枫落鸿;尔后一系列事情过了,自个儿却是被带到了西边的祁南山疗伤。现下,又是要转回去南边了么?南离北其实不差多少,若他们这回真到了杭州……那可不是正好到了“那个人”的地盘里了??

一想起前些年在京师时和“那个人”的冲突……唐箬想着就是忍不住叹气。这回,又是离京师近了么?难得自己能出来,可并不想回去呀……那,就算在外面受伤,流血,中毒,还是不乐意知道,自己这般逃来送去,还是离那些杂七杂八的烦扰人近着……

回想事情,离自己离家出走那会,不过才两月时间左右。可偏偏……竟有一晃多年似的感触了。可能还是因为这两月时间里发生的事,比自己前二十年生命里发生的,都还要精彩还要多些呢!

“怪物……怪物……鬼脸人……”

唐箬想到入神,谁知道和迎面过来的一孩子撞了个正着。还没和那孩子分开黏着的身体,便是听得他惊惶地大喊大叫起来。唐箬摸了摸左脸上红红黄黄涂得一塌糊涂的东西,想到灵宝宝恶狠狠告知自己绝对不可以趁着她不注意就提前揭下这药膜,还是忍不住苦笑。

……不就是晚了一点给自己的脸上药么?她至于这么夸张?涂成好大一摊像药物面膜的样子,那颜色又这么怪,简直就是让他在路上给到处吓人嘛!可……

唐箬低了低头给那吓着的孩子鞠躬道歉,想到宝宝一边给自己涂抹药膏一边眼眶儿肿肿的样子,还是扯了嘴角舒了眉,打自心底的欢喜起来。

…………

一大群人轰轰烈烈,最后到达杭州的时候倒只剩了不足十人。主要的几个自然是齐仲永和灵宝宝一行,其次基本上就是齐某人请来的几只实在找不到借口走脱的“武林名宿”。唐箬惴惴好奇兼之郁闷了一路,待人是到了齐家“圆道山庄”大门口时,整个人却真的是给萎缩成一团。

那……谁也想不到,那门前亲自站出来迎接他们的,正是安乐王唐箬担忧了很久的——老熟人。

如今朝中势力两分,一边是以玮帝为首的天子集团,一边却是以管辖大杭州城的异姓藩王——廉英王为马是瞻的“英王党”。唐箬虽然是挂着王爷的虚名,可也照常有上朝听政的权利。而由于他父王唐潜早几年是曾下狱,安乐王府也一度被查封的关系,所以他恢复身份后却也只能在朝堂上占个末流的位置了。

但就偏偏是这么个没甚权力的唐箬,却曾是和那廉英王起过一回好大的冲突。

事情说起来颇为一般。其实也就是玮帝一回心血来潮,与臣子商议是否要将御国边境一处小邑的人口,给迁移到与之相对的某处大城里——简单而言,就是想来一回城与城的迁徙合并。但不想这小邑里的村人竟与那大城之人有世仇,玮帝政令一出,结果自然是遭到极度不满的反抗。

本来这种事情也没甚大不了,至少玮帝赶紧赶下去的那个负责安抚民心的官儿给低个头,自然都是能立即收回面子做做顺水人情。可没想那人拉不下脸去认罪反而拧成强制执行,一来二去那小邑竟闭紧城门将他杀了抛尸荒野,直接宣布暴动了——这下,英王党理所当然将此事与天子集团失职未察紧密结合,大肆炒作开去。

那年也算不巧得很,英王党里竟有好几位监察御史和廷尉将军。这番难得抓到天子集团的痛脚,他们这两派自然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天天清早在朝堂上吵嚷到鸡飞狗跳。

其实——其实这个事也不关唐箬的事,可有些事可能就是难以想到。换句话,也许就算“不是这个果,却是这个因”。

那天早晨其实唐箬还没睡好,赶早来上朝时眼睛还是眯着的。玮帝上了皇位后大宦官唱喏一番,几个品级稍低的翰林报了些改修史书的事后,负责弹劾官员的御史立即是疾步上前,重复昨天早晨提出的弹劾要求——

咳,事实上这一重复,当然是再次开启了两派间新一轮的口水大战。

唐箬困倦得很,虽然他是王爷可站的位置并不靠前。所以他自然能够在队伍最末的那堆五品官员里混着点头打盹。底下吵着吵着,可没想到一向听之任之的玮帝今日是神经不对,听着听着就是牛脾气一起,龙颜大怒拍着金灿灿的扶手站起身胡乱吼了一通。

天子震怒,自然底下呼啦啦跪了满地。不管是英王党还是天子集团,个个都顿时噤声不语,惶惑不安。

——除了那睡得迷糊糊到人事不省的唐箬唐微竹。

此刻满朝放眼一望,却只有他如此显眼。一边点头一边摇晃身体站着,好一会才是清醒过来。他是半抬了头左右张望,跟着对上玮帝黑黑的脸色——才是扑通一下跪下了。

本来唐箬和玮帝关系不错,毕竟是一起相伴长大的交情……若是平时,定是被玮帝当着众人笑话一下也能不怪他的失礼之罪。可今天唐箬只能说是撞上枪口……

眼见玮帝即将发作,一向和唐箬无甚交情的廉英王却站起身出了队列。腰一躬他沉声开口,却是为唐箬求情起来。

“……恩哼!就按爱卿所言,罚安乐王俸禄半年。”玮帝被廉英王左右迷魂汤一灌,总算是没把唐箬给立马拉下去杖责一番。虽然板子免了可俸禄却给狠狠罚了……唐箬谢恩完毕后还是挤出比黄连还苦的脸,自然不敢再走神,诚惶诚恐一直到下朝才是稍稍松气。

可刚刚是准备抬脚走人,唐箬就被那廉英王一拉袖子。转头,正见得对方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安乐王……何不过府一叙?小王备下薄酒,卿表一点压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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